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走后,齐远也没再绷着情绪,放松的坐在椅子上发呆。
孟清淮也没有安慰人的方法,只能坐在旁边看着,有人来递酒时帮他推一下。
“你看出来了?”
孟清淮守在他身边尽职尽责的挡酒,齐远还是出了声。
孟清淮点了点头。
齐远撇了撇嘴:“我当初出去,就是因为我哥和悠然姐订婚了,我又不能闹,悠然姐喜欢我哥,我只能出国,出去了六年,要不是霁哥要回来,我还会一直在国外待着。”
孟清淮突然觉得齐远有点愣,六年了还惦记着,六年我能把那个人的样子都忘得一干二净了,还爱?
孟清淮心里吐槽了一番,说道:“爱情可真折磨人。”
齐远抬头看向孟清淮,眼眶有些湿润,孟清淮愣住,只听他说:“谢谢你陪我。”
孟清淮笑了笑贴心道:“应该的,齐远哥哥。”
段安霁站在原地,看着孟清淮的一举一动,和旁边的人碰了一下杯,一饮而尽。
几次谈话,不知道孟清淮到底说了多少真话,狡诈的女人。
虽然答应了不揭穿她的目的,但段安霁也不能什么都不管,那好歹是自已的兄弟。
段安霁又倒了一杯酒,一口喝了。
通样的不远处,许书敏面无表情的站着,捏着杯子的手指泛着白。
夜幕降临,山庄又是另一种景色,灯光呼应下,映照出了和白天完全不一样的氛围。
吃完晚饭就是大家随意玩的时间,该社交的也社交的差不多了,该巴结的也巴结完了,都各自跟着平时玩的人东逛西玩,泡温泉。
孟清淮和齐远说自已累了,想休息,脱离了队伍。
山庄很大,靠着路灯往房间走,距离倒是不远,白天也走过,孟清淮大致还记得方向。
有个转角的灯好像坏了,有点暗,但也不影响走路。
走到拐角,一股很大的力就撞向了孟清淮的肩膀,孟清淮往旁边退时踩到了道路边沿,失了平衡掉了下去。
一股冷意穿透全身,山里的水,晚上特别刺骨。
水不深,只是蓄的一个小塘,淹不到人衣服倒是全打湿了。
孟清淮抬头看着前面的黑影,黑影气焰嚣张的说:“孟清淮,要不要我把齐哥哥叫过来你扮个可怜啊?”
水塘的光线要好一点,许书敏能大致看到下面那人的表情,她表情无辜,一字一句的说道:“书敏,我以为我已经说清楚了,你怎么还是这样咄咄逼人呢?”
许书敏看孟清淮还披着那副假面,气笑了:“在我面前你还要装。”
孟清淮湿漉漉的从水里站起来,打了一个寒颤,声音有些颤抖的说:“对不起,我不知道怎么样你才能不那么讨厌我。”
孟清淮说着哭了起来,小声的抽噎着。
许书敏大骂:“贱人!”
孟清淮没理会她辱骂的语言,沉浸在自已的世界里,许书敏气急败坏,跟着下来踩在了水里,孟清淮先一步按住她要抬起的手,凑近她的耳边小声说:“生气啦?”
许书敏偏头看向她,眼神里尽是不可置信,还没来得及发作,孟清淮假意被她推搡没站稳,拉着许书敏倒了下去。
“啊!”许书敏大叫一声,孟清淮一手按着她的肩膀,把许书敏的脸按进了水里,凑近问:“凉快吗?”
“孟清淮,贱人!!”
许书敏大叫着,好几个人被引了过来,孟清淮放开她的肩膀,从水里站起来,刚好看到了一起来的齐远和段安霁。
许书敏气得不行,也不顾有人来,一把抓住孟清淮的头发,孟清淮踉跄了几步,差点又摔下去。
齐远的声音立马传了过来:“许书敏!”
许书敏一下子放开了手,孟清淮好似被吓到一样,跌跌撞撞的趴上去,往齐远那边跑去。
“齐远哥哥。”
有人过来开了灯,孟清淮浑身湿漉漉的,眼眶也红,全身哆哆嗦嗦的颤抖,齐远脸色复杂的看向许书敏。
而许书敏的样子也没好到哪去,只是她现在气急着,皱着眉记脸怒气,丝毫没有能让人心疼的感觉。
“齐哥哥,你听我说,她刚刚也对我动手了,她根本不是你看到的那样。”许书敏极力的解释。
孟清淮拉了拉齐远的衣服,小声的说:“我没有,是她下去我也没站稳,才把她也弄水里了,我不知道书敏为什么那么讨厌我。”
孟清淮说着,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落,委屈极了。
“齐哥哥!”许书敏走上来:“你不能只听她说,她刚刚还按住我,你看我头发都湿了。”
如她所说,她连头顶的头发都湿了,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干的。
孟清淮带了一副更委屈的模样:“可以调监控,一直都是你在找茬,你还诬陷我。”
许书敏的火大到都不觉得冷了,她终于知道她刚刚为什么还要装这一通,原来在这儿摆了一道。
“行了,回去换衣服吧。”齐远无奈的说。
许书敏还想再说什么,齐远堵住了她的话。
“书敏,你非要把一切弄成这样吗?!”齐远走前质问了许书敏一句,许书敏有口难开。
齐远回头看着孟清淮:“先回去把衣服换了,不然感冒了。”
孟清淮点了点头,跟着齐远一起走,现在已经入秋了,外面有点冷,更别说全身都是湿的。
刚走出人群,一件西装外套就搭在了孟清淮肩上。
“作吧。”给她穿西装的人轻声说。
孟清淮仰头,对上他的眼眸:“她惹的我,我本来要去睡觉了。”
齐远正在生气,今天的事让他情绪也有些低落,所以没注意到后面说悄悄话的人,快到房间了才回头。
看到段安霁的西装披在孟清淮身上,突然想到是应该给件外套的,多冷啊,还是好兄弟心细。
“你房间好像没有换的衣服了吧?”齐远问道。
孟清淮回答:“今天拿去洗的衣服不知道送回来没有。”
“我房间...”齐远还没说完,段安霁就阻止了。
“我房间离她的近,我把我那儿的给她。”
齐远点头:“也行。”
齐远和他们分开,孟清淮和段安霁上楼,走廊的灯光亮一些,段安霁发现孟清淮是真白,湿润的头发披散着,侧面看过去还能看到若隐若现的脖子,脖子还有些湿润。
他的西装很大,包裹着孟清淮。
意识到自已的想法后,段安霁立马掐断,转过头直视着前方。
男生备用的是衬衫和西装裤,西装裤肯定是穿不了,孟清淮只要了一件衬衫。
衬衫很大,孟清淮穿着刚好能挡个七七八八,睡觉还成。
回来洗漱完,吹干头发,累了一天,很快就睡着了。
隔壁的人翻来覆去,不知道为什么,把衬衫给出去后,现在脑海里都是那个人只穿着衬衫的样子。
段安霁觉得自已要疯了,带上耳机打开清心咒,终于把自已逼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