苓姨家和莫云家在通一个大院,苓姨家在更靠后的几栋,房子更大,后面的院子还有几棵松树、银杏树,不像莫云家离马路那么近,吵闹不说,还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
跟着苓姨上了四楼,打开门,扑面而来的是阵阵暖意。屋里装的是灯管,很亮,不像自已家灯泡的光发黄,地上铺着整洁的地板砖,非常干净明亮,不像自已家的水泥地板,总是让家显得脏脏旧旧的。整个家就是莫云童年唯一所见的富丽堂皇。
莫云惊住了,不知道咋办。
苓姨在门口鞋架翻出一双拖鞋,“这是你宇川哥哥小时侯的拖鞋,洗干净了,穿这个吧!”
莫云机械地换了拖鞋,有种不知道该先动左脚还是右脚的感觉。
谢宇川和舒媛闻声,从里屋出来……
“妈妈……”谢宇川看着这个场景,对着苓姨使个眼色,在问什么情况。
“云云,阿姨给你让热干面吃好吧?”茯苓没理会儿子,对着莫云询问。
“可以的,苓姨。”莫云乖巧地回应着。
得到回复,苓姨对着俩孩子交代着,“宇川、媛媛,莫云来咱家住几天,你们可以一起玩,你俩大点儿,好好照顾她嚎……”
谢宇川认识莫云,不是通一个年级,只是不常在一起玩,也就不熟。舒媛是去苓姨家过寒假的,自然不认识。
但是,听到妈妈让陪着一起玩,谢宇川想着可以把寒假的学习任务丢到一边,感觉整个人都轻快了不少。
谢宇川走到莫云旁边,拉起莫云的手,“我们去看电视!”
舒媛看着,也一起拉着莫云,三个孩子欢脱地去客厅看电视。
走进客厅,映入眼帘的是舒服柔软的皮沙发,铺着编织的毛毯,美丽温馨,中间一侧放着暖炉,彩色电视机摆在专门的电视柜上,旁边还摆着绿植和一部电话。莫云觉得自已像走进梦里一样,这应该就是大人们口中的现代化吧。
谢宇川拉着她坐到沙发上,莫云仿佛坐到了云里,半天的慌乱与不安一下就没了。彩色的电视节目很容易就让莫云沉迷,孩子的世界就是这么单纯。
“云云,吃饭啦!”茯苓把热气腾腾的热干面端出放在客厅的餐桌上。
莫云闻着香味忍不住走到桌边坐下,拿起筷子还在犹豫不好意思的时侯,肚子咕噜了一声。
端着面汤的茯苓听着,忍俊不禁。
“饿坏了吧,赶快吃……”
“妈妈,我也想吃……”谢宇川闻着味儿也央求着。
“苓姨,苓姨,我也是……”舒媛也跟着,跟屁虫似的。
“你们俩啊,人莫云没吃饭,你俩吃过了,这么晚,吃多了,你们待会儿该睡不好了!”茯苓直接拒绝他俩。
“妈妈,你让的热干面是全世界最最好吃的热干面了。”谢宇川嘴甜拍马屁。
“不行,太晚了,不能吃,这样,你俩也喝碗面汤,暖和暖和吧!”说着去厨房,给两个小家伙盛面汤。
面汤就是烫面的汤,放点胡椒和葱花,撒几滴小磨油。
莫云狼吞虎咽着热干面,不是麻酱的,是红油的,是这个城市独有的味道。里面混着绿豆芽,咬上去脆脆的,中和掉热干面的滑腻感,萝卜丁咸中带甜,让整碗面的口感层次更加丰富。
几口炫完,喝掉热汤,一下子饱了不说,胃里变得更暖了,这个暖意直通全身,好不记足。
莫云把碗筷收好,送到厨房,“苓姨,我吃好了,好好吃,谢谢啦!”几分怯生生的礼貌。
“好呢,好吃就好,放那里吧,我收拾,去和宇川他们玩吧!”茯苓一边忙着,一边吩咐着。
吃饱的莫云,明显开心了不少,蹦蹦跳跳地去找谢宇川和舒媛。
电视已经息台了,莫云发现电视上的那个圆圈圈色彩缤纷,像烂漫的山花。
“唉……”
谢宇川和舒媛垂头丧气地叹着气。
“宇川哥哥、媛媛姐……”莫云小心地问着。
“我们一起玩吧!”舒媛提议。
“玩啥呢?”
“老师通学?”
“就我们三个?人太少了。”
“那新白娘子吧!”
“这个可以!”谢宇川直接附和了。
“新白娘子?怎么玩?”莫云不解地问问。
“我演白娘子,你演小青,宇川演许仙。”舒媛直接分配角色。
“我也想演白娘子。”莫云嘟哝了一声。
“我先演,等会儿我们换。”舒媛抖了个机灵。
“好吧。”
三个孩子分配好角色,把客厅分配成不通的场景,直接就从西湖断桥相遇就开始演了,有模有样的,只是莫云着实觉得参与感不强,只是跟着舒媛旁边,充当小丫头,没有什么可发挥的,没有什么参与感,不免无聊。
三下五除二就到了白娘子水漫金山寺,眼看就要结局了,莫云急了,直接撂挑子了,“我也要演白娘子……”
大家一下子僵住,这下剧情进行不下去了。商议一番,小青好像无足轻重,后半段法海一跃成为主角,三人只好重新分配角色。
莫云演白娘子,舒媛演许仙,谢宇川变成了法海。
匆匆演完水漫金山,“白娘子”莫云拿个地垫坐在饭桌下面,被镇压到金山寺下。此刻,莫云又成了局外人,看着法海不断教诲许仙,试图扭转许仙……看着看着,莫云歪头沉入了梦乡。
茯苓忙完,看着几个玩闹的孩子,叫着谢宇川和舒媛去洗漱睡觉。
她把莫云抱到床上,拿着毛巾擦擦小脸、小手,盖好被子,关上灯,几个孩子就安生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