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那伍方带着亲兵走上了城关,站在城垛前定睛望去,关下黑压压的一片刀盾兵,前排二三十骑将一字排开,中间的帅旗上面绣了一个硕大的段字,为首的大将,穿着一身鱼鳞甲,手持一柄长臂开山刀,此将正是段煨。
只见那段煨轻握缰绳催马向前,大声喝道:“奉陛下诏,征讨反贼李傕,天兵至此,速速开关来降,饶尔等不死!”
“速速开关,速速开关。。。”身后的众军士齐声喊道。
这时厚厚的关门嘎~的一声缓缓打开,里面冲出一队军马,约有一百余骑。正是伍方带了两队骑兵出来,面对面摆开阵势,因城关上有强弓硬弩,再加上都是骑兵,这是古代很常用的接敌方式。古人讲究礼法,打仗一般都是先礼后兵。
“函谷关守将伍方是也,来者可是段煨段将军?”伍方应声喊道。
“正是段某,汝知吾名,何不早早献关投降,天子必封官赐爵,也免了关内百姓横遭战火摧残。”段煨说罢定睛看着对方。
“将军差矣,你我各为其主,切莫当我不知,大军来讨乃是曹操挟天子矫诏要来夺李大人的雍州,汝等应速速退去,否则这函谷关外,便是汝等葬身之地。”伍方说完右手握枪侧身指了指对面。
“既然如此,休得多言,汝先吃吾一刀!”段煨说着双手抡起大刀,蹬马向前飞奔而来。
看到对方攻来,伍方也没多想,挺枪迎了上去。瞬时双方战在了一起,乒乒乓乓,打的难分难解,两边的士兵各自为各自的将军呐喊助威,在火把的照耀下,二人都是愈战愈勇。
不一会儿,战了有三十多个回合,各自额头都是大汗淋漓,这时伍方突然卖个破绽,L力不支调转马头向后跑去,段煨提刀赶上来,举刀便砍。突然伍方猛的勒马后仰,一个回马枪照着对方心窝处刺来,段煨大惊连忙侧身闪躲,枪头正中左肩,翻身滚落马下。观战众将见将军落马,急忙冲过来护在左右,把段煨抢了回去。
这边军马看见对方主帅落马,皆欲追赶,被伍方拦了下来。只见对方大军缓缓退去,便吩咐手下回关严加防范。
回到中军大帐,他暗自思索,总觉得哪里不对,却又说不上来,心想还是紧守关隘,等待李大人援兵到来,再和对方决战,想着想着不觉昏昏睡去。
马厩旁边的小营帐内,段少羽用手推了推已经熟睡的李盈,心想外头打仗呢,这样你都能睡着,可以呀!“喂,喂,快醒醒。”少羽在她耳边悄声说道。
“嗯~额~我怎么睡着了?”李盈一脸瞌睡的看了看少羽问道
少羽连忙给她使了个眼色,瞟了一眼营帐外面,李盈瞬时会意。只见少羽用被绑着的双手在柱子下面的石墩上面来回的挫着,李盈打眼一看,这么粗的绳子被他磨的剩细细的一段了。不禁噗的一声笑了出来,吓的少羽赶紧瞪了她一眼,李盈识趣的沉默了下来。
三更时分,军营外头特别安静,士兵们紧绷了一晚上的神经,终究还是抵挡不住身L的疲惫,三三两两的靠着身边的东西睡去。解开了绳子的俩人透过营帐帐帘的细缝,向外瞄去,那些站岗的和巡逻的士兵都已经熟睡,在营帐外面看守他俩的两名士兵还不时的在打呼。
俩人用李盈箭头,在营帐后面划了道口子,顺着马厩蹑手蹑脚的走了过去,穿过几十垛大小不一的营帐,从外面的围栏翻了出去,朝着陡峭的崖顶攀爬上去。
李盈不愧是打猎出身,看着少羽累的气喘吁吁的,不时的折回来拉着他。被一个姑娘这么握着手,而且还有一种记记的安全感,少羽心中泛起了一阵阵暖意。
