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寒琛拉着言柒，声音忍不住也拔高了起来：“这件事儿你到底要记到什么时候？”
“言柒，过不去了是吗？”
“它在你心里过不去了，是吗？！”
言柒看着他，他怎么能理解她的心情啊？
无论是孩子还是她的爸爸，他从来都不会理解她。
言柒一双温软的水眸里眼泪像珠串一样坠落，她指着自己的胸口：我这里每天都像刀割一样疼，霍寒琛，我的孩子死了啊，你让我怎么过的去？那是我的孩子！
霍寒琛眼里的阴鸷一闪而过，他放开了言柒。
言柒正哽咽，忽然一声巨响，她呆住。
再抬头，却见霍寒琛竟把一旁的瓷瓶砸到了自己的头上，那瓷瓶从他手上裂开，同样，他额头上也不断的渗出鲜红的血迹。
言柒双眸瞪大，她难以置信的看着霍寒琛：你做什么？
霍寒琛额头还不断的渗着血渍，他一双黑眸一眨不眨的看着言柒，“你不是疼吗，不是难受吗？那我跟你一起，好不好？”
他把手里破碎的瓷瓶口转了个方向，好的那部分倒给言柒手里：“你有多疼，我跟你一起好不好？”
言柒咬唇看着他，霍寒琛以为她不敢吗？
她猛地举起手里的瓷瓶，可在要落下的时候却是偏了几分，原本就破碎的瓷瓶落到了地上，瞬间四分五裂。
就像她的心一样。
言柒觉得自己仿佛被无数的浪潮挟裹着，一种近乎要窒息的感觉包围着她。
她大力的推开霍寒琛，拿着旁边的趁手的东西就砸，她说不出话来，别人想要发泄可以大叫大叫，可是她不能啊！
言柒近乎崩溃的又砸又摔，连自己的手被碎片划破了都不曾在意。
霍寒琛看见之后，上前两步拥抱住了言柒，“别动，言柒。”
言柒喉咙里发出嘶哑的叫声，想挣开又再度被霍寒琛抱紧，他低声道：“柒柒，别这样好不好？别伤害你自己。”
霍寒琛脑海里不由自主泛起她以前恬淡的脸，小鹿一样纯净的双眼。
“你到底想要什么？”
他从前以为只要是他想要的，那就没什么拿不到，却原来这世上有这么多的无可奈何。
“你告诉我，柒柒，要怎么样你才能跟之前一样？”
言柒平静了下来，她抬头看着霍寒琛，双眸幽幽，然后伸手：我想要乔予词给我的孩子偿命。
霍寒琛对上她平静的双眼，良久之后才沉声道：“你知道这不可能的。”
言柒嘲讽一笑，她后退两步：放了我吧，霍寒琛，我真的......真的没办法再跟之前一样了，别逼迫。
霍寒琛脸色一变，他捏着言柒的肩，“我说了不可能不可能！”
看着言柒惨白的脸，风一吹就倒的瘦弱身姿，霍寒琛努力抑制住心里的怒火：“你是我的太太，你想去哪儿？”
想想自己还真是可笑，她为了别人的孩子要死要活，而他再干什么？
他再哄她。
霍寒琛，你贱不贱？
霍寒琛眸色微暗：“言柒，我好话已经跟你说尽了。这辈子，不管你是高兴还是难过，你都要跟我绑在一起。”
“我们是夫妻，打断了骨头筋都还连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