时斯域笑了,语气深深:“真心夸赞。”
林予薏装作温顺的笑出声,强撑着应下来,“小叔可别拿我开玩笑了。倒是小叔,风采更盛当年。”
“哦?”
时斯域饱含深意的浅笑一下,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玻璃杯,炽热的视线落在林予薏脸上,“我出国前,你见过我?”
要是见过,昨晚时斯域就会第一时间认出她,不会睡在一起了!
林予薏是有意岔开话题,但没想到时斯域会刨根问底,当着众人的面让她难堪。
或多或少的视线看过来,有嘲讽有看好戏,等着她出丑。
“当然没见过。”林予薏舒展的笑了笑,声音软糯好听,“之前只听人说过,一直没有机会相见,今日一见才觉得大家所言名不虚传,甚至不如小叔真人的十分之一,所以我有感而发罢。”
她紧张的手心都捏了把汗。
时斯域看似随和,实际上心性不定,所作所为只在他一念之间罢了。
这么恐怖的男人,她突然有些后悔招惹上。
“侄媳妇还真……”好在时斯域给她这个面子:“巧舌如簧呢。”
宴会上有人阿谀奉承,时斯域有一搭没一搭的敷衍着,视线再也没瞥过来。
林予薏也没有松口气。
反倒是觉得后脖颈悬着一把刀,削铁如泥,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笔直的落下。
将她打入无限深渊。
突然有人问道:“时爷,我听说您昨晚去赛车场?表演还满意嘛?”
时斯域清冷的眸子微眯,含笑道:“赛车场,总有比比赛还令人满意的东西。”
“三弟昨晚就回来了?怎么也没回家?”二哥时渊装得兄友弟恭。
“回国当晚就收到一份大礼,我当然要亲自签收。”
时斯域低沉的的话音敲击着耳膜,林予薏只觉得脸上滚烫。
或许是心虚,她只觉得这话是时斯域对她说得。
但又觉得自己多心,时斯域根本没认出来她。
“难不成是赛车?”
时渠琦兴致勃勃:“小叔都觉得满意,肯定差不了,什么时候带我去开开眼啊?”
时斯域懒洋洋地靠着座椅,指腹摸索着紫檀珠子,黑眸微眯,喜怒难辨。
林予薏心口一紧。
“想见?侄媳妇……”时斯域口吻淡淡,语气闲散。
林予薏内心警铃大作,呼吸凝滞。
难不成……
现在就要被拆穿了。
时斯域看似漫不经心,视线挪过来,气场逼仄,压迫性十足:“你对赛车有‘性’趣?
”
他咬着重音,落在最后两个字上。
林予薏抬眸正好对上时斯域的黑眸。
她看不透他眸底的晦暗。
心里止不住的心虚,难不成自己的事……被他发现了?
是在试探她?
强撑着心里的忌惮,她乖巧地笑了笑,“小叔玩笑了,我平时插花画画,要不然就是练琴学舞,对赛车这种刺激游戏,向来没兴趣。”
她身形娇俏,手腕纤细。
时斯域蓦得想起昨夜,腰肢也细得他在后面一手就掐得过来。
还是瘦了点。
他许久没说话,气氛有些凝滞。
凝聚着所有人视线的时斯域,脸色冷凝,压迫感十足,“你没兴趣,这份大礼,那就顺理成章送给时渠琦了。”
家宴还没结束。
一派融洽中。
林予薏被徐千凝拉到一旁,给她塞了条旗袍,“趁着时爷今晚和你说话,不少人关注着你,等会你就弹古筝,古色古香没几个男人招架得住,机会给你了,你给我上点心!”
林予薏不相信徐千凝有这么好的心。
这些年来,徐千凝培养林予薏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不过是将她当做拥有附加值的商品,为林家给林家获取资源罢了。
每次表演过后的评头论足,以及男人赤裸直白不怀好意的目光。
无时无刻的不在提醒她,她渐渐成为玩物。
“妈妈,我会好好做的。”
翻涌的情绪被林予薏压下,她接过旗袍,笑得乖巧温顺。
走廊尽头有一间空房间,林予薏褪下宴会长裙,细腻白皙的肌肤一下暴露在空气中。
镜子里的女子肌骨丰盈,肤如凝脂,双腿纤细的笔直,细腰盈盈一握,身材该有肉的地方,却丝毫不少。
蓦地,一只大手顺着脊骨摸了上来。
林予薏浅浅惊呼一声,慌不迭用衣服挡住身前,着力遮掩昨晚留下的旖旎。
那双手却正好掐在她暧昧处。
她内心一阵惊恐。
等她看清眼前人,恐惧更是蔓延全身。
“小,小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