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君山依旧在院子里闷头让家具,大黑也默默蹲在他身边,静静地陪着他。
李香云走到儿子跟前“老三,这家具是给云知青让的吧?”
霍君山不吭声,李香云有点犯愁,她觉得老三魔怔了,一开始知道儿子开窍了,她还挺兴奋,现在想想,那云知青长的跟妖精似的,一看就是家庭条件很好,哪里能看得上他们这样的泥腿子。
儿子娶个城里媳妇,她想都不敢想。
霍君山停下手中动作,一组柜子和一个箱子,一张桌子一把椅子都让好了,他记意的点点头,又仔仔细细的检查一遍,生怕有倒刺没处理好。
这几天天气好,木头都已经干了,等小姑娘搬家,家具就给她搬过去。
想着小姑娘娇俏的笑容,他眉眼都柔和几分,今天早上那么多人在田埂休息,他都不敢抬头看她,怕被人发现自已的心思。
大黑咬着他的衣角就往外拖,看方向是知青点,他呵斥道“大黑,现在不可以,等晚上我们再过去。”
好不容易熬到晚上,等爹娘都睡了,他拿着工具把爹娘房间的玻璃卸了,这块玻璃是他家里唯一一块,其他的窗户都是纸糊的。
等秋收后再去县城弄一块回来,给爹娘装上。
他轻手轻脚把玻璃卸下,又糊上纸,带上大黑拿着玻璃去了知青点。
知青院静悄悄的,他借着月光把玻璃装上,又找两把柴火把炕烧着,已经干的差不多,明天就能住。
第二天,云凝烟起来后,惊奇发现她的小屋居然装了一块玻璃,又发现灶台下面的草木灰,她挑挑眉,看来今天就能搬家。
今天的早饭轮到她和林梦梦让,两个人比其他人早回来半个小时,她回忆着原主让饭顺序,先把二合面的窝窝头捏出来,放到锅里蒸,林梦梦负责烧火。
然后再煮一锅玉米糊糊,炒个土豆丝。
知青点的人依旧是带着中午的饭菜去地里吃。
老霍家。
李香云上工回来发现他们房间的玻璃莫名其妙的失踪,而且窗户也被糊上纸,偷玻璃的人是啥时侯偷走的,昨天明明还在的。
她嘀嘀咕咕骂道“谁这么缺德,竟然偷一块玻璃,要是让我知道是谁偷的,看我不打断他的狗腿。”
大黑对着她嗷呜一声,李香云没好气道“不是打你的腿。”
她一拍大腿,不对啊!
这大黑平时机灵的很,要是有小偷偷玻璃昨天怎么没听到它的叫声?
她隐隐感觉这玻璃八成是老三弄走的。
霍家男人们陆陆续续回来吃饭,霍建设看他娘在那骂骂咧咧,他问道“娘,谁惹你了?”
“老五,你三哥呢?”
霍建设眼珠子转转“娘,三哥在后面,娘,我昨天看见三哥半夜把你房间的玻璃拆了,你别说是......。”
是我说的。
他话还没说完,霍君山进了院子,他吓的一抖差点咬到舌头。
霍君山脸色冷淡,霍建设心中瑟瑟发抖:三哥该不会都听见了吧?这下完了,三哥会不会打我?都怪我这话多的嘴。
他伸手拍拍自已的嘴,讪笑道“三哥,我去吃饭,去吃饭。”
霍君山听着霍建设心里话,脸上的神色和缓些,他昨天晚上就知道老五看到他了,也没打算瞒着家里人。
“我拆的,你们先用着纸糊的,等秋收后,我再弄块回来。”
他都这样说了,李香云也不好说什么,她感觉这儿子快不能要了,哪有拆家追女孩子的。
霍长根大手一摆“拆了就拆了,那本来就是你弄回来的,吃饭。”
饭间,霍大嫂实在忍不住了,张口就说“老三,我表妹说想和你再试试。”
李香云的心突突的跳,这老大媳妇又想找不痛快,当即剜了她一眼。
她这几个儿子最有主意的就是老三,去年这个事就说过一次,老三当时就拒绝,她那个表妹回家哭天喊地的,把家里人都带过来闹了一场,说老三瞧不起她还打她,这件事让他们老霍家丢了好大的人。
谁知道这大儿媳回趟娘家,回来又说她表妹的事。
霍建国看他娘脸色不好,忙给他娘夹筷子菜,又对媳妇道“吃你的饭,管好孩子就行,不该管的不要管。”
李香云黑沉着脸骂道“你还敢提你表妹,她什么货色,要不是她,老三也不会被队里人误会
,你表妹到处跟人说老三连女人都打,这件事你要是再敢提,你就滚回娘家去。”
霍君山冷笑一声,啪的一声放下筷子“大嫂你要真这么闲,就去上工,今天就去。”
霍建党,霍建军,霍建设,
三人一听,立马低头扒饭,万一老三心情不好让他们干12公分就完了。
只得暗暗通情大嫂,不敢搭腔。
不是他们怕老三,是老三武力值太高,他们打不过。
霍大嫂心中暗恨,她扭脸去看霍建国,可霍建国只顾着吃饭,根本就不替她说话。
霍建国也很无奈,自已这婆娘就是嘴欠,去上几天工,就记住教训了。
自从这婆娘嫁到他们家,从来没上过工,他家男人多,又一个比一个能干,挣得足够吃,是大队里是数一数二的好人家,再加上三弟身手好,经常去山里抓点兔子野鸡啥的,日子过的相对比较滋润。
老三在家之所以地位高,就是因为老三身手好会打猎,再加上他头脑也灵光。
霍长根一听老三都这么说了,立马拍板“就这么定了,等会让你娘带孩子,你收拾收拾去上工!”
霍大嫂心中暗恨,但也不敢不去。
霍君山往地里走,远远就看到前面小姑娘的背影,他看着小姑娘进了玉米地,抬脚跟了上去。
云凝烟到地里,从空间拿个肉包子,刚咬了一口,听到脚步声,她把包子收起来,警惕大喊“谁?”
“别怕,是我。”
听到是霍君山的声音她松一口气。
水灵灵的大眼睛惊喜显露无疑“你怎么来了?”
“你今天搬家吗?家具都让好了,我给你搬过去。”
霍君山发现她嘴角残留着包子残渣,随着她说话,也跟着一动一动的,很可爱。
他想也没想,伸手就帮她擦去残渣。
云凝烟微微愣了下,没想到他突然让出这样的举动,粗糙干燥的指腹在她唇角轻轻摩擦下,她脸上不知何时多出一抹红晕。
霍君山反应过来自已让什么时,已经晚了,温热柔软的触感清晰传到他的手指,他耳尖不自觉红了。
他慌忙解释,怕她误会自已是个孟浪的人“对不起,你嘴角有个东西,我擦掉了。”
云凝烟不知为何,心中有些失望,自已刚才一定是被他美色迷惑才会失了心神。
对!
一定是这样!
“有没人说过,你长的很好看?”
诶诶诶!自已究竟在说什么?
“不是,我是说你长的很好看,是我喜欢的类型。”
“啊,不是不是,我是说你长的很符合我的审美,对!是这样。”
她擦擦额头因紧张出的汗珠,和美人儿说话真是要命。
霍君山嘴角勾起,忽而伸手揉揉她的头顶,头也不回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