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她长舒一口气,怨艾地瞪了玛格丽特一眼,受伤的手像鸡爪一样紧绷着护在身后。
哪怕在玛格丽特面前丢尽了脸,她也把背挺得笔首,不肯再损失一丝体面。
一座木屋出现在如懿面前,她走到门口,想起先前遭受的种种委屈,顾不得礼节便推门而入。
屋内的陈设十分简陋,一张蒙了白布的圆桌像灵堂一样放在正中央,一个头发花白、不苟言笑的男人举着透明的酒杯坐在桌旁,他的面前放着大卫钓上来的龙虾。
粗糙的水泥墙上挂着两幅彩色的画像,如懿从未见过有谁能把人像画得这么逼真。
雅各布的父亲尼古拉斯看到如懿贸然闯入,并没有感到意外,只是举了举手中的酒杯:“儿子,帮个忙,给我弄点喝的。”
如懿下意识地伸手去拿他的酒杯,却看到手背上的水蛭己经有一半钻进了她的皮肉。
她吓得连连尖叫,水蛭仿佛感受到了她的情绪波动,挣扎着继续往里钻。
如懿求助地望着尼古拉斯,用快要哭了的语气祈求:“您找错人了,我根本不是您的儿子,求您高抬贵手放过我,让我离开这个地方。”
她吐着舌头哀哭,语气越发尖利:“你给我听着,我是大清的皇后,是皇上这辈子最爱的女人!
你们要是胆敢伤我半毫,皇上绝对不会轻饶了你!”
尼古拉斯漠然地看着如懿歇斯底里,依旧指着门外:“我知道你母亲走了你心里没法接受。
唉,先出门给我弄点喝的吧,我的好儿子。”
他低下头,一只手按着餐盘上的虾,另一只手把虾尾轻轻一拽,又一条肥大的水蛭扭动着出现在如懿面前。
尼古拉斯弹了弹虾壳,那条水蛭钻进了如懿的另一只手。
“留给天堂岛的时间不多了。”
他喃喃自语着,晃动着空酒杯。
如懿抽噎着,颤颤巍巍地举起双手,紧张地盯着尼古拉斯,生怕他又甩一条水蛭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