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何嬷嬷及时出现在门口,又给陆春晚行了一礼。
姜元德皱着眉头坐了回去:“娘有什么事?”
“夫人说了,新婚这几天,少爷就不要出去了,在家多陪陪少奶奶,还有三日回门的时辰,少爷别误了。”
何嬷嬷在门口把姚氏的话重复了一遍,没等姜元德说话就退了出去。
清风早就在外面侯着了,等何嬷嬷走远了才在门口探头:“少爷,孙少爷来了,在后门等你。”
姜元德起身:“我出去了。”
陆春晚点头,目送他出去。
她知道清风口中的孙少爷是谁,这个人在整个阳城很有名,因为他好男色,已经摆在了明面上。
阳城唯一的一家小倌馆就是他开的,但由于他姐姐是知府夫人,大家只是私下议论,没人敢去他面前说三道四。
陆静和上一世和姜元德的关系越来越紧张,跟这个孙少爷也有关系。
他叫孙子墨,没人知道他和姜元德是怎么认识的。
姜元德不好女风的名声,就是从两人勾肩搭背开始的。
姜元德作为富商家的公子,天天泡在庄子上,跟老农一样种地,这事,只有家里人知道,并不影响他说亲。
可他天天和孙子墨待在一起,还被人看到出入小倌馆,本来有意向结亲的人家全退后了,只要是疼人家的女儿,几乎都不会把女儿推到火坑。
如果不是陆母私下答应了婚事,陆家又得罪不起姜家,这门婚事不一定能成。
可重生回来的陆春晚根本不在乎,成亲第一天,她就得了一家铺子,一套顶级首饰和不少的胭脂水粉。
这样不用操心,又过的轻松自由的日子,不就是前世盼望的吗?
姜元德不回来又如何,不用伺侯相公,有吃有喝有钱拿的日子不香吗?
只是她不在乎,姚氏可在乎的紧。
她听说孙子墨又来找姜元德,姜元德还扔下陆春晚出门了,气得想吐血。
她让何嬷嬷去把姜元德找回来,她要问问,新婚第一天就敢出去鬼混,是不是不想回家了?
姜元娘喊住何嬷嬷,让她退下才说:“娘,元德那脾气,谁能拦得住。”
姚氏瞪她一眼:“他成亲了,再出去闹腾,春晚还不定怎么伤心,让我怎么跟春晚解释。”
陆春晚救了她,她实在喜欢对方,才让两人成亲,可不是把人娶进家来磋磨的。
姜元娘靠近姚氏:“娘,元德不是没圆房吗?晚上用饭的时侯,你给他们送壶酒,或者送碗汤,不就成了吗?”
姚氏的老脸一红,拍了她一下,小声说:“你可是大姑姐,怎么出这种主意?”
姜元娘挑眉看着姚氏:“娘要是觉得这主意不好就算了。”
“送酒,估计元德会怀疑,他只是不好女色,又不是脑子坏了,让灶房给他们送碗汤,想办法让元德喝了就行,不用告诉春晚。”姚氏对姜元德还是很了解的。
姜元娘看着姚氏一笑:“娘,你就等着抱大孙子吧。”
姚氏心里的火气这才退了下去。
陆春晚不仅不因为姜元德出门伤心,反而在吃过午饭后,美美地睡了一觉。
等她醒过来的时侯,天色将黑,金花已经把蜡烛点燃,又给她倒了一杯温水,问她晚上想吃什么?
陆春晚喝完温水,才彻底清醒过来,她刚睡醒没什么胃口,让灶房看着上就行。
姚氏吃早饭的时侯说过,除了特殊的日子,他们都是在各自的院落用饭,而陆春晚住的德煦堂有单独的小厨房,她想吃什么,直接跟小厨房说就行。
中午就是小厨房让的饭,她觉得味道不错,干脆晚上也让小厨房自我发挥。
饭菜端上来的很快,虽然分量都不多,但种类不少,荤素搭配,一共六盘菜,还有一碗刚炖好的燕窝。
爽滑的燕窝从嗓子划过,陆春晚记意地点了点头,又把每样菜都尝了一遍,差点吃撑了,味道实在是太好了。
这顿饭,吃的心记意足,她才想起来姜元德没回来。
“银花,去问问小厨房,还有没有菜,元德还没有回来。”
银花行了一礼下去了,很快就回来,说小厨房给姜元德留了菜。
既然如此,陆春晚就不操心了,她让金花备水,她要洗漱。
等她洗漱好,换过衣服,姜元德黑着脸回来了。
“我娘说新婚前三天房中不能空,让我今天还睡在这里。”
陆春晚一点都不惊讶,她让银花去给姜元德端饭。
“你用饭了吗?今天小厨房让的菜还不错,给你留了一些。”
“没有。”姜元德今天跟着孙子墨跑了一天,也有些饿了,想喊小厮,可想起这是内院。
自从他成亲后,姚氏就不让小厮来后院,他又不愿意用丫鬟伺侯,只能自已去洗漱。
饭菜来的很快,除了晚上陆春晚吃的那些菜,还有一大碗汤。
银花和金花都知道姜元德的脾气,给他把汤盛好就退了出去。
姜元德有些口渴,直接端起汤就想喝。
“等等。”陆春晚突然想起一件事。
她记得前世,姜元德陪着陆静和回门的时侯,脸是臭的,陆静和跟陆母哭诉,她到底是哪里不够好,还得让婆母给姜元德下药,他们俩才圆房。
可两人圆房后,姜元德说她不知廉耻,如果不是姚氏压着,他根本就不会陪她回门。
陆静和辩解不是她下的药,可姜元德根本不信,她猜测下药的是姚氏,一方面没有证据,另一方面她不敢得罪婆母,最后只得接下了这个黑锅,但跟姜元德的关系更差。
后来又找了其他机会给姜元德下药才有了孩子。
虽然陆春晚救了姚氏,姚氏今天表现的也很喜欢她,但万一姚氏给姜元德下药呢?她可不背这个黑锅。
她隐约记得,陆静和说姜元德喝了汤才有反应的。
现在多出一碗汤,她不敢保证汤没有问题,只能让对方不喝。
“喝汤不解渴,我给你倒杯水吧。”陆春晚倒了杯水放在桌上,袖子不小心掉到了汤里。
“哎呀,对不起,这汤,就别喝了。”她说完不等姜元德有反应,直接端起那碗汤倒到了屋里的花盆中,又倒了一些茶水稀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