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眼,他们三人就确定了,这就是那枚玉片。
合上盒子,齐鸣感激道:“谢谢,恩克先生。这东西虽然不值钱,但对我却非常重要,我都不知道该用什么言辞,才能表达此刻我对你的感激了。
请问,得到它你花了什么代价,这份付出,肯定不能让你承担。”
恩克心说,既然感激,那就大方点,贪婪的东方人。只是开口时还是换成了客气的:“齐,我们是朋友。朋友间不该如此客气。
对了,这些东西,你们看上了哪一件?”
说着他当着几人面,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道:“如果动作快点,应该还来得及去一趟银行。”
齐鸣一边将盒子塞进裤兜,一边有点不好意思的扭捏道:
“事实上,我都挺喜欢的。”
“嗯!你是说,都喜欢?”
恩克都被无耻发言给震惊了,语气不确定的确认道。
“对。”
齐鸣点了点头,随后如数家珍般介绍道:“事实上,在得到这画后,我对戈雅大师也是做过了解的。
他是西班牙浪漫主义画派画家,最擅长人物画,曾经为两位西班牙皇帝服务,是西班牙绘画史上的巨人。”
“不,不,不!”
恩克摆手打断了他的发言:“齐,如果说是对戈雅的了解,和他对西方艺术的贡献。我可以说上几天几夜。
但是,正因为他很有名,他的作品流传下来的也很多。物以稀为贵,你也是搞收藏的,这个道理,不需要我向你解释才对。”
“但《裸体的玛哈》它很特别。不然,你也不会想要得到它,不是吗?”
“齐,虽然你说用金钱衡量艺术品,是一种亵渎。但这种时候,我们还是回归最原始得定价吧。
戈雅的作品,成交价不会超过3千万欧,也就是2点1亿华夏币,这笔钱,也就买下那幅唐卡,或者这个宣德青花大碗。”
似是觉得这么估价略有不妥,唐卡和大碗并不对等,所以他又拿起了唐伯虎的画轴,一脸肉痛的道:“顶多再加上这个!”
齐鸣知道,这大概就是恩克的开价了。
只是见到就是有缘,他真的不想放弃任何一件,但现实情况是,人家并不是傻子,肯定不会答应他全都收入囊中。
“恩克先生,这样,东西我全要,并补足差价如何?”
“对不起,我其实很看好他们的潜力。要不是为了《裸体的玛哈》你甚至都不会有机会见到他们。”
齐鸣不知道这拒绝中是不是有报复的成分,他只觉得说出这话后,对面的中年帅哥脸上一阵的舒爽之色。
忍痛贴钱的路子被堵住,齐鸣只能继续往以物易物上想,但他手头可没什么外国文物。就在困扰间,脑海像是被流星划过,手头没有,但貌似,可能,家里还真有一件。
那是他从一件乾隆朝挂钟上找到的,法国雕塑家马约尔德作品。当时为了鉴定这件雕塑,他还拜托师傅,介绍了一个美院的教授,这才得到了结果。
因为西方雕塑在华夏的市场行情并不好,所以他原本打算在今年秋拍的时候送到港岛的佳士得上拍,但现在似乎也是个不错的出货机会。
“恩克先生,你看这东西,能否入你的眼。”
这么一想,齐鸣立刻从手机里找出了雕像照片,送了过去。
恩克不知道都到这时候,还让他看什么,于是狐疑的接过手机。看着照片,他的脸色立刻就从讨价还价时的市侩机敏,切换成鉴定师的严谨认真。
一边拿着手机,放大查看雕塑细节,一边疑惑问道:“这是?”
“我的一个雕塑家朋友告诉我,这是你们国家宫廷雕塑家,马约尔的作品。它被放在一件你们法国皇帝,赠送给清朝皇室的座钟上。
你看,这件如何?”
“确实像是马约尔大师的作品,但只看照片,我无法判断。”
“我可以让人送来巴黎。就在这几天。”
恩克点点头:“如果这真是马约尔的作品,再加上《裸体的玛哈》那你确实可以把所有东西都带走。”
齐鸣拿过手机,呵呵冷笑。
“先生,你的玩笑一点都不好笑。就这些,可换不走两位大师的作品。”
<贪婪的黄皮猴子!>
恩克在心里咒骂了一声后,只能再次进入了他最厌恶的讨价还价的环节。
这次,齐鸣重新占据了主动,在他的努力下,终于是谈到了一个大家都满意的价格。都是行里人,只能说不亏,想要大赚实在没可能。
不过,对齐鸣来说,不管是画还是雕塑,成本都几乎为零。这笔交易,对方可能小赚,他绝对不亏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