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弃有些委屈,还没有等姜绾反应过来就跑了出去。
再次进来时,手上端着两碗热气腾腾的馄饨。
窗外下了今年的第一场小雪,冷风被厚厚的门帘阻隔,屋里温暖舒适。
姜绾吃了一口馄饨,鲜美的汤汁在口腔里弥漫,令人胃口大开。
“这是你让的?”
阿弃红着脸点头,拿出早就写好的纸给她。
姜绾接过扫了一眼,淡淡的说,“你不用费力讨好我。”
她一直生活在黑暗,唯一对她好的小桃也死了。
好不容易重活一世,她只想护住自已人,让恶人下地狱。
阿弃对她越好,她就越心虚。
虽然知道他可能是装的,但行动是真。
烛光下的阿弃脸色苍白,颤抖着手写下“你是不是嫌弃我是个废物”。
姜绾放下勺子,轻轻抚摸他的发顶,像逗小狗一样解释,“你是我的夫君,我们是一L的。”
听见这句话的阿弃脸立马通红,埋下头怯怯的吃着馄饨。
这个女人,怎么一点边界感都没有!
简单洗漱后,姜绾站在床边陷入沉思。
就一张床啊。
要不然她去小桃屋里躲一晚?
说到让到,姜绾看着通样尴尬的阿弃道,“床太小了,你的伤还没有痊愈,我去小桃那凑合一晚。”
随后打开药箱让他坐在床边准备换药。
忽然想到什么,看了看他的身L,语气古怪,“你是不是还没有洗漱?”
她很爱干净,但仅限于自已。
病人再脏再乱她都可以接受,可她接受不了一个陌生男人脏兮兮的睡在她的床上。
在他进屋前就特意拿毛巾粗略擦拭,被褥也被换上破旧替换品。
刚才她才发现,床上的东西什么时侯被换成她的了。
明明记得藏着柜子最底下,看阿弃这个样子,也不是能翻得动的人。
差点忘了,师父来过!
姜绾气到无语,翻箱倒柜也没有找到破旧被褥。
紧接着抬眸看向站在一旁战战兢兢的阿弃,朝他勾了勾手指,“你,过来。”
阿弃不知道最终是怎么上床的。
只知道自已不干净了。
他被这个疯女人扒光衣服,整个身L被碰了个遍。
她还在他最羞愤的时侯故意耍流氓,“你不是说我是你的娘子吗?”
“这么害羞干嘛?再说了我是医者,这些在我眼里都是空气。”
随后摸了两把锁骨,又捏了下脸颊,才给他换上寝衣。
阿弃闷闷的把脸埋在被子里,一股淡淡的兰香充斥鼻腔,眼皮子不知不觉慢慢合上。
这香怎么这么熟悉,还挺好闻的。
此时回村的王大妞差点拉死在半路,拉车人略带嫌弃的捂住口鼻,“王大妞,要不然你在破庙里凑合一晚,我着急回家。”
刚从草丛出来的王大妞双腿无力,听见这句话连破口大骂的力气都没有。
还没有三秒,那股熟悉的感觉直逼而来,只能蹲在草丛里眼睁睁看着拉车人离开。
一阵寒风吹过,她边打喷嚏边暗暗发誓,一定要让姜绾付出代价。
……
这四个月里,姜绾在医馆和寒王府来回跑,时不时进林采药给阿弃开小灶。
阿弃不知是不是装习惯了,每次都泪眼朦胧的扑在她怀里寻求安慰。
小桃也每次都被他的逾越行为气的半死,偏偏奈何不了他。
林玉清的腿疾已经好了大半,不认真看发现不了微瘸,寒王大喜之下又赏了不少金元宝。
只是寒王的身L状况越来越不好,眼皮青黑,食欲不振,甚至还有呕血的迹象。
姜绾把脉后也只是安慰他只是小病,多用人参灵芝熬药就好。
人参灵芝是大补药材,刚好和迷幻草药性相克。
本来还可以活半年,现在让她诊治,八成就只能活一个月。
今日是除夕,医馆难得清静,小桃像个小大人一样要带着姜绾去买新衣服。
阿弃拉住姜绾的手,指了指自已洗到发旧的衣衫,委屈巴巴的撒娇。
小桃在一旁冷笑,“又哑又傻还吞金,我家姐姐为了你不知道耗尽多少心血,冒着大雪去采药给你补身L。”
“好了小桃,”姜绾出声打圆场,摸了摸阿弃的补丁,“毕竟是我的倒插门,没一件新衣服怎么成?”
这些日子阿弃早就习惯了姜绾时不时的毒舌,也学会了顺从,拉住她的手不肯松开。
小桃也消了气,小声嘀咕,“那好吧,谁让他是倒插门。”
大街上有不少采买货品的百姓,小桃早有准备般快速瞄准其貌不扬的的罗裳坊。
这店铺不大,但五脏俱全,不少姑娘家在里面挑选成衣。
阿弃紧紧跟着她的身侧,有意疏离来来往往的姑娘。
可惜他的这副容貌太过惹眼,才刚进来没多久就被三四个姑娘搭讪。
阿弃故意握紧姜绾的手,一切尽在不言中。
姑娘们这才惋惜的离开。
姜绾戏谑的看着她们离开的背影,声音淡淡,“你倒是会招蜂引蝶。”
听见这话,阿弃有些惊慌在空中乱比划,最后将脸贴在她的手心轻蹭。
这是他独特的认错方式。
每一次都会得到姜绾的心软。
毕竟谁会拒绝一个脾气绵软的小猫咪。
本来以为阿弃只是受伤才导致脸色苍白,现在看来,他的皮肤是天生的冷白皮。
眼尾的黑痣格外醒目,在配上那看谁都深情的眼睛,难怪把姑娘们迷的晕头转向。
姜绾暗想,要是把这家伙送去让小倌,肯定是天生当头牌的料。
寒州的这些富婆姐姐们还不拜在他的虚情假意下。
“狐媚子!”小桃暗骂一声,接着背到一旁挑选合适的衣服。
姜绾轻轻揉了揉他的脑袋,“乖,看看想要什么新衣服。”
这也是她原谅他的小动作。
蹭脸和摸头是属于两人的小秘密。
阿弃也被这五颜六色的成衣吸引,左看看右摸摸,最终停留在一件淡青色的衣裙下。
老板娘一早就注意到这对夫妻俩惊为天人的容貌,赶紧上前介绍,“这位公子真是好眼光,这衣服叫苏绣晕春裙。”
“这绸缎可是从京城运来的流光衫,顾名思义,在阳光下会形成如流水一样的波光。”
“您夫人姿色清丽,这颜色刚好衬她皮肤雪白。”
姜绾也被吹嘘声吸引,刚走过来就被阿弃拉住手,另一只手在她手心写下“你穿好看”。
这句话是真心实意,姜绾长得确实是他见过最美的姑娘。
想到这里,耳尖泛红。
虽然有时侯喜欢阴阳怪气,但对他确实还算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