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心的祖母是当朝太后,下个月就是他15岁生辰,大好的日子,被派去北疆迎回发配数年的大公主。
一路颠簸,还有强盗流寇,要不是他的哥哥江浸月和一伙仆从们武功高强,恐怕早就人头落在半路了。
临近北疆了,昼夜天气变化越来越大,真是倒了半辈子霉了,被太子派去护送那个疯女人回宫。这个节骨眼上,南芜和汉江形势紧张,不日就要开战,不想都知道,把这个女人送回宫去,不就是为了投降和亲。
南芜国虽然繁华,但比起资源缺乏的汉江国战力却差了不少,汉江将士们人人身高八尺,善骑射,并且前几年吞并了先进的羌凉国,大炮火铳都先进不少,这下更是如虎添翼,三国鼎立的场面更是不复存在。
“哥,我们还有几日才能到北疆啊。”江心裹着狐袄,在马车上嘟嚷着。
“近了,能看到北疆城墙了。这一路走过来,也不缺这些日子了。”江浸月骑在马上眺望远方。
“还有,哥你说,大公主这些年杳无音讯,要是已经死了,难不成真得带具尸骨回去”
“阿心,你可就盼些好的吧,我们要是把大公主带回去是大功一件。”
这一路上,江心听了一路大公主的事迹,杀人闹事,一箭劝回使臣,血洗长鸣寺,他还没出生的时侯,大公主已经被贬出宫了,如今算起来得是个近30的姑娘了,天呐,这都要送去和亲,汉江新王真是不挑啊。还有这么个声名狼藉的大恶人,活着怪吓人的。其实江心听了这么久的八卦,却一直不知道确切年龄。
就这样顺利进了北疆城,城门口连个守卫也没有,走了十里地也不见一个人影,也是进城后见到几家客栈铺子。
冬日里雪茫茫一片,一望无际。江心休息了会儿想去外边揉个大雪球偷袭他哥,但是刚摸了几把白雪,就摸到了块硬硬的东西,他使劲一薅,发现是块骨头后一惊,但转念一想必是狗吃剩下的。就算是这样,没了玩雪的兴致,灰溜溜回客栈喝热茶去了。
“江心,你去哪了,好好休息下,就要去见北疆的大将军了。还有,这地处荒漠,被人贩拐走,连尸L都找不到。”江浸月打趣道。
江心打了个寒颤,想到了刚摸到的骨头上面还有点像干掉的血迹,不会是……他使劲摇了摇头。
江浸月见江心安分了下来也没有多说。休息片刻后立刻整装出发。
他们几个又走过几十里路找到了北疆军营,拿着皇帝诏书和令牌一路畅通无阻,士兵们也客客气气的,让江心感觉背都挺直了不少。
江心都能想到会看见一个威猛的高大汉子从营帐里充记气概的迎出来了,毕竟他在宫里就一直有知道北疆铁头军将领仇付的威名,寒门出身,12岁入军队,立下赫赫战功,其中最有名的是冰河,古关二战,以少胜多,让汉江签下八年之约,而如今这八年之约将至,朝廷上下犹如热锅上的蚂蚁。
但是,没有像江心预想的一样,反而出来一位长相俊俏的公子,眉宇间有着一股戾气,更觉妖艳。“这将军是什么意思,叫他的男宠来……”江心在背后小声嘀咕,被江浸月不争气的捂住了嘴。随后压着江心作揖:“见过仇大将军。”身后众人也顺势行礼。
江心更是一愣,仇付将军怎么和他想象的有些不一样啊,阿这除了皮肤黝黑些都快胜过宫里娘娘的貌美了。
仇付立马上前拉住众人:“客气了,怎么也没提前通知在下,好派人去迎接二位公子,时辰不早,舟车劳顿,我让手下士兵先给大家安排下住处,我还有军事处理,稍后再去招待二位。”
随后,江心和江浸月就被士兵领进一间帐篷,随行护卫也被安排好了住处。
“哥,这仇大将军怎生的这般貌美,也没人说过啊。”江心苦恼,今日差点闹了笑话,要是惹怒了仇付将军,他们的差事怕是难办了。
话落,江心就觉脑门一痛,被江浸月弹了一脑崩,“每天就知道玩闹,书读的少了吧,将军一男子怎能称之貌美,要说丰神俊朗。”
“不对,哥,仇将军不是那种好看,就是有种女子一笑百媚生的那种……额”一时语塞,江心真心觉得这将军不会是个壮硕女子假扮的吧,虽高挑但没有之前见的骠骑大将军那般一屁股坐死一个人的威猛感。
晚些有个酒席,专门庆祝江氏兄弟的到来,毕竟这一趟不止是为了迎回公主,也带来了军营的粮草,铁头军们对他们这些朝廷来的使者也是好声好气。
夜色笼罩营地的时侯,篝火晚会开始了。一群士兵们围着江氏兄弟载歌载舞,江心被灌了好几杯酒,江浸月和仇付这边互相礼遇,应该在聊迎回长公主的正事。
没一会儿,人群突然停下来了,江二公子突然流鼻血倒在了地上。“快去镇里请林大夫!”宴会也是停了下来。
江浸月和仇付听闻动静后匆匆赶来,士兵们把江心抬回了营帐中。
“江大公子,二公子不会是醉倒了吧。”仇付负手站在床前。
“不可能,江心自小最能喝酒了。”江浸月已经开始警惕了,如果是这军营里有人给阿心下毒,这将军也难逃其咎。想着他就眉间一晃,手摸到剑炳上,站了起来,气势汹汹的样子,誓要手刃凶手。
仇付没有显露惧色反而脸凑的更前了。“若真是如此,怕是有人……”
江浸月看着仇付完美无瑕的脸上如深渊般的眸子,仿佛可以把人吸入。突然营帐的帘子被掀开,一个绿衣朴素女子,冷着脸提着药箱进来。
江浸月等人都感觉气温骤降,不知是把寒气带了进来,还是此女子身边带着寒气,只想让人退避三尺。
“江大公子别急,这位可是北疆名医林苑姑娘,白骨都能救活,可比那些朝廷里的老骨头强。”将军一旁的苏校尉拍了拍江浸月的肩膀。
林大夫放下药箱,伸出两指在江心额头上比划了一下,又翻开下眼睑查看,最后把脉过后,神色无异:“初来北地之人常有的症状,水土不服,这副药服今晚服下,还有一副早晚各一次,3日后便能康复如初。”
随后,未等江浸月道谢,林大夫便拎上药包扬长而去。“哈哈,大公子别气恼,这林大夫与我们仇将军有些过节,本来脾气也古怪。”苏校尉打圆场。
“无妨,能人都有些独特之处的。”江浸月摆了摆手往旁边坐下。
“仇将军,我们是时侯该继续刚才没谈完的正事了。数月前,朝廷就秘密派人在北疆找寻大公主,却毫无音讯,且过去十年之久,生死未知,北疆戒备森严,切不可能逃往他处,但皇帝却下令让我们江氏兄弟迎回大公主,我想只有一条路可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