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岁时,她因贪玩,独自跑到山上差点命丧虎口!是我以命救下她!
八岁时,她突发恶疾,昏迷不醒,所有人硬是要我割肉给我她做药引!
十五岁时,她在峨眉山中,被毒蛇追赶,我为了救她,身中蛇毒,现已时日无多!
种种一切,最后只能担六个字!
“挟恩以报,自私!”
一滴清泪落下。
我身上的力气仿佛被抽干,因母亲那用尽全力的一巴掌,变得摇摇欲坠。
走出相府,我看不清眼前的路。
眼前一黑。
我直直栽进了护城河中!
护城河冰冷的河水瞬间将我裹挟。
四肢被冻的麻木。
我生不出一丝力气,只能闭上眼睛,任由河水灌入我的五脏六腑。
身体忽冷忽热,我仿佛置身冰火两重天,生不如死。
手腕处又传来撕裂般的疼痛!
我被痛醒,睁开眼睛,就看到叶婉清坐在我身边,尖锐的指尖,划破了我手腕的伤口。
“姐姐,你终于醒了!”
叶婉清面上关切,手上却丝毫不客气。
锋利的指尖插进我的伤口!
痛的我全身都在颤栗!
“你做什么?”
“折磨你啊!割肉取血的滋味不好受吧?”叶婉清眉眼弯弯。
叶家是百年书香世家,最是恪守忠孝礼仪。
都说叶家人心善。
可是看着叶婉清这丑恶的摸样。
我才知道,书香世家也有恶人!
叶婉清眼神一冷,又道:“沈玉瑶,你的父母、师父、未婚夫都不爱你,你凭什么和我争?你的一切都是我的!”
“我叶家人生来就比你高贵!所以说,你别再和我争裴子谦,不然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叶婉清又是狠狠一划!
我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用尽全力一把将她挥开。
“啊——!”
叶婉清顺势后退几步,头重重磕到梳妆台的角上。
我现在这般虚弱的身体,最多只能将她的手挥开。
不可能把她推的那么远!
下一秒,我就看到房门打开,裴子谦冲了进来,一把抱住叶婉清。
“婉清!”
叶婉清一边捂着额头一边对我说道:“……姐姐。”
“……你为了博取子谦哥哥同情,故意跌入护城河。我守在你的床榻,照顾了你一天一夜,你为何醒来就对我动手?!”
裴子谦听到她的话,抬头看向我,当即斥责道。
“玉瑶,婉清守在你身边一天一夜未曾合眼,你怎忍心伤她!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说完,他抱着叶婉清离开。
我还一句话都没说,就被他们一人一句定了罪!
叶婉清离开时,那挑衅的眼神,仿佛在说“你永远赢不了我”。
我的手覆在手腕处,那里血流不止,鲜血早已染红了床榻。
如果裴子谦真的爱我!
怎么会看不到我的手腕,那么鲜红的血?!
……
在将军府休养了一日。
我才能从床上起来。
一路去到了国师所在的国师府,我就看到国师站在观天台,一双狭眸望着远处。
“国师。”
我朝着他拜了拜。
国师回头看向我:“你怎又来了?”
我喉头一哽。
这是,我第129次来国师府。
我第一次听人说自己是褒姒转世时,便冒雨冲出相府来找他。
那时,我问他:“国师,我的父亲母亲都说我是妖妃褒姒转世,说我手臂上的莲花胎记便是证据,这是真的吗?”
当时,国师怜悯的看着我说:“莲花胎记,确是褒姒转世的象征,且褒姒天生不会笑。”
“前世之事,不问今生,你只要一心向善,做好自己便好。”
得到国师的答复,我回去告诉父亲母亲。
他们却说,那是国师心善,说些好话宽慰我罢了。
褒姒天生不会笑。
而我自出生以来,也确实从未笑过。
我无数次对着镜子,学着别人牵起嘴角微笑,可终是笑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