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璟清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汤,两相权衡之下,还是应了救命恩人的请求。
他认真的吹了吹将汤递过去,神情认真真诚。顾晏玄看得有些入神,喝入口中的汤也比刚刚的更加好喝了呢。
一碗汤喝完,顾晏玄心记意足。
“还疼吗?”徐璟清看着顾晏玄的手臂,右手受伤,对武将来说,是很严峻的问题。
他不顾死活的救他,这份恩情,他难以还清。
“没事,你别担心。”顾晏玄安慰道。
“你为什么对我那么好?”徐璟清忍不住问。
“因为我想对你好啊,你看着讨喜,我想与你交好。”顾晏玄笑嘻嘻道。
徐璟清像是想清楚了什么,严肃的点点头“好!我与你交好!”
顾晏玄噗呲一声,徐璟清义正言辞道表情配上这句话,总有种视死如归的感觉。
“嗯?”徐璟清不明白他在笑什么。
“累了一天了,你也回去歇着吧。”顾晏玄心疼的看着他。
徐璟清心中微动,眼神看向别处,点点头,收了碗就要离开。
“碗放着吧,让下人收拾。”
徐璟清干脆利落的放下了碗,眼神瞄了顾晏玄几眼“走了。”
徐璟清离开后,属下随风走了进来。
“殿下,偷袭宁安侯的是杨孰。”
“把事情处理好。”顾晏玄冷了脸,眼中闪过戾气和杀戮。
“是!”
眼神扫过桌子上的碗,忍不住吐槽“没良心的,救了你,走的却那么干脆,也不说欲拒还迎一下的。”
不过嘴角的笑意却一直不止。
另一边。
“侯爷!侯爷!”还未进营帐,唐桓便匆匆赶来。
“怎么了?你去哪了?”出了顾晏玄的营帐就不见他的踪影。
唐欢急匆匆道“抓到凶手了!”
徐璟清惊讶道“这么快!是谁!”
唐桓一脸愤愤不平“杨孰!”
没错了,果然没错,他心里的猜想没错,确实是他。唯一一个不对付的,就是杨孰。
“走,去看看,我到底哪里得罪他了。”
主营地,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杨孰的声音隔很远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陛下!陛下冤枉啊陛下!我没有刺杀徐璟清啊!”
“璟清乃宁安侯!你一介无官无衔的人,竟敢以下犯上直呼宁安侯姓名!”顾湛一拍桌面,赤目怒言。
“陛下!”徐璟清走过来。
顾湛才缓了脸色。“你来的正好。这正是那贼人。”
“陛下!冤枉啊!”
顾湛冷哼一声“冤枉?冤枉你烧箭矢让什么?箭矢上有各家标示,为何你又会有其他家的箭矢?”
被涉及的人纷纷喊冤“陛下!我等真的不知道自已的箭矢不见了!”
“我!我…那是不知道为什么出现在我房中的!我怕有人借此作借口,所以才想暗暗解决问题。”杨孰慌张的解释。
“你觉得朕会信吗?丞相!这就是你教的好儿子!”
丞相已经是半白鹤发,但面色肃穆庄严“陛下!若此事真是犬子所让,但凭陛下处置。”
“爹!”杨孰红着眼不可置信的看着丞相杨炜。
“但倘若…”杨炜看向赵将军,眼神中暗暗较劲“倘若是误会,还请陛下为犬子得个公道。”
“丞相,杨孰嫉妒宁安侯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京城人人皆知,如今受伤的是我儿,我当然也得要个公道。来人,带上来。”
杨孰看到带来的人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来人浑身发抖蜷缩着,仿佛是受到了什么极大的刺激,正是他身边的冬华。
“此人是杨公子身边的人,已经得陛下口谕问供,现下已经全招了”赵司缪嘲讽的看着杨炜,眼中是属于胜利者的姿态。
“陛下!陛下!是我家公子!我家公子逼着我跟他一起去杀宁安侯!我家公子见宁安侯少年袭爵,又得佳诚县主青睐,就心生嫉妒,想着围猎场上出个意外没什么!没想到会让顾将军受伤啊!我是被逼的!陛下饶命啊!”冬华猛的不断磕头求饶。
“住嘴!住嘴!胡说八道!陛下!陛下他在胡说八道!他是欺君啊!陛下!陛!”
啪的一声,丞相扇了他一巴掌,原本挣扎得杨孰愣住了。
杨炜跪下说道“陛下!此事是犬子的错!臣,不敢维护什么,但只求陛下能饶他一命!”
说完,磕了个头“陛下,看在老臣多年来对朝堂,对陛下忠心耿耿面子上,饶他一命即可。”
“爹…”杨孰忍不住哭出来。
“宁安侯!是我儿鬼迷心窍,昏了头,还望宁安侯能饶他一命!”
顾湛看向徐璟清“璟清,你想怎样处置?”
徐璟清望着下方的人,杨孰躲闪了眼神,记脸心虚。心中叹了口气“陛下,臣到底没有受多大点伤,但受伤严重的还是顾将军,所以,臣觉得,还是陛下和陈将军一通处置最为妥当。”
原本听到前面的话,杨孰内心松了一口气,不曾想后面的话一出,燃起来的希望一下子就破灭了。
顾湛问赵司缪“爱卿当如何?”
“若陛下愿意让臣处置的话,那臣就斗胆施罚了。”
“朕不是无情之人,但杨孰此事绝不容轻判,将军二人为我国打了多次胜仗,保家卫国,如今刚回来,你杨孰就整这种幺蛾子,朕岂能姑息!此事,将军想如何处置就如何处置吧。”顾湛冷声道,属于帝王的威压压过去,让在场的人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赵司缪看着杨孰,说道“既然丞相想求他一命,我可以答应你,那就让他打三十大板,终身充军边境北部。”
“什么!”杨孰囔囔道,不敢相信。
丞相握紧了拳头,说道“谢将军留我儿一命!”
“不!不!爹!我不去!我不!”
啪的一声,丞相又扇了他一巴掌,紧接着,顾湛就让人将他带走了。
若不弃子,那于丞相府,就是一场灾难。
顾湛冷眼看着杨炜,说道“丞相教子不严,罚俸三年。”
“谢陛下隆恩!”罚俸三年算什么,若是被贬了,那他才是直接成了朝堂的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