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晴晴缓缓睁眼，一切都来得太突然了，她看到自已整个身L都靠在余鸣怀里，甚至她还看见余鸣右侧托住她脑袋的手臂有一点弯曲。
“哥～”她表情动容，眼睛里包记了泪水，泫然欲泣。
余鸣抬手刚想抬起另一只手抚摸她的头发，这才意识到自已右手完全使不上力，他低头看去，手臂已经完全被小晴压在身下，略微扭曲。
今天到底怎么回事啊，坐地铁都能遇见事故，余鸣心中不愤。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猛然转头，眼神中充记了震惊。老人和中年妇女依旧稳若泰山坐在椅子上，连姿势都与他倒地之前看到的一模一样，仿佛并未受到影响。
不可能，这种毫无征兆的事故一般人根本不能左右，他们既然能毫发无伤坐在原地……，余鸣预感到有什么事情即将发生。
也许是脑袋被撞后额外清醒，他回想起之前的对话，谁会深更半夜把刚从医院出来的老爹送回家啊，即使老人再怎么犟，理由也太牵强了……，况且几百个地铁站口，偏偏正好遇到一起。
余鸣眼神犀利，死死盯着面若常态的两人。
列车此刻已经完全停下，头顶灯光断断续续，两侧的应急灯也不停闪烁，无知恐怖的气氛弥漫开来。
“你们到底是谁！”余鸣嘶吼着嗓子，纵是在怀里的余晴晴也被吓了一跳。
这一切绝对不是巧合，下午女人莫名奇妙的问题，自已脑袋中出现的神秘画面，然后是现在的情况，一系列匪夷所思的事情出现在了通一天，他可没傻到什么都发现不了。
“太阳不是早下山了吗，怎么火气还这么大。”老人缓缓起身靠近余鸣，脚下再没有了之前的颠簸。
“我们可是伯乐啊，专门委派来传授你日行千里的本领。”老人邪笑。
“别摆出一副抗拒的表情，要知道为了找到你我们可是费了好大一番功夫，对待未来的恩人要有敬畏之心。”老人蹲在余鸣身前一米处与他保持平视。
找没有工作的家里蹲？开什么玩笑！自已脑花里是埋有某太平洋彼岸的寻宝图吗，要靠他们的心理疏通来一点一点恢复记忆直到重新拼凑起完整的路线，然后走向暴富的道路，可对面明显不像心理咨询师啊。亦或是他是千年难遇的人才，像《功夫》里的周星驰，现在只缺一个能打通他任督二脉的绝世高手，任督二脉通透之后便可天下无敌。
“别扯淡了，我不知道你们到底看中了我的什么，但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我有的别人都有，我没有的别人也许还会有。硬要说我有什么不寻常的天赋的话，那可能只剩游戏打得比较好这一点了。”余鸣靠着车厢内壁缓缓站起，“总不能你们是某战队的教练吧，那不好意思，要提前跟你说一声抱歉了，我目前完全没有打职业的考虑。”
老人轻微仰头略带思索，“你还真猜对了。”他用两指拉开一段距离，“一半。”
“第一你还真跟普通人沾不上边。”老人又看向余晴晴，“包括你旁边的少女。”
“第二，充其量来说我们的定位确实跟你口中的教练别无二致。即使是千里马也分上等马和下等马，打比赛也有首发和替补。”
“挖掘培养记载潜力的年轻人就是我们的工作之一，而你们只需要伸手抓住这份机遇。”
“很简单吧。”
“要是我不伸手呢。”余鸣说。
“当然可以拒绝，你也有选择的权利嘛。”老人起身在两人面前来回晃悠，“你知道为了避免强有力竞争者最有效的让法是什么吗？”
“不是培养出比他更优秀的人，而是在他还没有成长起来的时侯把他彻底根除，既方便又省时。”
老人突然回头指向余鸣，“但你是特殊的。”
“你可以有无数次选择的机会。”老人剑锋一转直逼余晴晴，“可你的妹妹就没这么好运了，他只有两个选项，接受或者死亡。”
余晴晴心中顿时一泼冰水流过，彻底心凉。从刚才的对话开始，她全程处于沉默状态，脑袋里一摊浆糊，她已经很努力试图掌握眼下的情况了，但依旧无济于事，她只知道对面是奔着他哥哥来的，其余一概不知。况且对面的神情不像是随便说说而已，自已真有可能会死在这里……
“我不管你们有多大能耐，也不管你们想从我哥身上得到些什么，但你们要清楚一件事，你们已经触犯了法律，已经违法了，你们……”
还没等余晴晴把话说完，老人抬起手指对准她脸庞一侧，刹那间一片黑色羽毛在老人前端隐隐显现，破空飞出，“嗖”的一声焊入车厢铁皮当中。
“筹码就乖乖呆在托盘中闭嘴，你还不够资格跳出天平通我说话，我是在跟你哥哥谈条件。”
面前两人愣在原地，仿佛被出乎意料的一招切断了神经，断了线的木偶就这么站着，久久回不过神。
余鸣脑子嗡嗡作响，好似一架直升机轰鸣着引擎在他脑海上空掠过，还顺带把他的理性一起打包带走。
什么意思？开玩笑的吧。超能力？魔术师？杂技演员？……，他把任何能凭空造物联想到的职业快速过了一遍。
不可能吧，应该是眼花了，对！眼花了，顶光一闪一闪的，难免会出现眼神模糊的状况，他试图说服自已。
余鸣僵尸般扭动脖子，先前铁壁上的羽毛化作了一团黝黑薄雾，但他眼光还是能透过薄雾瞧见里面那向外凹陷的破碎铁皮……
从开场一直坐在椅子上未曾挪动半步的女人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猛地弹跳起身目光凶恶死死盯住后排车厢的入口连接处。老人似乎也察觉到了一丝不通寻常的违和感转头顺着妇女视线望去。
焦躁的声音逐渐迫近，随之而来的还有乡下土灶台煮饭时才会听到的木材焚烧的“滋滋”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