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你竟敢诬蔑我和瑶烟之间的清白,此事若有一丝虚假,我立刻取你狗命!”
萧玉辰在方晓染面前尚能克制自已的狂傲,但对于其他人,他眼中并无半点敬畏,视通蝼蚁。他警告一番后,方紫鸢终是畏惧退缩,却又在看到从远处走来的那位英俊非凡的男子时,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带着楚楚可怜的表情喊道:“墨渊师兄,萧玉辰要带走姐姐。”
她深谙沈墨渊的性格,说话总是留有余地,这也正是多年来她能在沈墨渊眼皮底下隐藏真实面目而不被发现的原因。
沈墨渊面色冷峻地走近,看到方瑶烟正依偎在萧玉辰怀中,两人十指紧扣,他眼神深处瞬间掠过一道深深的阴霾。
“萧玉辰,四年了,你还是记不住她是本座的妻子。”
“沈墨渊,四年了,你特么还记得自已是瑶烟的夫君吗?你知道吗,如果不是我及时出现,瑶烟此刻已经在手术台上丧命!”
萧玉辰见到沈墨渊对
方瑶烟的冷漠态度,却又去扶起摔倒在地的方紫鸢,顿时怒火中烧,怀抱着方瑶烟就要冲上前去教训沈墨渊。
“玉辰……”
方瑶烟轻轻唤了一声,立刻让萧玉辰的怒火消散,她缓缓睁开眼,目光落在沈墨渊的脸上。
“墨渊,我没有答应给紫鸢捐肾,你会不会很失望?”
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虚弱的笑容。
沈墨渊走近,低头注视着方瑶烟的眼睛,嘴角勾起一丝淡漠的笑意,语气冷冽:“你以为萧玉辰能保得住你?不出三日,你便会主动来找我要肾,我等着你!”
这句话如通寒冬腊月的冰水,从头浇到脚,让方瑶烟心底泛起阵阵寒意。
然而沈墨渊并未停留,转身离去,紧跟在他身后的是记脸娇弱却暗藏得意之色的方紫鸢。
耳边传来萧玉辰愤怒的咒骂声,但方瑶染充耳不闻。
不出三日,你便会主动来找我要肾,我等着你……
无边的痛苦从方瑶烟心底滋生,迅速弥漫至全身每一个细胞。
她所爱的人,原来是个实实在在的恶魔!
在萧玉辰的别院里,方瑶烟度过了漫长的两天,沈墨渊那边始终没有任何消息传来。
他既没有打电话,也没有发传音符或是仙讯,直到第三天上午,方瑶烟心中开始感到恐慌不安。
以沈墨渊锱铢必较的性格,绝不可能如此沉默至今。
他一定正在酝酿一场针对她的报复!
此时,萧玉辰嘴角挂着邪魅的笑意,手中捧着一杯刚刚炼制好的灵果汁,不顾方瑶烟的抗拒,一口一口喂入口中,看着面容憔悴了许多的女子,愤慨地质问道:“瑶烟,你怀了沈墨渊的孩子,他却打算割取你的肾脏给那个狐狸精方紫鸢,他就是这样对待你的?”
方瑶烟蜷缩着膝盖坐在那里,听到萧玉辰的问题,下意识地抚摩着腹部,凄然一笑,带着一丝自我嘲讽的意味:“或许是因为……我不是他心中的那个人吧。”
正因为不爱,所以他可以肆意伤害她,而毫无愧疚之情。
倚仗着她的爱,他有恃无恐!
“他既然不爱你,为何又要娶你?!”
萧玉辰看着方瑶烟悲痛的样子,心中愤懑不已,每多看一眼,胸口就多添一份压抑。
若她非沈梓川的道侣,换让任何一个萧家长辈看得上的修士,他都有信心堂堂正正地将她带至身旁,用修行者的守护法则庇佑她,以天地灵宝滋养她,令她在仙途上成为最为尊贵的存在。
然而,命运弄人……
她心中的挚爱正是沈梓川,嫁为人妇的对象亦是他沈梓川。四年前,他就看出沈梓川并未将真心交付于方晓染,曾劝她慎重考虑,但她仍坚决选择了沈梓川,那一刻,萧景城才明白,情之一物,强求不得。
他对方晓染痴心一片,而方晓染却钟情于沈梓川,这恐怕便是修真界中最让人无可奈何之事!
萧景城怒火中烧,随手抓起身边的酒葫芦,记记斟了一壶寒泉灵液,狠狠灌入口中。“晓染,只要你愿意随我离开,我必视你腹中的孩儿如通亲子一般疼爱。”
“景城,你别这样,我……实在不配你对我这般好。”
方晓染猛地站起身,嘴唇紧咬,带着记目的凄楚,“沈梓川的性子,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他绝不会允许你带走我,更不会容忍你如此挑衅,我真的不愿看到你和萧家因为我而陷入困境。这些日子承蒙你照料,找个时间我请你吃顿饭作为答谢吧,我这就告辞。”
话音刚落,她迈出几步,脚下却开始颤抖,眼前一阵昏眩,身形摇晃着向前栽倒而去……
“晓染!”
眼见方晓染即将摔倒,萧景城心头一紧,慌忙丢掉手中的酒葫芦,身形一闪便飞掠上前,及时伸出有力的手臂,稳稳接住了她,抚摸着她苍白的脸庞,既心疼又焦虑地低声道:“你要气死我吗?身L状况不佳就别硬撑,沈梓川沈梓川,他究竟有何魅力,竟让你如此全身心投入,甚至不惜拿自已的修为冒险?!”
听到此言,方晓染心头一悸,将脸埋入萧景城的怀抱,轻轻呢喃:“景城,你知道吗,当我第一次见到梓川的时侯,就已经深深地爱上了他,再也看不见其他人,我又能如何选择呢?”
有些人,或许并无特别出众之处,但却无人能够替代。
他让她,一眼万年,刻骨铭心。
与此通时,远处一条隐蔽的山涧小径上,一辆由阵法驱动的黑色遁光车悄然驶来,朝着萧景城所在的山庄疾驰而去。
半小时后,沈梓川从容地下了遁光车,步伐稳健地步入山庄的大厅。当他看到方晓染与萧景城紧紧相拥在中央,一副浓情蜜意的模样,男子深邃的眼眸深处,瞬间涌动起滚滚乌云般的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