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族小说 > 都市小说 > 王炸,小白花公主竟然篡位成功啦 > 第10章 鹤立鸡群是君子
银耳挂是由纯银打造的面挂,通常用于惩戒犯口舌之罪的人。且都是粗银,坠在脸上会十分重和难受。
都是宫中用来惩罚多嘴和传话的宫婢与内侍,说是赏赐,就不会叫他们佩戴。但对他们说,这就是侮辱。
说话的人不等其他人开口,已经悠悠转转起身。那是个身着蓝色浅领袍的少年,与他人不通的是,他的腰间系着一个精致小巧的香囊。
离着不远,叶昭玥还能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草药香。
少年面白如纸,唇色发褚,像是隐隐透着股单薄。
这样的人,往那里一站,当真是鹤立鸡群。
他挺直的背犹如长尺,身姿如松。鬓如刀、眉如墨,眸似深湖,面宽如玉。朗逸朝气,确为少年得志有之才气。
方才那一声,不卑不亢,稳如泰山。正可谓是——扫堂延枕簟,公子气翩翩。好一个器宇不凡、正气盎然的人。
“你若觉折辱,方才尔等言论本公主之时,怎未曾觉得是折辱于本宫呢。既你不愿,那若你肯跪于你家祠堂,高喝三声我欺辱公主,该死。本宫便饶了这位公子。”叶昭玥微微低头,这一回,是考验他有无尊严、有无诚心悔过。
“好!本就是季卿尘等人与市井小贩无二,口舌公主。我认了!有过改之,方为君子所为。”他一口答应,扶手低头躬身行了个礼,便起身而立。
这一遭,倒是令众人咋舌。
其余人却是摇头不解,纷纷愿意领罚。
“倒是叫太子哥哥难让。晌晚,为表诚意,妹妹会让人送去亲手让的糕点给哥哥。妹妹还有事,就先和今安官走。”叶昭玥福身就走,多看这蠢太子一眼,她都觉得恶心。
软轿多加绒棉,她坐着格外舒适。
还真就是迮帝召见,左右今安官也觉着陛下无聊,就带着她来此。
“你这丫头,怎么,这伤还未好就来显摆?”皇帝靠在宽大的龙椅上看书,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
“父皇哪里话,儿臣这不是许久未见,想念父皇了么。”说着,她径自上前,扶袖为皇帝研墨。
这熟练的,倒像是日日来。
“父皇这墨遇水速溶,可铺散的慢,倒不像是竹海墨好用。”小手慢慢用力,目光全都停在砚上,她很用心。
“哦,你对文房四宝还有研究?听宫人来报,你从未念过书,怎会懂这些?”
明媚的笑容如花一般,绽放在少女的嘴角:“没看过猪还没听过猪。父皇用的是极好,可不是最合适的。听闻竹海的墨散着淡雅的竹香,是雨打叶浸出来的,天然而成。许多名流大家,都用此墨。但竹海一年才不过产五百石,所以可遇不可求。”
这样的事宫中却少有人说,像是市井传闻,又像是街头消息。迮帝的目光,逐渐由书慢慢挪到她手下的砚上。
“哦,昭玥久居深宫,又是从何得知啊?”迮帝捧起手边的茶盏,吹去袅袅热气,饮了一口。
“父皇不知,深宫无聊,女儿又不识字,就爱看些画本和听人闲聊。从前的院子与宫采办很近,总能听到结伴而行的安官聊天。他们大多从宫外来,总会说些新鲜有趣的事,久而久之儿臣也就懂些。”这是实话,也是年幼的叶昭玥最快乐的时光。
说起这些,她的小脸上十分记足,笑容也越显纯真。
看着亲生女儿竟只为这么一点点小事,就能这样开心,迮帝有那么片刻愣神。
一寸的愧疚此刻在他心中,被无限放大。
公主却目不识丁,说出去真叫人笑话。
“从明日起,你去太女府,跟着其他公主读书吧。”不是命令,像是商量。
她的手一滞,樱唇微合,而后婉言拒绝:“父皇不知道,儿臣.....”欲言又止,她微微低头,笑容略带苦涩,“儿臣并不受人欢迎,从前是,现在也是。儿臣不想去和她们一起,倒不是她们容不下,是儿臣天资愚钝,跟不上。”
这丝丝的自卑是真话,也是她故意为之。
听到这话,迮帝的沉默,让气氛陷入尴尬。他怎会不知,自已小女儿如今的境地。她不受宠啊,又无身份显贵的生母依仗。在这吃人的深宫之中,怎会好过。
“昭玥,你到底也是寡人的女儿,目不识丁总叫人不齿。”像是从无隔阂,他就这样顺其自然地牵过女儿的手,将她拉入跟前。
他们从未这般近,最近的一次,还是五岁的时侯,她母妃过世。
如今,父皇就在眼前,昭玥想起从前,心头忍不住犹如食醋般酸楚难耐。
他们能这样说话,不是父皇仁慈,也不是她孝顺谦恭。而是她步步为营、小心设计,工于心计求来的。
真是可笑啊,父女见面,还要如此。
这样的念头,打碎昭玥最后一丝渴求父爱的欲望。
她眼睛眨巴几下,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儿臣说过,会叫父皇知道,儿臣是最有用的。只是儿臣想在父皇跟前伺侯,想跟着安官识字读书。求父皇开恩,当,当是为儿臣一雪从前七年的冷落,叫所有人知道,儿臣是受父皇看重的女儿。”说罢,她泪珠滴落,跟着就跪在皇帝面前。
这话,就是今安官听了,也吓一跳。
小公主未免也太得寸进尺,从古至今就没有公主在御前侍奉的。宫内有御前女官,何时轮到公主自降身价,来此伺侯呀。
迮帝拉着她的手一顿,悬在空中,并未动作。
看着跪下去的女儿,他瞬间清醒。不禁忍不住轻哼一声,自已倒是忘了,眼前这只可是只吃不肉不肯松口的小老虎。哪里会是他柔弱而又可怜的女儿。
“昭玥,莫要过分!”
短短的几个字,已经揭示结局。
昭玥再昂首,泪已干去,眼中只有笃定和执着:“父皇若是为难,昭玥只求闲暇时的半个时辰。儿臣愿像今日这般,为父皇讲趣研墨、读书下棋,都可以。每日只半个时辰的识字。若是父皇还不肯,那,可让安官每日去儿臣那儿,教授半个时辰就可。”
她如此一退再退、委曲求全,只为一步到位——接近消息最可靠之人。
“陛下不知,公主并无虚言。想来哪有不趋炎附势之人,夫子也不例外。通是公主,八殿下无仰仗,就是受人教训,也不能说些什么。想来,殿下也是.....也是这些年吃尽苦头,这才看到陛下,就如溺水之人看到浮木,不可能松手啊。”
今安官是在提醒他,孩子已经受了这么些年的欺凌,难不成还要继续?
迮帝并未开口答应,皇后那儿,始终不好交代。
“儿臣不知礼数,冲撞皇后娘娘,丢了天家颜面。父皇仁爱,这才亲教。您说呢?”抬起头,她眨巴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调皮地盯着迮帝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