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还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心口隐隐泛起异样的痛楚来。
正当她失神间，面前的门在这时突然打开。
吱呀声响。
冷宁雪抬眼跟赵氿渊的视线撞上。
幕僚识趣很快退下。
回过神来，冷宁雪端着糖糕若无其事走进去：“阿渊，听说你想吃我做的糖糕，我给你送来了。”
私下无人时，她仍是习惯喊他阿渊。
到身前，冷宁雪捻起一块糖糕喂他。
赵氿渊却未动，只目光沉沉望着她，直接开口：“你刚刚都听见了？”
糖糕温软，气味香甜。
可惜，他现在看起来是没有兴致要吃了。
冷宁雪放下来，垂眸点头：“听见了。”
赵氿渊神色淡漠，眉头稍稍蹙起。
“当初孤确实答应过你，三年内后院只你一人，但东宫娶纳，并非随心而行，定国侯一路扶持孤坐稳东宫，孤总得……”
“阿渊不必多言，我理解的。”
冷宁雪轻声打断了赵氿渊的解释。
她望着他那张俊朗非凡的脸，朝他一笑：“殿下想娶便娶就是，我只有一个要求。”
见她如此体贴，赵氿渊的神色也舒展开来。
“有何要求？”
“每月初一，可否还能跟之前一样来陪我作画？”
冷宁雪看他的眼神透着浓切的期盼。
赵氿渊眼底透了几分疑虑，他与冷宁雪成婚三年，她基本上都听他任他，唯独这每月初一，她定要和他一起，互相为对方作画。
他时常不明白，这每月长相又无甚变化，为何还要月月作画。
只是这事倒也无足轻重，他便也习惯了。
因此，冷宁雪这样提出来，赵氿渊还是点了头：“孤答应你。”
冷宁雪眼里一瞬绽放出喜色来。
她再度捻起糖糕递上去：“阿渊，尝尝。”
赵氿渊张口咬下糖糕。
冷宁雪细心替他擦去嘴角残渣，心满意足扑在他怀里。
之后不过数日。
赵氿渊要和孟霜音定亲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京城。
听闻东宫送的聘礼队伍从城头排到了城尾，价值连城，给足了孟霜音面子。
身边婢女小桃跟冷宁雪说这些事时，颇有些替冷宁雪不平。
“小姐，当初他……太子殿下娶您时，可什么都没有。”
小桃是冷宁雪自小带在身边的，这次来京城，小桃说什么也要跟着过来。
也是冷宁雪在这里唯一能讲心里话的人。
冷宁雪听着，却神色淡淡，并无太大波澜。
她撑着脑袋，手指摩挲着随身带着的玉环，思绪仿若飘远了去。
——“你带玉环我带玉佩，环佩相鸣，君心似我心！”
少年清冷的声音从记忆深处翻涌而来。
待冷宁雪回过神来。
不知何时泪水已经沾湿了玉环。
小桃递来了手帕，眼里透着欲言又止。
“小姐，你又在想……”
话才起头，外面忽地传来脚步声。
是赵氿渊回来了！
冷宁雪当即收好玉环，擦干眼角泪花，匆忙走出去迎赵氿渊。
“阿渊，你回来了！”
出了门，她却愣住了——回来的不止赵氿渊一个人。
他的身边还跟着一名姿态高傲的贵女。
冷宁雪愣愣站在门口。
孟霜音高昂着下巴打量冷宁雪，虽还未正式嫁入东宫，却已是女主人姿态。
冷宁雪看向赵氿渊。
却见赵氿渊神色漠然，没有说话的意思。
冷宁雪深吸口气，正要行礼。
孟霜音已是笑着挥手：“罢了，不必，待我正式成为太子妃那日再行礼也不迟。”
“本来我今日来，也只是想来瞧瞧您这从江南带回来的侧妃是怎样的人。”
闻言，赵氿渊眸光微闪，语气温柔地回道：“你放心，冷宁雪性子温婉乖巧，日后你定能与她相处融洽。”
“太子哥哥说的是。”
听着赵氿渊和孟霜音如夫妻般熟稔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