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正房。
布置豪华的正房,有书案、书架、桌椅,古香古色,内饰典雅;长明的衣服被褥丢至一旁。
桌案点起一盏油灯。
只见地上盘坐一人。
斑驳烛光,照耀出他平静的脸庞,面白如玉,丝丝缕缕阴气宛若实质,缓缓渗透入体内。
哗!!
徐阳骤然睁眼,泛起幽绿的阴阳眼看破周遭阴气。
立即起身,身形如燕,快步走到门外。
手掐指诀!!
“敕!!”
指尖出现黄豆大小的烛火,烛火如箭矢飞射出去,直到七丈之外才消失。
“威力还不错!”
做完这些,徐阳调息凝神,召唤战国帛书,帛书上的信息又多了不少。
炼气士:徐阳
境界:感炁
神通:中阴法身。
法术:阴阳眼。河车宫养生秘箓·感炁真炁篇(入门87/1000),烛火法(入门2/100)。
“原来如此,中阴法身竟能让阴性法术修炼熟练度加快。”徐阳心想。
养生秘箓是根本功法,熟练度代表着体内真炁水平,这是原身就会的东西,只不过徐阳将其激活了。
烛火咒是长明留下的攻击性法术。
接下来,徐阳盘坐后院原地修炼咒语。
法体通明,亲近阴气。
体内真炁氤氲,位于丹田,不断吸收着外来的阴气,化作咒语与功法的养料。
果然,修炼速度比原身记忆中快了不少,更加直观的感受就是熟练度增加变快了。
“真炁氤氲”,此乃修炼第一境——感炁。
这个境界的真炁不会动,动了便是感炁之后的——真炁,筑基,初丹,大丹等等境界。
良久,徐阳睁眼收功。
烛火法从(入门2/100)变成(入门3/100)。
“中间走了不少弯路,但总算正确找到修炼之法;以后凭借战国帛书,可初步形成战斗力了。”徐阳心中闪过一丝兴奋。
从无到有,纵使现在的法术只能对付普通人,也足以令他欣喜了。
他来到祠堂神主牌的后方。
这里摆放近二十副棺材。
徐阳缓缓走动,室内阴气密布,漆黑寂静的棺材贴着白纸符文,气温好似下降了十度。
“有主尸体十三具,无主尸体五具,长明尸体一具。高山义庄的攻击法术是小道,真正的大道才是赶尸养尸的《金坛赶尸秘法》。”
金坛赶尸秘法乃炼僵尸之法,僵尸的作用,自然不必多说,这是这一脉义庄道士的主要对敌手段。
此法包含一整套的铃铛、镇尸符、仪轨、咒语、步法、操控。
“长明没有教这些,但我有战国帛书,只要找到正确的手法,再慢慢磨即可。”
看着这些棺材,徐阳既是不安,又是欣喜。
作为一个从小看英叔长大的青年,谁又没有一个成为僵尸道长的梦想呢?
以后就靠这个吃饭了。
这个世界有孤魂野鬼,也有邪魔外道,僵尸样貌凶恶,甚至有反噬的风险,但的确是自己目前为止所能依靠的安身立命手段。
“炼尸之事,须速速提上日程,明天开始着手布置吧。”
徐阳靠着漆黑的棺材,翻阅着长明留下的金坛赶尸秘箓,记下初步炼尸所需要的药草药材。
初接触此界,他根本睡不着觉。
兴许是对未来的不安,又或是对这光怪陆离世界的期待,他如饥似渴地看着长明留下来的知识。
管他的,本事才是最重要的。
不知不觉,天蒙蒙亮。
养尸大厅门外射来一缕金光,带来一丝暖意。
徐阳霍然惊醒,原来方才睡了过去。
他看着另一副崭新的棺材,这是装有长明尸体的棺材。
天亮了,又要开始忙活了。
“义庄下辖石桥乡、岭尾乡两乡的祭祀、白事、驱邪工作,势必与当地豪强、县城官府接触,接下来还要与他们打交道。”
徐阳翻阅着一本薄薄的帛书,第一行用朱砂书写:火象国授道士法籍。
第二行字体较小:河车宫亲授不入品道士长明,灵田三亩。
根据前身的经验,徐阳大致了解此界的信息。
东洲大地西南山脉隔绝的角落有三个大国,他们身处火象国,火象三代大王乃八百里阴山主人,掌握火象国土地地气。
投靠他们的道士可被授予法籍,并且赏赐灵田、功法、社会地位,义庄因此而来。
根据不同的品级,会有不同的地位,但不管怎样,拥有法籍是第一步。
如果没有法籍,义庄就是违法的,不能管辖祭祀、婚丧、驱邪等法事,不能利用此赚钱,否则会被人认为是淫祠野庙,面临绞杀围攻。
好在长明为了夺舍,提前好几年宣传自己是他的传人,法理方面不需要担心,这可是长明亲自背书。
这家伙到死都想不到会便宜了自己。
入籍的标准是道行和功德;道行就是境界,最少是感炁,并且学会法术;功德是身为义庄道士,是否做了本职之事,或者额外的贡献……降妖除魔、上供法宝等等。
将来想要升品,管辖更多地方的事务,那也需要道行和功德评定。
“入籍是必须的,将来也会升品,这样才能接触更多功法与资源。”
修炼赶尸之法没有地盘和资源是不行的,更何况徐阳还想接触更高级别的法术。
战国帛书万法皆通,不修炼更多法术怎么行呢?
徐阳收回思绪,又看了一眼长明的棺材。
“该怎么办呢……”
“那就风光大办吧!!!”
徐阳脸上带着一丝古怪的笑容,上前敲了敲长明的棺材。
“老家伙,吃席了,哈哈!!”
丧事不仅要办,还要风光大办,随礼的钱先赚他一笔,不然怎么有钱炼尸呢。
顺便试探一下当地豪强对自己的态度,这样才能有应对之法。
如果长明有意识,恐怕怨气会当场冲天。
来到库房,里面放着不少崭新的棺材,坛坛罐罐、纸钱、白衣服。
徐阳披麻戴孝,来到水缸旁抹了点水。
天一亮立刻出门,赶往乡里。
铛!!
“师父唉!你怎么就走了!!徒儿还没尽孝呢!”
“什么?长明道长仙逝了?”岭尾乡,留着山羊胡子的乡正惊讶道。
徐阳故作悲痛,声音颤抖:“是啊,师父寿终正寝,享年一百七十七岁。劳烦乡正转告各家,以后谁家里死……咳,谁有事可以去义庄找我,之前约定的法事由我继续处理。”
原身跟了长明数年,一些红白仪轨,风水堪舆的知识还是懂得,这倒不必担心。
“徐阳道长节哀,老朽这就去通知。”
“多谢乡正!!”
接跟着,徐阳跟着乡正四处张罗,顺便联系屠户、养鸡户、菜农、村里炒菜好手、自愿帮忙的妇女,搭棚抬棺的帮手。
次日,大棚在乡前空地搭起来。
徐阳很快适应新的身份,开始以义庄庄主的身份指挥众人。
“刘大娘,棚子杆子歪了。”
“三叔公,菜不要放太多盐,猪肉炖烂一点。”
“你!你!还有你!一会给我师父抬棺!”
乡民人很是听话,毕竟乡里本身就敬畏徐阳这种道士,而且以后自己说不定是这个小道长送走的,这点忙还得要帮的。
徐阳披上法衣,拿着法铃,胳膊系白布,准备搞仪式了。
他满意地看着热火朝天的大棚,一场大席即将开始,不知今日能收多少份子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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