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希月在灼湛风的手中,无助地挣扎着。
她的生命在缓缓流逝,却依旧倔强地充满仇恨地等着灼湛风。
灼湛风眼中是怒火,心内却在祈祷:女人,求饶啊。只要你开口求饶,朕立刻就松手。
眼看舞希月的脸都憋成了紫色,灼湛风也未听到一句求饶的话。
终于,在舞希月快要窒息的前一刻,灼湛风松开了手。
舞希月大口地呼吸着,咳嗽着,她的脖子上,可见几道清晰的手指印。
灼湛风眼神复杂地盯着她看了一会儿。
忽然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了。
原来她宁愿死,也不愿意做他的女人。
舞希月失神地坐在地上,不知道等着自己的,会是怎样的命运。
第二日,书意看到舞希月脖子上的伤痕和眼底的青色,大呼小叫,忙着给她抹药。
“书意,咱们的皇上,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啊?”
舞希月用闲聊的语气打听着。
书意赶忙把别的小宫女打发了出去,道:
“我的小主啊,陛下是九五至尊,被人知道我们背后议论陛下,是会杀头的。”
舞希月叹了一口气。
“皇宫真是可怕,动不动就杀头。”
书意却对这一切习以为常。
“只要我们不忤逆皇家,本本分分,伺候好主子们。就不会被杀头啦。对了,小主,您这脖子是怎么弄的。”
得知舞希月的脖子是皇上掐的,书意吓得面无人色。
“完了,小主,您怎么能忤逆皇上呢?皇上说了诛九族,那可是驷马难追呀。小主,您可怎么办啊?……”
原本今日半天都没听到什么动静,舞希月还抱着一丝希望,希望皇上反悔了。
此刻,她悬着的心算是彻底死了。
不过,还好她是替人入宫的。
就算陛下发怒要诛九族,杀的也是无良县令的九族,也不会杀到娘亲的头上。
若是真的能诛了那个无良县令的九族,那才叫人拍手称快呢。
只可惜她死了后,就再也见不到娘亲了。
舞希月数了数手里的银子,她决定,把这些银子全都给尚膳宫的小太监小六子,再准备好十封信,拜托小六子每隔两年,就往她家中送一封信。
就让娘亲以为自己一直在皇宫内好好活着吧。
说干就干,她趁着宫女们不在的时候,抓紧时间写家书。
有事情做之后,日子也没有那么难熬了。
一晃,便是十几天又过去了。
这一日,太后宫里的几个有身份的嬷嬷来传话。
说是明日要在祥庆殿举行秀女殿选,届时,太后和皇上将在秀女中,择选优秀者充盈后宫。
嬷嬷们关照舞希月明日定要打扮得体漂亮,并笑眯眯预祝舞希月能中选。
舞希月礼貌地回答道:“多谢几位嬷嬷吉言。”
送走了嬷嬷们,书意雀跃道:
“太好了,小主,太后通知您参加明日的殿选,这就说明,陛下并没有要惩罚您。原来,咱们的陛下,也没有传言中的那么没有人性嘛。”
说完,书意才意识到自己说了多么大逆不道的话,忙捂住了自己的嘴。
舞希月笑着拧她的嘴:“前日还唠叨说我不该乱说话,今日你自己怎么也管不住嘴了?这话你在姐姐我面前说说也就算了,倘若被别人听见了,仔细你的皮。”
书意憨笑道:“小主是自己人,我才敢说这话。在外人面前,我自然是不会乱说的。”
说着,书意就去内务府领舞希月明日殿选要穿的衣裳,和戴的首饰去了。
舞希月则是发了一会儿呆。
自那夜后,她便再也没见过皇上了。
那日,发怒的皇上,是那么可怕。她真的以为自己会当场被他掐死。
可他却放过了自己。
究竟是自己运气好,还是皇上还没有折磨够自己呢?
第二日,舞希月来到了祥庆殿。
别的秀女,也早就来到了。
她们个个使尽了浑身解数,打扮得花枝招展。
显得祥庆殿花团锦簇,好不热闹。
舞希月走进秀女们中间,同相熟的几人打着招呼。
洛小梅看到舞希月,激动得眼中含泪。
“希月姐姐,好久不见了,我好想你啊。”
这几日,江雪菡没少散布希月姐姐的流言,她很是担心姐姐。
如今看到姐姐无恙,她在松了一口气地同时,朝着江雪菡得意地瞪了一眼。
江雪菡自然是早就看到了舞希月。
舞希月打扮得低调,头上只有两支素色玉簪,腰间只挂着一只玉佩,脸上薄施粉黛,清水出芙蓉。
却反而在一众用力过猛的秀女中,显得越发清丽脱俗。
江雪菡怒火中烧,却又不好当众发作。
“你,过来。”她朝宁颂招手。
宁颂原本想挤到舞希月面前卖个好的,此时不情不愿地走到江雪菡面前。
“把她的衣服撕烂了,我给你五千两银子,怎么样?”江雪菡霸道地说道。
宁颂支支吾吾:“这,这不太好吧。大家都知道陛下现在宠她入骨。”
“闭嘴。”江雪菡最听不得这个,“假的。陛下要是宠她,她还需要跟我们一样殿选吗?”
这是她琢磨十几天,才琢磨出来的。
陛下让舞希月侍寝,还赐住兰心殿,却不给她位份,定然是嫌弃舞希月出身低微。
而她江雪菡,可是五品大员的女儿。
这么说来,她的机会还是很大的,只要让陛下知道她的出身是多么好,陛下定会给她想要的一切。
“还不快去。”她命令宁颂。
宁颂无奈地朝着舞希月走去。
舞希月看到宁颂走过来,对她灿烂一笑。
这一笑,倒让宁颂毫毛倒竖,仿佛舞希月知道了什么。
果然,舞希月开门见山问宁颂:“江雪菡让你对我做什么?”
宁颂尴尬道:“她让我把你的衣裳撕碎。”说完又补充了一句,“不过我没答应。”
舞希月了然一笑,道:“她许了你什么好处?”
“五、五千两。”
“呵,真是大手笔啊。”
“……”
“这样吧,我们合作,五千两分我一半,怎么样?”
宁颂诧异地看着舞希月,却见她表情认真,不似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