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抬眸看去时,楚云锦脸上却是笑的,苏卿卿紧接着撒娇:“皇上,你昨晚明明翻得我的牌子,咱们的洞房花烛夜竟被这个罪奴搅合了。”
“臣妾气不过,就来教一教她规矩尊卑。”
苏宁月怔怔望着亲密抱在一起的两人,没错过楚云锦撇来的嘲讽。
原来苏卿卿是愿意的,是她多管闲事了。
脸上的巴掌印好像要烧起来,却听男人吩咐:“既如此,那朕就补你一个洞房花烛,再让这罪奴在门外伺候你,可好?”
苏宁月猛地抬头,胸口如被利刃狠狠扎下。
可楚云锦已经搂着苏卿卿走远。
入夜。
苏宁月被带到储秀宫寝殿外。
“云锦哥哥,你轻点……”
苏卿卿娇媚的声音不断从门内传出来,苏宁月恨不得自己没长耳朵,却只能绷紧身体听着。
月光落下,苏宁月的心好像也落入了某个深处,再也起不来了。
这场伺候,一直到天明。
苏宁月端着水进去,嗅着满室的暧昧,哪怕心在滴血,却还是端正身体跪在床边,跳不出一丝错。
楚云锦掀开帐,下床接过丝帕,指腹状似无意的拂过她的手心,苏宁月骤然绷紧身体,却不知哪里惹恼了男人。
“滚出去!”
他将丝帕往盆里一扔,声音毫无温度。
“是。”
苏宁月只能将头垂的更低,战战兢兢端着水退了出去。
退到门边,又听楚云锦吩咐:“贵妃睡了,好生伺候。”
“昨晚贵妃累及,却还念着你给你求了恩典,今晚宫宴,朕允许你去庭前伺候,见一见家人。”
“苏宁月,太师府一家子清贵重礼,怎么就出了你这么个薄情寡义的败类?”
苏宁月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只能俯首跪拜:“罪奴谢主隆恩!”
她确实很想见见爹娘,见见哥哥……想知道苏卿卿到底怎么了?
但宫宴开始后,苏宁月只被安排在外围,根本没法见到家人。
眼见宫宴快要结束了,苏宁月端着酒盘,急的打算偷偷入内场的时候,却在过道上遇上了兄长。
“哥……”
苏任甲好像也是特地来找她,左右瞧了瞧,见没人注意才将人拉到暗处:“月儿,你受委屈了。”
只‘委屈’两个字,就叫苏宁月红了眼眶。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苏任甲顺着她的背,又低了声些,“把卿卿送进宫是为了保住你的性命。”
“等皇上消了气,家里再想办法接你出宫。”
原来是这样吗?
可苏卿卿打她那一巴掌时的嫉恨,不像是假的……
苏宁月还没来记得接话,又听苏任甲叮嘱:“卿卿自小被我们宠得娇蛮,天真无邪,根本不知道这吃人宫殿的阴私。”
“你到底在这皇宫呆了三年,卿卿又是为你受罪,你有机会多帮衬她。”
这一席话,听得苏宁月五味繁杂。
她现在是罪奴,哪里还能帮得上苏卿卿?
能活着就不错了……
宫宴快结束时,苏宁月被打发回掖廷。
路过御花园,扫了一眼身侧的莲花池,她眼皮忽然一直跳个不停。
苏宁月僵住。
但接着就听苏卿卿恩赐般说:“好在有本宫为你求情,皇上才免你一死,只把你送进我宫里当丫鬟。”
“以后,你就随本宫处置。”
苏卿卿话落,苏宁月心头的不安顿时更加强烈。
接着,就见苏卿卿抬手把手上的红玛瑙珠串扯断,珠子瞬间散落,纷纷滚进莲花池。
还装模作样痛心训斥:“大胆罪奴,竟敢毁坏御赐之物,还不滚下池给本宫把珠串捡回来!”
苏宁月根本没机会还口,就被人一脚踢下池。
咕噜噜,苏宁月栽倒灌了不少水进去。
她刚一浮起来,就又被人按住头浸入水里。
“唔——苏卿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