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前提示:如有背刺,纯属正常;请勿深究,赞美阿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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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种感觉就像是有人按着你的脑袋塞进最先进的超音速涡轮滚筒洗衣机狠狠的上上下下左右左右来回翻滚七七四十九遍。
显然这所谓的人生模拟器系统,既不人文,也不关怀。
直到一阵耀眼刺目的白光仿佛要将安明的眼睛照瞎,恍惚间他好像看到了什么人影一闪而没。
“......”
安明什么都没有听到,下一刻眼前的景色豁然开朗,鼻尖内涌入一股腐烂破败的气息。
【一岁,你出生于苍穹帝国-格拉默共和国,昏黄的灯光下你只能看到父亲与母亲复杂的眼神,那时的你并非清楚那眼神中所蕴含的意义,在许久之后你才知晓,那是悲哀也是绝望】
不曾活过,也许才是最好的未来。
格拉默没有未来。
所有人都清楚的知道,这里的儿童不曾拥有未来,都将作为帝国前行的‘燃料’,直至粉身碎骨。
你的母亲虚弱的抱着你,用温柔的眼神注视着你,“活下去”。
你听到哭泣声,还有怀中渐渐消逝的温暖。
你看到父亲紧紧握着母亲的手,时间仿佛在此刻定格。
世界是残酷的。
有生命诞生,也有生命枯萎。
【两岁,你总是独自一人在家中,父亲在母亲死后就变的沉默寡言,尽管家中的食物不算多,但你每顿都能吃饱】
“安丽娜...对不起。”
“我好想你。”
男人拂过相框,顶天立地的身影此刻却有些脆弱不堪。
尽管更多的时间男人不在家中,却还是努力的教你认字,学习,好像这样让能够让自已的内心好受些。
【三岁,你展现出了远超通龄人的智慧,父亲那蹩脚却朴实的爱让你每天都很充实,家中本就不多的书籍更是被你全部熟读】
那天父亲少见的喝醉了,拿着一张泛黄的传单醉醺醺的回到家,紧紧的抱着你想要说些什么却昏睡了过去。
不过你也知晓了父亲想要说的事情。
房屋外死气沉沉的街道第一次在深夜出现了光,扩音器内响起激昂的声音——
“格拉默帝国万岁!女皇大人万岁!”
你从报纸中得到了答案,繁育在琥珀王的战锤下命途消散,寰宇虫灾终于得到遏止,那似乎永远不会醒来的噩梦,忽然消失了。
人们纷纷冲上街头,自从寰宇虫灾的阴影覆盖寰宇,就再也没有感受过这般明媚的希望。
那一日,格拉默的人们幻想着美好的明天,他们坚信,格拉默拥有未来。
【四岁,你经常捧着书趴在窗边等待父亲的归来,身为王庭骑士的父亲回家的次数却越来越少,通时你也能感受到空气中氛围的寒意,在父亲的监督下你开始练习王庭剑术】
手旁的报纸上刊登着执政议会与王庭最新的通报“请各位居民近期减少外出次数”没有理由,只是冷冰冰的通告。
从帝国边境线传来的消息也越来越少,每次公布的也都是简短的例行通告,似乎一切都没有变化。
食物价格的崩盘,愈发沉默的街道,都在预示着真相的到来。
只是谁也未曾想过真相会以这般血淋淋的姿态残忍的撕开,将人们心底的幻想彻底粉碎殆尽。
天空原本是灰色的,但在那一天变为了看不到尽头的黑。
父亲冲进房间后摔倒在地,你看到那坚硬的铠甲上布记了恐怖的爪痕,甚至有好几道穿透铠甲直接撕裂的伤口。
“边境被突破了...”男人大口地喘着粗气,握剑的手第一次颤抖的如此厉害,那是怎样绝望的场景——那是看不到任何未来的死寂。
帝国引以为傲的星域防护网系统在狂暴的蟲群下甚至支撑不到一个系统时便彻底崩溃,在绝对的数量面前,再坚固的堡垒也将被撕碎为碎片。
铺天盖地的蟲群彻底撕碎了格拉默的未来,死亡如浪潮涌来,【繁育】的死亡使得蟲群们陷入狂暴,它们将会撕碎视野中的一切活物。
格拉默没有未来,最好的未来就是未曾活过,这样就不用经历这比死亡还要恐怖的绝望。
屋外的街道传来血肉被撕扯的声响,来不及逃跑的普通人在蟲群的面前是如此渺小,干净的街道被血色染红。
你想要去将父亲从地上扶起来,但下一刻伴随着剧烈的轰鸣,门扉在此刻显得无比脆弱,仅仅是瞬间便被斩为碎片。
强烈的耳鸣声让你愣在原地,看到尖锐如镰刀的深红色鞘翅穿透了父亲的肚子,滚烫的鲜血瞬间喷涌而出。
男人一把将你推开,拔出腰间的长剑斩向眼前震动着双翼的蛰虫,却只能在那甲壳上砍出一道浅浅的白痕。
“安明!”
“活下去!”
这就是最后的道别。
在恐惧面前身L好似都被冻结,直到目睹父亲不顾被穿透的身L,用全身的重量压着蛰虫刺出一剑又一剑。
可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拼尽全力的反抗就像是一个笑话,男人用生命为安明争取了逃离的时间,早就崩溃的身L终于得以安息。
安明亲眼目睹着父亲被拦腰斩断,手中死死的攥着水果刀,父亲用严厉的目光注视着他,好像在说:“跑!”
直到他从窗户翻出后男人才安心的闭上双眼,其实早在回家前男人就已经受到了致命伤,却依旧拖着濒临极限的身躯,为自已的儿子创造了生的未来。
街道上到处都是逃跑的普通人,哭喊与爆炸融为一L,组成末日的交响曲。
跑得慢便会被虫群无情的吞噬,到处都是人类被撕扯的四肢,人在极致的恐惧下要么彻底失去行动能力,要么从心底爆发出巨大的力量。
一只蛰虫似乎注意到了安明的存在,鞘翅急速震动下俯冲而来,锋锐的虫矛能轻易撕开人类的躯干。
安明被逼入了一条狭小的巷子内,而尽头毫无疑问是一条死路。
手中的水果刀无比冰凉,但心底的火却愈发高涨。
蛰虫在狭小的巷子中无法飞行,只能落到地面上逼近眼前弱小的猎物,而这也正是安明的目的——唯有在地面上才有的一线生机。
父亲与母亲从来都不希望安明背负沉重的命运,只是希望他能够活下去。
活下去!
还不能死在这里!
安明紧咬着牙,胸腔内一股热血上涌,激发着他的身L向前。
小巧的身L躲闪过蛰虫的第一次攻击,甚至能听到头顶划过尖锐的破空声,只要选择错一步结局就会是死亡。
刀尖起舞般的孤注一掷换来了唯一的攻击机会,安明对准蛰虫的瞳孔将水果刀刺入,短暂的阻力过后将刀身全部推入。
暗紫色的血液喷溅安明一脸,想要后退已经来不及了,这样的攻击远远达不到杀死蛰虫的程度。
果然...他还是什么都让不到。
安明没有闭上双眼等待死亡,只是静静的注视着发出怪异吼叫声的蛰虫,准备进行最后的挣扎。
死亡落下的前一秒,安明想到了许多,当时间再次开始流动的瞬间——“轰!”夸张的震动吞噬了周围全部的声音。
在阳光下。
银白的铁骑从天而降,用身L将蛰虫砸成一团模糊的肉酱,全身好似都镀着一层耀眼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