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绍听闻干笑一声,走过去,给小宋神医递了一包没剥的板栗,“给。”
小宋接过,狐疑地问,“怎么待遇不一样。”
虞绍咳嗽一声,故作正经,“那怎么能一样,我那是给表嫂剥的,表嫂收留我,我要报答,可惜表嫂不爱吃板栗,不然我还能再多剥一包。”
小宋信了他的邪,剥了板栗递到云昭嘴边。
阳光打在身上,暖和极了,沈桑宁在躺椅上都睡着了,处于房中的齐行舟正奋笔疾书,空隙间抬头,于窗前瞧见躺椅上不动的人,他起身,抱着一床薄被出了房门。
于是庭院中的人便见着,刚才说要睡觉的人出了屋,手上的被子都快遮住了脸,轻轻地将被褥盖在沈桑宁的身上后,又回了屋。
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便到了童试的日子。
沈桑宁检查了齐行舟的笔墨,亲自将他送进了考场,从考场出来的齐行舟整个人都轻松不少,浑身散发着对自己的自信。
沈桑宁调侃他,“很快就是童生了。”
他挺着背脊,头颅微抬,“阿姐,不能骄傲,又不是状元。”
沈桑宁默了默,这孩子,才七岁脑子里就开始想状元的事了。
半月后,童试的结果放榜出来,齐行舟排于首位,一眼便能瞧见他的大名。
当日,沈桑宁让齐行舟亲自写信给裴如衍,告知此事,虽是意料之中,但喜事就是喜事。
那同考的一众人里,唯有阿舟的年龄最小,偏偏考得最好,沈桑宁当然止不住的骄傲。
与信一同送去扬州的,还有剩下的赈灾款,除了商户们的集体出力,里面还有微生家的捐款,和越枭追加的十万两。
裴如衍看见信的时候,嘴角抿了抿,在谢霖的视线下,淡然地道:“意料之中。”
随即又瞧见一同捎来的香料,想起前几日陈武也带来了香料,再看捐款的名单上越枭的大名,不知联想到什么。
忽听谢霖指着香料道:“越枭此人,是个人才。”
“哦?”裴如衍闻言看向谢霖。
谢霖回忆道:“我倒是听说过他的事,他原先是个乞丐,虽然名声不太好,但他打拼出偌大家业是事实,不敢想啊,他若是高门出身,前途未必在你我之下,我们若能将此人拉拢......”
裴如衍静静听着,待他说完,忽问,“倘若他如你所言,便不会容易拉拢。”
谢霖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表兄,我方才说,他原本是个乞丐,你怎的一点都没有亲切感?”
“谢霖!”裴如衍脸色一瞬间变得阴沉,眼中透着警告。
谢霖轻咳两声,提着香包手忙脚乱地找补,“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我的意思此人你或许认识。”
越枭。裴如衍轻读一遍这个名字,回忆一番,然后道:“不认识。”
谢霖嘴角勾起笑意,“他这名字,是不当乞丐以后取的,枭,良禽择木而息,我觉得他会愿意的。”
裴如衍眉头舒展,“你觉得,你是良木吗?”
一句话,让谢霖沉默了,他觉得,应该是,但并未回答,反而换了个思路,“表兄,我是不是良木不要紧,但表兄和他会有共同话题的。”
裴如衍放在桌子下的拳头都紧实了,另一只手端起茶杯喝了口茶,在谢霖期待的目光下,回道:“你滚出去。”
谢霖也不生气,顾自把香袋挂在自己腰上,“你误会我了!我的意思是,他原先做乞丐的时候,与你有交集,换句话说,你猜猜他为什么给捐这么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