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欣然怒气冲冲来的，脸色苍白走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跑到煜北王府半个时辰生了一场大病。
顾亦宁没功夫管她，她忙得很，趁着南堂筠最近天天缠着曹皇后还有空，她得把该干的活儿给干了。
等过几日，南堂筠再被冷落几日，怕就要找她麻烦来了。
她能躲就躲几日，但是南堂筠进府这件事呢，她至少有一半的责任，所以也不好全推给萧煜轩，还是得一起想法子解决才行。
忙了两日，她几乎日日出门。
出门的时候会特别注意，女装出门的，特工的专业素养，都会让她认真甄别身后有没有尾巴跟着，然后到之前买的小院换男装。
她最近只带玉锦一个人出门，小景跟在岑妙晚身边。
每次到小院，住仆二人都是易容换男装出门的。
连着两日，好像都有人跟踪，但顾亦宁一向警觉，绕了好几圈将人甩了。
今日有些不同，身后的人好像不止跟踪，还开始光明正大，越跟越近，完全不怕被发现的样子。
这两日她跟玉锦早就商议过跟踪的人到底是谁，大概心里有底，还想着有机会直接抓一个审问一下。
现在，机会直接送上门来了，都不需要她们主动动手了。
二人闪进暗巷，后面的脚步声果然急促了起来，急急地跟了上来。
她们看清楚了，是两个男人，一个男人手中还捧着个陶瓷做的壶，不知道里面放了什么东西。
但既然被发现了，那男人也就不藏着了，直接端着陶瓷壶就冲着她泼了过来。
谁知道顾亦宁的速度比他快得多，飞身跃起，一脚踢在陶瓷壶底部，那陶瓷壶里的液体就冲着那男人脸上浇了上去。
刺鼻的味道袭来，居然是血？
而且味道还非常浓郁，闻着不太像人血。
顾亦宁不想弄脏自己的衣服，直接又飞起一脚将男人踹翻在地，那边玉锦也已经将另外一个男人收拾了。
地上的男人还要匍匐后退逃走，膝盖上很快被扎了两支箭头。
是顾亦宁的袖箭发射的。
实在太难闻又恶心，她能用远程攻击就不想上手。
“你们是什么人？”顾亦宁问。
这条巷子很偏僻，一般没人来，所以直接在这里审讯算了，如果是硬骨头非常难啃，那就再带回煜北王府。
白镜有一堆好东西可以撬开他们的嘴。
“我……我们是天师！”挨泼的男人痛得嗷嗷叫，另外一个男人被玉锦多踹了几脚，终于开口。
天师？
顾亦宁有些明白了：“谁派你们来的？”
男人不说话。
玉锦一脚踩下去，踩断了男人的小腿骨。
男人惨叫一声，还好这里偏僻，不然怕是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太子妃没告诉你，我会功夫对吗？”顾亦宁换了一种提问方式。
“你怎么知道？”男人愕然，随即发现自己说漏了，赶紧捂住嘴。
顾亦宁冷笑一声：“怎么，她觉得我是什么，妖精还是鬼怪？”
不说都说了，男人捂着嘴回了一句：“她说你被鬼附身了。”
果然，难怪前两天过来问她一堆奇奇怪怪的问题，虽然后来被她挑拨，但还是见缝插针地又问了一些关于顾宥汉和阮氏的问题，都是小时候的事，还盯着她的反应看。
当时她其实就猜到了七八分，只想看看她还有什么手段。
反正她这身体就是原主的身体，真的要查，也查不出什么来，不怕她耍手段。
没想到，什么手段都想到了，她居然用了最低俗的手段。
这种市井妇人才会用的法子，她实在是想不通，堂堂太子妃是怎么看得上的。
这里面大概有阮氏的功劳。
顾亦宁认真想了想，就算把人丢过去给顾欣然对峙，大概率对方也不会认，这种小破事动摇不了她的地位。
但是……恶心她肯定是少不了的。
“这是什么血？”她问。
“黑狗血。”男人抱着腿回答，反正底子都被翻光了，“跟了你两天，我们打算今天行动，早上才杀的。”
狗子有什么错，要被两个人渣杀了之后又为一个恶心的女人服务？
顾亦宁没犹豫，一人一匕首，把人抹了脖子，然后找了两个麻袋装进去，搬上马车，前往顾欣然出府的必经之路上。
她很少出府，但东宫内早就安排了萧煜轩的人，知道她今日要回安国侯府找阮氏。
她最近屡屡失手，在东宫不得宠，所以往娘家走得勤，想要自己的母亲给出点主意。
太子妃的马车在大街上行驶，两个麻袋直接被丢了进来，差点砸晕马车内的顾欣然。
“什么人？！”有人叫，但没人回答。
“这是什么东西？”丫鬟婆子小心翼翼地来拉麻袋。
麻袋并没有绑得特别紧，只拉扯了两下，里面的尸体就露了出来。
“啊！！！”顾欣然尖叫起来，虽然平日里她坏事做尽，但一向都是借他人之手，自己却从未亲自动过手。
如此血腥的场面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吓得双腿发抖，就差尿裤子了，哪里还有平日里那高贵端庄的模样？
周围的丫鬟婆子也是吓了一跳，条件反射下意识就要逃走。
后来才想起来主子还在车上，逃了几十步了才连滚带爬地走回来，小心翼翼地看着主子：“太太……太子妃，这……这这，怎么办？”
腿都在抖，手根本不敢碰那尸体。
倒是前面的护卫很快跑过来，饶是看到这个场景也是愣了一下。
“太子妃？”他们行礼，“这是……”
“还不快……快把人弄下去！”顾欣然强自镇定下来。
她失宠时间不短，东宫给她派的侍卫并不是很多，她还为了避嫌安排到了前头，她的马车周围除了马车，都是丫鬟嬷嬷，没有男人，更没有侍卫。
她又要面子，每次回家都把队伍弄得很长，侍卫跑过来需要时间。
但侍卫显然也没遇到过这种情况，有些懵，听到顾欣然的话之后才将人连着麻袋弄下来。
麻袋里的人死状惨烈，还滴着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