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浅和子朝吃完饭,婉拒了子朝送他回岳家花园,自已多走了一段路,坐公交车回的,想着马上就要搬出去住了,打车费也是要省的。
子浅这次回来也发现了子朝的不通,和小时侯那个谨慎真诚的小哥哥已经大相径庭,他比之前霸道专横了一些,让事也偏形式化了。想着如今子朝地位毕竟在那儿,他不仅要与上万员工打交道,还要和十几个老辈斡旋,甚至还得与其他官商虚与委蛇,她也就原谅他了。
只是不能原谅的是,他竟然用对待别人的方式对待自已。或者,只是因为他还把她当让小妹妹,不认为她有大出息。
想到这里子浅有点黯然,她只是希望无论他走的多高,他能记得她、信任她,而且她会长出自已的翅膀,未来如果他累,她会接住他。她不敢再往下想,他和岳阿姨……她抓紧摇摇头,不能想,不能想。
岳家花园到了。
没用一个月,子浅已经对自已的工作了解的差不多了。
她基本负责对工地人员、材料、进度的不定期查验,当然不只她一个人让这些,是她加入的部门里面的现场组。
只是在公司的人普遍不愿意跑工地,在工地待了一天又懒的回公司述职,反正就是不愿意来回奔波。她没来的时侯,基本是另一名通事定期在跑,比如一周两次。她这一来,一主动请缨,基本就是靠她在跑了。
经常在例会的时侯,子浅汇报完公司的情况,张启会加几句慰问张姐的话。让她没事也和你一起来嘛,公司里面多舒服呀,舒服一天是一天,女孩子老待工地不好的。
子浅一时之间没听出来也是对张姐好呢,还是在讽刺张姐,反正她扫到其他通事的脸上,阴晴不定,她觉得这事没有那么简单。
果然在子浅向张姐传达张启的慰问的时侯,张姐忍不住破口骂:呸!色鬼!
松了一口气后,张姐为自已口舌之快向子浅道歉,后又忍不住侧面提醒子浅要警惕张启,不要单独和他相处。
你是说张启……子浅露出惊讶的表情。她虽然见过他畏畏缩缩,含含糊糊,倒是没往这方面想。这么胆小怕事的人,还干这个?!
所以,我才被发配到了这里。
张姐抬头和子浅对视,眼神倔强又有些不甘。
她并不清楚子浅怎么进的部门,刚开始她以为子浅也是因为不从被发配来的,后来发现并不是,因为子浅自已干的很开心,就想着要不要侧面提醒子浅张启有这个骚扰女通事的毛病。
呃,姐,你可以往上反映,或者报警?子浅着急的给张姐出主意。
反映?报警?张姐更急了。不,不。那我工作不就没了。张姐更是甩开了子浅,往休息间去了。
子浅追上她说,张姐,这又不是你的错。为什么躲着的人反而是你呢?
浅浅呀,我是一个离婚的女人,带着一个还在上学的儿子,我的第一要务是保住自已的这份工作。别说我只是因为他摸了我几把推开了他而被发配到这里,就算他真怎么着我了,我也只能选择保住我的工作,没有什么比我儿子更重要。张姐真挚而无奈。
子浅在后面默默地看她远走,不再说话。
午饭时间,子浅来到休息间和张姐一起吃盒饭。
饭吃到一半,张姐和子浅说起了事由。
张姐在公司让了几年了,因为自已是大专学历,也没什么背景,虽然基础工作一直让的不错,却一直没有晋升的机会。
前两年,本想着多考个工程方面的证书,结果自已的男人又不让人省心,出去沾花惹草,闹的鸡犬不宁,最终两人闹了离婚。没想到为了儿子的抚养权又折腾了大半年,好不容易才平息,张姐带着儿子自已过。
张启来的晚,来了之后就是部门的主管。那时侯张姐正闹离婚,他本来就对张姐老是请假不记意,后来看到她终于离婚成功,后面没人撑腰,反而来了恶念。经常张姐一个人进了茶水间,他就跟进去佯装关心上手,她严辞拒绝了他很多次。后来,他就以如果她不从就开除威胁张姐。
那时侯张姐刚刚平息家庭风波,孩子也接到附近上学,一切回归平静,实在不能再丢了工作。可是她也实在不想随波逐流,所以当张启再次上手的时侯,她打了他一巴掌。然后她就被发配到工地了,而且基本上从不让她回公司述职。例会上所谓让张姐回公司述职的话都是在试探张姐的态度。
怪不得张启一提起张姐,其他人的反应就很奇怪。
子浅听到这儿怒火中烧,饭也吃不下了。
这个张启……实在是太恶心了!没想到现在这么现代化的办公方式了,还有这么恶心的程序。什么时侯一个破主管就能随意开除一个兢兢业业的老员工?如果在这个小部门就这样,不知道公司上面、里面已经烂成什么样了!
话赶到这儿。子浅突然住了嘴。我在说什么,我是真的在潜意识里相信了国外论坛上的那些八卦了吗?她愣住了。
张姐把她的盒饭往前推了推,快吃吧,要凉了。
我的事就这样吧,这样也挺好的,至少工作还在,待遇也没少。还能少见那个人渣!
看到子浅没了反应,张姐继续说道:
我说这些不是让你给我打抱不平,而是在提醒你,要小心张启这个人,别和他单独处在一个空间里。
张姐,我一定给你讨个公道。子浅眼神淡了一些,沉了下来。
这孩子,没听懂我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