不知爬了多久,俩人终于来到了崖顶,再向下看时,函谷关和关内军营尽收眼底,少羽打眼借着月光向外望去,关外大约两三里处整整齐齐的堆着百十座营帐,心下不禁感叹,明天指不定要亲眼目睹一场只有在电视里才看到过的大战了。
在一棵大树边上,少羽搬来两块石头,俩人坐下靠着树干,终于歇了下来。
“秦公子,我们刚被抓的时侯,你在伍方营帐外叫我什么?”李盈眨巴一下眼睛,看向他
少羽一愣思索了一下说:“我~我~情急之下说你是我拙~妻。。。”
李盈撅了一下嘴说:“哼,尽占人便宜,谁是你拙妻了?”说罢低下头,嘴角挂着一丝微笑,心里暗自窃喜。
“额~姑娘勿怪,不才情急之下为讨活命,不得已才言语冒犯,还请恕罪!”少羽一本正经的赔礼道
“那公子便是不喜欢我咯?”李盈话语里透着一丝怒意。
“不不不,姑娘乃女中豪杰,不仅长得俊美,还一身武艺,谁娶了姑娘,那是祖上冒了青烟,前世积了福德。”少羽看了看被夸的有些羞涩的她继续说道:“如今天下大乱各路诸侯都在争抢地盘,我只盼望早日天下太平,大家都能过上安稳日子,百姓不再流离失所,那时我们便可畅游这美好山河,岂不快哉!”
“原来~公子还有如此抱负,此生能与公子相遇,真是三生有幸。”说罢抬头看向天上的月亮。
少羽也盯着月亮愣愣出神,不禁脱口而出:“明月何处寻,浪人寄相思,千年蓦回首,红颜杯中酒。一朝他乡遇,一念心中留,万劫从此过,独自青史留!”
听罢李盈转过头看了一眼少羽,又望向月亮,喃喃的说道:“你究竟是何人?”
第二天一早,俩人睡醒吃了些干粮,顺便摘了些野果充饥。少羽盯着下面两边军营,等待着双方下一步动作。忽见段煨军营升起袅袅炊烟,再看函谷关内,来来往往的士兵忙的不亦乐乎,有操练的,有向城关上面搬运滚木礌石的,也有加固城墙的民工,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果然,不一会儿,东边传来了长长的三声号角声,放眼望去,士兵们整整齐齐的走出了军营,有一些士兵抬着长长的云梯,看来大战一触即发了,俩人目不转睛的看着一切。
“报~禀将军,敌军已从五里外开拔,即将抵达关下!”一个哨探气喘吁吁的来报
“众将听令,上关御敌”伍方穿好铠甲,提枪从大帐走出来,径直往城关走去。众将士纷纷拿好兵器上城御敌!
外面不时传来“豁~豁~豁~”震耳欲聋的吼声,古时侯士兵打仗,吼声也是激励士气的一种方式!
但见前面四个盾牌兵方阵,跟着是两个弓箭手方阵弓箭手后面左右各一标骑兵,中间几百长矛兵簇拥着十几名武将,为首的正是昨天负了伤的段煨,左边肩膀上被包扎着,右手握刀骑着高头大马,缓缓前进着。中军后面又是两个方阵,士兵们抬着云梯,跟着中军向前走着。
走到关前几百米处停了下来,这时阵里走出一骑,靠近关前大喊,“天兵到此,速速开城投降,免增杀戮,如若不降,定叫汝等粉身碎骨!”话音刚停,只见城头“嗖~”的一声,射出一支羽箭,正中前来劝降的骑手心窝,当场栽倒在地上。
城头走出一人,正是伍方,用枪指着段煨,大声喝道:“手下败将,安敢又来犯我关隘,这回定叫你有来无回”这时,只见段煨冷冷的说了一声:“攻”。下属会意,四个传令兵分别跑向四个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