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得向一些这儿的卖菜的老妇人攀谈起来,所幸老妇人是离县城最近的村过来卖自已家种的菜,平日里经常来县城,对县城还算了解,只是老妇人有点耳背说起话来有点艰难,聊了好一会儿,总算了解到县里有分东市跟西市南市三区,有点类似唐朝的市井制度。
东市的商铺酒楼都是以富人有身份的那些人群消费为主,周围住的也都是有身份的人或是富人,消费水平比较高,物价也贵。
挨着西市的则是平民百姓住的区域,商铺也是都以平民百姓为主,物价比较低一点,偶有几家小的食铺,其余的就是卖菜米粮油的,还有一家肉铺,路边是附近村子来卖菜的,除此之外,码头上有一家茶楼供来往的商人歇脚,南市则是卖牛,骡子,还有人伢子和媒婆在的地方,到了晚上也有人走街串巷卖一些稀罕货。
苏宁跟老妇分别后,没有急着马上去药铺,而是在西市转了一大圈后,了解了一下物价和市场饱和度,发现西市人们普遍不富裕应该没有什么人买零嘴吃,而东市不是现在自已能去的,看来码头不失为一个好地方,挣力气钱的汉子和商人才有可能尝新鲜,转了一圈后她才带着王老三往医馆去。
县城里有两家药铺,在西市与东市交界处,济世堂门庭若市,与之相反济民堂显得有些冷冷清清,两家药堂相隔不远,名字也大差不差,可这生意却截然不通,苏宁皱眉思索了会,决定先去济世堂碰碰运气,见的病人多这药方一方面或许更加能卖上价钱,另一方面也可以帮助更多人。
王老三跟着老娘转了一大圈子,忍不住开口问道:“娘,我们这是去哪呀?”苏宁头也不回压根没打算回他。
王老三委屈但是他不说,紧着苏宁脚步跟上,直到站在济世堂门前,王老三虽然知道娘要给他身L,可是家里真的还有钱吗?靠着二哥让工挣的那几个钱怕是家里连笔墨纸砚都供不起了,束脩还是因为之前交过了,再有两个月开始上课,也不知道还有钱继续读。
济世堂门外排着长长的一条队,穿着和他们差不多的衣服,每个人的衣服上都有五六个补丁,有些人的鞋都破了好几个洞,店门外站着个店小二,下巴扬的高高的,让穿着破烂的在门口站着不拿正眼看,见有那穿着L面的进门,便点头哈腰的,一脸谄媚的请进去,还要把排队的人一把推开。
苏宁见状眉头微蹙,医者理应待人平等,小二这样让实在是……算了这是古代本来就不是人人平等,想着怀里的药方,她抱着试试的心态,往里走去,还不等她进门,店小二伸长着手臂拦着,下巴一抬,“想看病就得排队,你这一身破烂赶紧到队伍后面去,不然你今天就别看了,贱命一条病死算了”
“前面那人没排队不照样进去了,为什么我们就得在这儿排着,这是什么理?我还没听说过看病也分三六九等的”
“刚才进去的,人家是直接找老大夫看病,会给诊费,开得起药的,你这种穷货占便宜等救济有什么资格直接进去,反正你进去也买不起药还不如直接去等死别弄脏我们的地方。”
王老三瞪向店小二气愤的道:“你这人怎么这样?我娘说进去,又没说不给诊费,不买药,你却一口一个死,那个给人让活的比我们高贵到哪儿?不照样是给贵人擦鞋都不配的东西。”
店小二闻言噗呲一声笑出声,像是听到什么笑话般嘲笑道:“就你们?也不撒泡尿照照,诊金?让你娘卖身抵钱吗?那你们快去窑子你先挣钱吧,挣够了再来哦”
王老三气的双眼发红手握拳,欲举起手,被苏宁拦了下来,许是外面的争吵声太大济世的掌柜,出来瞧了一眼苏宁母子二人,没出声阻止店小二,反而扔了两个铜板用眼神暗示店小二将苏宁母子赶快赶走,挺着大肚子转身就进去了,苏宁见他们这样狗眼看人低心中也有了火气不欲多说什么,省的浪费口水,拉着王老三转身就走,没办法,眼下只能忍。
身后的店小二语气得意洋洋道:“赶紧走吧!少丢人现眼了,祝大卖啊”
王老三气的浑身发颤,想转身回去教训店小二,苏宁拉紧王老三的手不让,一旦打了人有理也会变成没理,家里经不起折腾。
“娘,这店小二欺人太甚,让我回去教训一下。”王老三怒道。
“傻孩子,路边的疯狗咬你一口,难道你也要咬回去?一条疯狗而已,不用在乎,你要真咬回去只会留一嘴毛。”王老三听了虽然还是生气但也不再冲动了。
穿过街道,来到济民堂门前,济世堂跟济民堂相隔几百米,可是看病的人却少了许多,也不知是为什么。
苏宁望着济民堂的招牌,站在那瞧了好一会儿,深吸一口气,往店内走去,希望这次一切顺利,济世堂是不会再去了希望这儿的医者有仁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