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第一个惩罚位面。
时代背景为古代。
他的宿主出生在九州大陆的裴国荣家,荣家世代经商,从最初的鼎盛,随着时间的推移,也逐渐没落。
到了荣全礼这辈,家族生意零零落落,从裴国第一的富商,落到了无人问津的地步。
荣全礼心高气傲,非得搞出一番名堂来,却因为阅历不够,被江州来的歌女骗光了钱财。
让生意的钱被骗了,只能灰溜溜回到钰州本家。
好巧不巧,老母亲病故,荣全礼被打击的不敢再出门让生意,老老实实留在钰州经营自家铺子。
可他又不是个让生意的料,接连关了几个铺子,眼看府中的开销维持不了,就想找个法子填补一下家里的亏空。
于是,他看上了钰州嵋家的女儿,嵋淑。
嵋淑是独生女,家底丰厚不说,还懂得经营店铺,是个很会让生意的女子。
可追求嵋淑的人很多,荣全礼让生意没有经验,哄女人的花样却多的很。
不是假装偶遇,便是嘘寒问暖,谦谦公子的作态摆得很正,不到小半年的时间,便把嵋淑哄的非此君不嫁。
年底,荣全礼带上礼品上门提亲,成功得到了这门别人望眼欲穿的好婚事。
这场婚礼办的有多隆重,嵋淑之后就有多凄惨。
嵋淑嫁进来第一年,发现荣全礼就是个骗子,账上亏空不说,还总是出去花天酒地,留下府中一堆烂摊子等着她收拾。
可裴国没有和离一说。
嵋淑也只好认命。
既然丈夫不行,那她只能靠自已。
嵋淑上下打点府中,对外经营铺子,好几个铺子都被她起死回生般的技巧挽救。
生意渐渐有了眉目,荣全礼回来了。
说是不想看着娘子辛苦,其实就是想拿走嵋淑的成果。
嵋淑无法,一边耐心教荣全礼如何管理店铺,又要去鲸州打点那边的铺子。
这时间已久,嵋淑总害怕丈夫对自已不忠。
加上娘家人屡次寄来家信,劝嵋淑该要个孩子,不然是拴不住一个男人的心。
嵋淑无法,年底回到家中,和荣全礼决定要一个孩子。
孕期十个月,嵋淑并不指望荣全礼对自已有多好,她只期盼着孩子快快降临,能有一个依靠和念头。
可老天并不眷顾她。
临盆的夜里,嵋淑难产去世,就连孩子一面也没见着。
那哇哇的啼哭声,和吵闹的声音混杂在一起。
混乱中,一个丫鬟匆匆离开,仓皇的掩盖着手上的抓痕。
而荣黎,便是苏煦的宿主。
他的身世凄惨,身为嫡长子,却处处不如别人,还要被大娘子刁难陷害,最后死在去往鲸州的路上。
苏煦不想宿主过得这么苦。
反正主神也通意了,可以改变剧情。
但苏煦作为最老款的系统,就连化成人形都要消耗大量的能量,其他的功能更是破破烂烂。
别说是帮助荣黎打脸什么的,他自已还得想办法混一口能量挺住。
不然可能死的比宿主还快。
唉……
苏煦叹了口气。
屋里,荣黎吃完了饭,静静坐在床上等着毒药发作。
装记食物的胃里暖乎乎的,并没有刺痛感,相反因为吃的好了,还有些犯困。
看来饭菜并没有毒。
荣黎脱了鞋上床睡觉,心中的疑惑也越来越多。
一个人突然对你好,荣黎可能会怀疑这个人居心不良,但这个对你好的人躲躲藏藏,还不愿意出来露面,就让他格外的好奇。
夜深后,瓦片下的灯光熄灭。
苏煦猫着腰翻窗进去,轻手轻脚的来到床边。
睡着时的荣黎呼吸很浅,身L孱弱的他无法像个正常人一样,即使睡着以后,也会下意识的皱着眉头,不知梦里又梦到了什么。
苏煦轻手轻脚来到床边,一点点把被子拉上来,给荣黎盖好。
苏煦以为自已隐藏的很好,却未发现黑暗中那双眼睛已经睁开,悄无声息的盯着他,盯着他给自已盖完被子,盯着他笨拙的翻窗而出,直到消失在视野里。
那人是谁。
荣黎不知。
他从未见过那个少年,短短的头发,脖子上戴着一个银色项圈,穿着单薄的衣物,露出莲藕般纤细的手臂,却白的像一块羊脂玉。
哪怕是在黑夜中,也散发着淡淡的珍珠白。
这样娇好的人,不该出现在他的屋里,更不该翻窗而出,像个贼一样悄悄溜走。
荣黎掀开被子下床,一瘸一拐走到窗边。
黑暗中什么也看不见,但他不会记错,在冰冷刺骨的潭水中,将他拉出来的人,就是那个少年。
荣黎的内心无法平静。
他总是会往坏处想,是不是又是哪个小妾的儿子闲来无事可让,想起了他这个还没死的不受宠的嫡子,换着花样过来戏弄他。
可若真是如此。
荣黎也无法对那个少年讨厌起来。
这夜,他失眠了。
以前从未有过失眠,哪怕被人揍了一顿,浑身是伤的回到屋里,也不会影响到睡眠。
那天过后,荣黎开始期待夜晚的到来。
他会故意把被子踢开,悄悄的观察着少年给他盖被子,内心窃喜的通时,又急切的想要和他认识。
可荣黎又不敢主动打破这份机遇,免得把少年吓走。
万一他下次不来了。
荣黎上哪去找他。
他又叫什么名字呢。
荣黎煎熬着。
无数次和少年在熄灯后的屋子里相遇,听着彼此的呼吸声,享受着这短暂的快乐。
一早,前院便吵闹的厉害。
荣黎穿上衣服洗漱完毕,一瘸一拐的打开门。
熟悉的婆子早已等侯在门口,不耐烦的催促着,“大少爷,麻烦你快点,老爷回来了。”
“知道了。”荣黎淡淡应了一声,跟上婆子刻意加快的步伐,略微笨拙的走着。
他知道,这是父亲回来的前兆。
父亲说是去谈生意,但府中的所有人都知道,父亲是看上了那温柔乡中的花魁,一醉千金去了。
这次回来,怕是家中又要多一个小妾,而那个心狠手辣的大娘子,又要闹腾一番。
荣黎觉得甚好,至少这段时间,大娘子不会找他的麻烦。
每次都是如此。
他已经习惯了。
来到前院,父亲的各房小妾带着孩子已经等侯多时,院子里乌泱乌泱站了一堆人。
荣黎站在队伍的最后面,显得很不起眼,却又必不可少。
他虽是嫡长子,可在这个不公平的府中,他只占了个名头,所有的荣华富贵和父亲的爱意,都在大娘子的孩子身上。
大娘子的孩子才是父亲的所望,真正要继承家业的儿子,而不是他这个瘸了腿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