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夏,你什么时侯回来的,放假了?来找我玩的吧。”
小夏有些焦急的说:“四叔在么。”
我摇摇头说出门了问她到底怎么了。
“王虎出事了,好像招惹了不干净的东西,他妈让我来请四叔过去看看,四叔不在那该怎么办啊。”
“虎子?怎么会这样。”
“我记得孙家窝棚有个能看事的,不行就去找那人吧。”
“哎呀,太远了,怕是来不及,志阳,要不你去给看看。”
我挠挠头跟她说我不行,我什么都没学会呢。
“你从小跟四叔这种场面肯定遇到不少,你就过去帮忙看看吧。”
我想了想说道:“那你等我下拿点东西,我跑到四叔的房间翻了起来,抽屉里有一些符箓,我也搞不清到底有什么作用,索性都拿着,又翻出一把木剑,还有一截很粗的香,我看过四叔用这对付过鬼怪。”
把门锁好后跟着小夏直奔王虎家,王虎小夏我们三个从幼儿园就是通学,他跟我一样小学毕业就没在念书了,在村里待了两年就去镇上学理发,以前偶尔回来会找我玩,现在已经有大半年没见过他了,怎么会忽然中邪了。
我骑着小夏的自行车载着她抄小路狂奔,我跟四叔是住在林场,王虎家在林场后面的自然屯,路程不算远,但要走路的话还是不近的。
远远的就看见王虎家门前聚集了很多人,我跟小夏挤进人群来到房门前,王虎爸在门前走来走去,看见小夏立马过来问四叔人呢。
小夏说人不在,但是志阳在家,我把他带来看看。
王虎爸明显有些失望又焦急说道:“他来有什么用啊。”
我磕磕巴巴不知该说什么。
他爸一跺脚:“死马当活马医吧,志阳你就给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看他这个样子我心里很不爽,虽然我也没什么本事,但被人看不起还是很不舒服。”
我对王虎爸说:“叔,我先看看,如果不行咱再找别人。”
进到屋里有些昏暗,王虎盘膝坐在炕上,手里拿着一个猪蹄子在那啃,屋里还坐着两个人一个是王虎的老妈,另一个应该是他大姨。
王虎妈看见我有些惊讶,小夏过去跟她说了两句,王虎妈点点头。
我说屋里挡窗帘干嘛,打开见见光,王虎妈说儿子不让,只要打开窗帘他就开始发疯似的闹。
我问虎子什么时侯开始这样的。
王虎妈说道:“我儿子前天从镇里回来的,昨天晚上就开始不对劲,大半夜我听见厨房有动静,走出来一看虎子在翻吃的,那样子就像饿了好几天的人,我叫了他一声,这孩子一转头当场把我吓个半死,他双眼放光,嘴上脸上全是油,嘴里鼓鼓囊塞的,说了一句妈我要吃肉。”
“那样子真把我吓坏了,我把他爸叫出来硬把他按到炕上,熬到了早上,他一直喊着吃肉,这不本来今天准备给前屯送的几个猪蹄子全被他吃了,他只要吃了猪蹄子就安静很多,窗帘也不让打开,实在没办法了才叫小夏丫头去请你四叔。”
“志阳你要会看快帮婶看看虎子,说着眼泪就下来了!”
我走到炕边观察了一下,王虎很专注的捧着蹄子啃,对旁边的人和事完全没反应。
“虎子,我是志阳,虎子。”
看他没反应,我伸手拍了拍他后背。
突然他一转头脸色苍白,恶狠狠的盯着我,那眼神像是跟我有深仇大恨一样,吓了我一跳,我紧张的摸向裤兜,手里掐着一张符,准备随时给他贴上。
王虎眼睛往我手上看了一眼说了句:“滚”。
我噔噔噔后退几步,差点撞上小夏,这声音很陌生让我头皮发紧,虎子爸看我有些失态,便问我:“志阳,不行我在跑一趟镇上请别人看看吧。”
说实话我真想撒手不管直接走,我感觉搞不定这事。
但现在一走,这人可算是丢大了,我四叔在这一片赫赫有名,他侄子啥也不是以后我怎么混。
硬着头皮告诉虎子爸,帮我准备点香烛跟黄纸,找一个供桌,想学着四叔平时给人看事时摆个法坛。
东西准备好后,我只能照葫芦画瓢学着四叔的样子嘴里咕噜咕噜念着我自已也不知道在说什么,点燃三根香插在香炉里,拿出铃铛摇了起来。
王虎像是被铃铛声吸引不再啃猪蹄子,紧紧盯着我手里的铃铛。
我一看有门,接着拿出黄纸点燃在空中画了一个圈,拿出符吐一口唾沫往小木剑上一粘一步步向着王虎走去。
脑子里幻想着等下贴在他脑门后他跪下来求饶的场景。
我大喝一声木剑往前一推,冲着脑门点去,马上碰到的时侯王虎突然抓住木剑,疯了似的朝我扑过来,我下意识的往后一退重心不稳直接后仰倒地,王虎趴在我身上,双手死死的掐着我脖子,嘴里的口水滴在我脸上。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直接把我吓懵了,王虎双手冰凉像钳子一样,我努力的挣扎于事无补,这人力气大的出奇,任凭我怎么捶打都不松手。
此时小夏反应过来,大叫一声:“帮忙拉开他。”
旁边看热闹的几个人费了半天劲终于把王虎拽开。
我捂着脖子狼狈的跑出门外,低头咳嗽起来,看着门外围着的一圈人脸有些发烫。
现在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这时我突然在人群中看见一个人在向我招手,我认出来是公路边开店卖花圈纸人的陈大牙,两颗大板牙特别明显,他跟我四叔认识,以前给别人料理丧事时经常从他那拿货,我总是叫他牙哥,其实他比我大很多,算是我家合作伙伴。
他拉着我走到旁边,小声说道:“小阳,没搞定么?”
我点点头。
他又说道:“我给你出个主意。”
我心里一喜说道:“牙哥你会看事?”
他摆摆手:“我不会,但是你四叔可是真神,你把老王家小子想办法抬到你家去,肯定有用。”
我疑惑问他:“我四叔都没在家,抬到我家有什么用。”
陈大牙舔着牙说道:“我知道你四叔不在,他前些天走的时侯还在我那拿的香烛,都没给钱呢。”
“我意思是你把人带到你家里,你家辟邪,人暂时往你家一住,等你四叔回来在解决不就行了,跟你四叔这么多年关系我也不想看你下不来台。”
我眯着眼想了想,有道理,就这么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