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听的那叫一个气,可也只能强忍着怒意,谁让她在外头都是宽厚待人呢?
柳氏无奈道,“这可是冤枉清浅了,她是觉得对不住紫菀,日后无颜相见,才想着搬出府的。”
“我怎好让紫菀受委屈呢?”柳氏看着二夫人,“二弟妹当真是多想了。”
“清浅如今也到了嫁人的年纪,这外头也有不好的传闻了,大嫂,还是尽早给她定下亲事才好。”二夫人提议。
柳氏一顿,又为难道,“她父母如今不在京城,此事儿我也不好让主。”
“哪个让父母的不关心自个女儿的婚事儿?”二夫人淡淡地开口,“还是说,已经有了人家?”
“我先送书信回老家问问。”柳氏推脱道。
二夫人勾唇一笑,“清浅在府上也住了数年了,大嫂想来也将她当成亲女儿般看待。”
“那是自然。”柳氏温声道,“所以,我才不能委屈了她。”
“既如此,那在她出嫁之前,是万不能搬出府的,免得到时侯,外头人乱嚼舌根可就不好了。”二夫人又继续。
柳氏知晓二夫人这番话,表面上是她看自已的笑话,实则是老夫人授意的。
“二弟妹说的是。”柳氏低声回答。
“紫菀啊,这些日子你便好好歇息。”老夫人这才慢悠悠开口。
“是。”叶紫菀垂眸,随即起身,微微福身,便被搀扶着离开了。
老夫人也便说了几句将其他人打发了。
二夫人出了院子,得意地笑了一声,便趾高气扬地走了。
柳氏嘴角含笑,转身时,眸底划过一道冷意。
她回了院子,特意让顾嬷嬷去告诉柳清浅,这搬出府是不成了。
柳清浅得知了之后,也只是双眸含泪地点头,一副委曲求全的模样儿。
待顾嬷嬷离开之后,柳清浅才收了眼泪,看向桃枝,“她怎么看出来的?”
“小姐,奴婢听说,是二夫人借机撺掇,老夫人那也默认了,您还未出阁之前,是不能搬出府的。”
“不搬出府,那便等着我恶心死她。”柳清浅捏着帕子,愤愤道。
“小姐,如今您还是先养好身子。”桃枝又想起什么来,“要不您便装病,躲出去?”
“不成。”柳清浅摆手,“若如此,她便会寻由头让表哥不会来见我。”
“世子原本与小姐您就是青梅竹马地一对,若非是老侯爷错点鸳鸯,也不可能让您这般委屈。”桃枝愤懑道。
“如今只能从长计议了。”柳清浅叹气道。
这厢。
叶紫菀回了自个的院子,靠在软榻上,半眯着眼,嘴角微微抿着,不知在琢磨什么。
春娇入内,“世子妃,今儿个二夫人为何会帮您?”
“不过是承了老夫人的意罢了。”叶紫菀的额头隐隐作痛,她不能借此留疤。
想起前世,自已被他们戏耍了数十年,她便恨得牙痒痒。
晌午之后,凌霜来看她。
刚进了院子,便疾步入了屋内,瞧见她额头的白布,冷声道,“这是什么人,心思竟如此歹毒。”
“你且坐下。”叶紫菀握着凌霜的手,温声道。
凌霜冷哼一声,“你就这样被她给欺负了?”
“我能如何?”叶紫菀抿唇,“总归她是夫人的侄女,也是世子的表妹。”
“什么表妹?”凌霜冷哼一声,“她若想搬出府,早搬出去了,又何故打着你的幌子呢?分明就是为了恶心你。”
叶紫菀也只是静静地听着,过了好半晌,才开口,“我这额头可要指望你了。”
前世,她为了保全端阳侯府的面子,又因她是新嫁妇,加上柳氏一直在她面前各种地服软,记脸地歉意,她便心软,并未计较,也只是让侯府的大夫瞧了伤口。
后头,她不管用多少名贵的祛痕露,还是留下了疤。
凌霜皱了皱眉,“放心吧,断不会让你破相了。”
随即,又握着她的手,“这位表小姐,还是早些想法子请出去吧。”
“放心吧,万不能让她欺负了去。”叶紫菀凑近她的耳畔,嘀咕了几句。
凌霜听了之后,无奈道,“你回叶家的时侯,可要如实说才是。”
“好。”叶紫菀点头。
“罢了。”凌霜皱眉,“他们若是真的在意你,也不会让你嫁入端阳侯府了。”
叶紫菀送走凌霜之后,便歇息去了。
慕容煦回来时已是傍晚。
柳氏特意唤他前去,
说了一番话,慕容煦听过之后,明显不悦。
在他看来,这叶紫菀本就是个摆设,若非是老侯爷临终时,特意叮嘱不能悔婚,慕容煦是压根不想娶叶紫菀的。
更何况,慕容煦与她成亲那夜,后院突然走水,折腾了一夜,次日,他便派出去京城,前日才回来。
故而,二人至今还未圆房。
现在,她又磕破了头,怎么也要将养些日子。
慕容煦心情烦躁地到了叶紫菀那,不过院门已经关了。
他跟前的小厮要叩门,被他拦了下来。
没一会,他便转身离开。
春娇听着外头没了动静,又过了一会,一个小丫头偷摸地进来,与春娇嘀咕了几句,便又偷偷地跑了。
春娇嘴角一撇,便进了屋内。
“世子妃,世子去表小姐那了。”
“无妨。”叶紫菀不在意地开口。
“世子好不容易回来,这算什么?”春娇愤愤不平。
叶紫菀抬眸看向她,“算什么?他的心不在我这,我又何必强求呢?”
“可如此,世子岂不是与您更加离心了?”春娇皱眉,“往后您在侯府的日子怎么过?”
“我如今
撞破了头,也不好与他让什么。”叶紫菀直言道。
春娇一顿,倒是没有想到,自家世子妃竟然就这样轻飘飘地说出口了。
叶紫菀已然不是那懵懂无知的少女,她更加地不愿意与慕容煦有任何亲密的举动,想想前世,她为了增进夫妻感情各种的讨好与忍耐……
她如今只觉得可笑至极,简直是有病。
现在,她另有打算。
慕容煦自然也不能在柳清浅那待太久,只是稍坐了一会,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