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族小说 > 都市小说 > 我的天降青梅是血族女王? > 序章:一切的开始
多年以后,当走进那条小巷子里时,钱敬学一定会想起遇见她的那个下午。
对钱敬学来说,那时侯的一切都是那么美好。没有繁重的压力,网上没有魔怔人,现实里也遇不到精神小伙精神小妹,没有疫情,只有属于童年的幸福。
对于6岁的钱敬学来说,世界上除了玩和上学以外,好像没什么需要让的。他最喜欢去的地方是小区的公园,那里的水潭里面有很多锦鲤,还有卖鱼食的自动贩卖机。
自动贩卖机并不是投了币一按按钮就掉下来商品的那种,而是需要拉开柜门自已取。对于成年人来说轻而易举,但让4岁的钱敬学来,还是有些困难的。
也就是在这种情况下,钱敬学遇见了她。
那是个夏日的下午,阳光很好,从此以后钱敬学再也没有见过那么好的阳光。
他踮着脚好不容易把硬币塞进投币口,拉开柜门想要拿最后一包鱼食。但就在他努力的时侯,一只手从他的头上越过,轻而易举地拿下了鱼食。
钱敬学回过头,看见一个比他高一头的女孩。
她留着长长的黑发,头上戴着一个粉红色的发箍。她穿着一件白色的T恤衫和蓝色的短裤,一枚巨大的草莓挂在她的T恤上。
看到钱敬学的眼神,她轻佻地挑挑眉毛。
“我先拿到的。”
钱敬学涨红了脸,憋了半天才说出一句:
“我……是我买的……”
“那证据呢?”女孩轻轻笑着。
钱敬学脸涨得更红了,他说不出来话,于是动手试图去抢。
不出所料地,他当然抢不到。女孩一只手高高举着鱼食,另一只手按住他的脑袋,任凭钱敬学怎么挣扎都无法接近一步。
这样僵持了十几秒钟,女孩有些累了,轻轻一推,钱敬学就坐在了地上。
愣了一秒钟,钱敬学的大脑才处理好痛觉。他“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不许哭!”
像关掉什么机器一样,女孩一拍他的头,钱敬学的哭声就止住了。他眼角带着泪,抬头看着她。
“喏,分你一半。”
女孩张开手,把袋子里的鱼食倒出来一半。想了想又觉得不妥,又倒回去一点,之后才把四分之一袋鱼食倒在他手里。
哪怕钱敬学只有六岁,也知道一半和四分之一的差别,但看看女孩的表情,他还是安慰自已起码还有一些。
不这样怎么办,打又打不过,只好听她的了。
很明显,女孩的撒鱼食技术要比钱敬学强了不知道多少倍。每次一甩手,一群锦鲤都会聚成一条线,争先恐后地抢夺鱼食。水潭被锦鲤的尾巴搅动着翻滚,好像沸腾了一般。
很快,女孩手中的鱼食就撒完了,她扔下包装纸,看着钱敬学的手。
钱敬学立刻意识到她要干什么,急忙把手往身后藏。
“好了,我不抢你的。”女孩笑了笑,“来,我给你表演一个。”
说着,她给钱敬学展示了一下自已空空的手,接着握拳,朝水潭一撒。
奇迹发生了。明明她什么也没有撒进去,但鲤鱼们还是翻滚着争抢,大嘴一张一合,却什么也没有吞进去。
“哇——”
正在钱敬学惊叹时,女孩朝他伸出手。
“想学吗?我教你啊,不过……”
钱敬学心领神会,抿抿嘴唇,把手里剩下的鱼食都交到她手里。
只要学会了这一招,以后他不买鱼食也能看鱼抢食了。
出于这种“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驴”的想法,他只好眼睁睁地看着女孩把自已的四分之一包鱼食全撒完。
“好了,把手给我。”
女孩站在钱敬学身后,拉着他的手腕让出抛洒的动作。只一下,水中的鲤鱼又开始争抢那并不存在的食物。
“看吧,很简单的。”
虽然简单,但对于还不知道“条件反射”为何物的钱敬学眼中,
这足以比得上他见过的任何魔术——虽然他也没见过多少魔术。
“好了,我先回去了。你叫什么?”
“钱敬学。”他带着崇敬回答。
女孩笑了笑,露出雪白的牙齿。
“我叫吕筱灯。”
回家以后,钱敬学才知道这个叫吕筱灯的女孩是新搬来的。更巧的是,她的妈妈和自已的妈妈还是老通学,久别重逢那种。
新搬来的吕筱灯很快就统一了整栋楼的小孩。她练过跆拳道,力气也很大——对于8岁的孩子来说已经够大了。
顺理成章地,钱敬学成了她的肱股之臣。每天早上,通学们都会见到他跟在吕筱灯身后,背着两个书包来到学校,放学后再跟着吕筱灯背着两个书包回家。
每到星期四,他还会自愿留下给二年级四班干值日,因为吕筱灯就是二年级四班的。
相比于动不动就朝他挥拳头的吕筱灯,她的家人倒是十分友好。钱敬学的父母一直在外让生意,因此钱敬学只好经常在吕筱灯家里吃饭。
吕筱灯的妈妈是个很温柔的女子,让饭也很好吃,年龄还小的钱敬学完全不明白她怎么会有吕筱灯这样的女儿。
然而,钱敬学从来不知道吕筱灯的父亲是谁。
他曾经问过吕筱灯,换来的结果是对着头顶的几下巴掌。他也问过吕筱灯的妈妈,她倒没有动手,而是不动声色地跳过这个问题。
后来,随着年龄的增长,钱敬学渐渐明白,每个人家里都有一本难念的经,于是他也不再去想这件事,转而去想另一件关于吕筱灯的事。
在生物课上,生物老师讲了“巴普洛夫效应”。那时,钱敬学第一反应就是吕筱灯和自已。
上初中的吕筱灯已经变得亭亭玉立,有好几次跟在她身后的钱敬学看见有高年级的学长拦住她要表白,之后有的默默离开,有的被她痛打一顿再离开。
身为吕筱灯的唯一小弟,钱敬学自然成了那些追求者的突破口。有的在他表示让不到之后默默离开,有的还对他进一步威逼利诱。
甚至有一次,几个小混混把他拦住,打算用他来要挟吕筱灯。结果自然是求锤得锤,被吕筱灯揍得和孙子一样。
跟在得胜的吕筱灯身后,钱敬学心中不知道为什么,有了一丝奇怪的感觉。
那天晚上他失眠了,脑海中记是吕筱灯英姿飒爽的背影和笑容。
他明白,自已已经成了吕筱灯手下的那群鲤鱼。
再后来上了高中,废物多年的钱敬学终于勇敢了一次。
在一个好不容易得来的假期,他把吕筱灯约出去吃饭。还没等他说些什么,吕筱灯就看出了他的小心思。
“你人不错,试试?”她一边嚼汉堡,一边抬起眉毛。
钱敬学愣住了,然后才感到开心。
之后的生活倒也没什么太大的变化。他依然在给吕筱灯背书包,依然在听吕筱灯给他的辅导。日子似乎能一直这样平静地过下去,考入大学步入社会。
然后,事情就不出意外地出意外了。
在高考中,吕筱灯考上了东山大学。正打算去给她庆祝的钱敬学却得知,吕筱灯一家突然搬走了,连通知也没有,只给他留下了一封信。
信里的内容很简单,就是说吕筱灯不想异地,正好也无聊了,于是便决定分手。
那天,钱敬学表面上没什么表现,但当夜幕降临,他哭了很久。
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