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了?”
皇后轻揉着太阳穴,一脸询问地望着走进来的素练。
素练行了礼,快步走到皇后身边接着替她揉捏着。
“奴婢觉着是个老实的。”
“知道您的心意后,感恩戴德的当场便戴上了。”
说到这又想起自已看到的,专门提了一嘴:“奴婢去的时侯,玫嫔娘娘正与令贵人说些什么?”
皇后闭目的眼睛瞬间睁开了,眉头一皱,又带着疑惑的问了一遍:“玫嫔?”
“是的,看着两人还挺和谐的。”
皇后无意识的摸了摸手中的佛串,玫嫔的事她虽没正面参与,却也推波助澜了:“可听见两人说了什么?”
素练摇了摇头:“奴婢刚到,两人便分开了。”
皇后眼波微闪,随后继续闭目假寐,素练继续手中的动作,边等着主子的吩咐。
果然,没等多久。
皇后柔声开口:“令贵人刚受封,人手肯定稀缺,你多上点心,安排几个伶俐的。”
“是。”
如懿这边。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去村口打架呢,海兰看着心情不美丽而嘟嘴的姐姐,眼中浮着几分心疼:“姐姐,令贵人心思毒辣,不可深交。”
如懿一副老妪逛花园的样子,珠润的肥手还左右摇摆着,听到身旁好姐妹的劝阻,她扯了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来。
“我也是没有想到,此人行径竟如此卑劣。”
落在两人后头的纯贵妃一脸懵,如果颜文字,她现在肯定是一脑门的问号?
不是,人家行径卑劣?娴妃没病吧?金玉妍说人家是祸国的妖姬,你巴巴的上前给人肯定,直接将帽子给人扣死了!人不上去挠你两爪子,都算是你运气好。
现在还在背后说人家品行卑劣,怎么比我还缺心眼儿呢!
非常好,纯贵妃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实在是情绪激动,再看到一旁的海兰还在认通的附和她,她顿时觉得这海兰该不会有什么“癔症”吧?
哎呀!
突然想起来自已还因为海兰的挑拨把令贵人赶到花房的事了,自已暗地里还曾经让嬷嬷搓磨过她,现在好了!看她那长相定会一路高升。
啧!现在肯定与她结仇了.
纯贵妃现在只想骂娘,望着前头的两人,尤其是海兰,眸子中闪过一丝怨愤。
她算是记上海兰了!
这边,二人的分开,嬿婉便坐上皇上安排的轿辇回了永寿宫,可这刚到门口便被人给拦了下来,是进忠。
“令主儿。”
“呀!是进忠公公啊~”
“是皇上那,有什么交代吗?”
缭音绕耳,进忠这不争气的耳朵又红了起来,为防其他人看出来,他把头低得更深。
“皇上宣您去养心殿伴驾。”
“既如此,那便走吧。”
进忠喊了一声,底下抬轿的人又动了起来,后面的意欢看着轿上那因受到帝王宠爱,而如此姿意的人,心中不免向往
“主儿。”
荷惜神色担忧,轻唤着她。
意欢展颜一笑:“无事,回吧。”
养心殿。
“哎哟~令主儿,您可算是来了。”
李玉一副谄媚之样,倒腾着小腿几步上前迎着嬿婉。
见着他这作态,嬿婉不禁有些诧异,双眉上扬,上下扫了他两眼,见他额头青紫,了然于心。
他身上的“糜烂之息”算是淡了点。
从进了这个世界开始,嬿婉便发觉,只要是跟如懿有关联的人,身上或多或少都会有点这“糜烂之息”的意味。
低头的李玉被她刚才那两眼扫的,后背直一凉,不知为何,他竟觉得这令贵人比皇上还要恐怖。
想到皇上就想起他刚才干的蠢事!皇上今儿刚一下朝就询问了长春宫那边的情况,在听到嘉嫔脱口的“祸国妖姬”一词,当下便冷了脸,而后面娴妃娘娘的维护,皇上不仅没高兴反而还更加生气了。
自已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直接脱口而出一句:“懿主儿是真善。”
家人们谁懂啊!场面当时就冰降了,皇上气势暴涨,目光如刀子般,他是真真切切感觉到脖子上的那玩意儿要搬家了。
也是在这时脑海竟透了一丝清明。再回想以前的蠢事儿,他真是哭都没有眼泪!连忙跪地,磕头求饶!
一下比一下的用力,直到鲜血横流,脑袋都发晕了,才隐隐约约听到帝王那天簌般的声音。
“下去吧!”
目送着嬿婉进去,李玉这才回头冲着春蝉友好的笑了笑,然后对着进忠开口。
“这边你先伺侯着,我这副模样实在难以面圣。”
进忠颔首,他也不知为何竟觉得此时的他有点顺眼,难得的露出一抹友好的笑容。
“是,师傅。”
站定后,进忠与春蝉对视一眼,又双双移开。
“妾,参见…唔。”
嬿婉的膝盖还未弯下去,便被一股力气直拽了去,等回过神来,人已经在弘历的腿上了。
她佯装一副被吓到的模样,攥紧小拳头,如挠痒痒般打了弘历一下。
“皇上,您吓到我了。”
美人在怀,温柔香之地。亲密的动作还没让出来,便被怀中人给打断,瞧着娇人微嘟的唇瓣以及眼中的羞恼,他低下了头。
“是朕错了。”
眼中又突带笑意,忍不住调侃。:“咱们令贵人今日可谓是大杀四方啊!
知道他在调笑自已,嬿婉瞬间收回了手,语气带着点试探之意,委委屈屈的控诉。
“皇上既然早已知晓,为何不去长春宫迎迎妾。”
“妾知自已身份低微,如此重中之重的话,为了皇上只能全部揽下,今日一词,怕是人人都已知晓,皇上的后宫出了一位祸国殃民的妃嫔了。”
弘历觉得怀中的小女子说话一套一套的,正笑得一脸开怀,可下秒,脸就僵在了原地。
一滴一滴的眼泪从嬿婉的眼眶里滚出来,弘历立马慌了起来。
他小心翼翼的拭去她的眼泪,却没想到这小女子的泪根本擦干净,语气稍带些无奈却是宠溺异常:“娇娇,莫要哭了,朕的心真的要疼死了。”
哄了好久,才让娇人止住眼泪。望着眼眶红红连鼻子也哭红的人,不住摇头。
娇之一字,非汝之莫属。
转头吩咐人去拿湿帕子,等了片刻,接过进忠手里的帕子后,挥手让其下去。
进忠那肯定是不想走的,但天命难违,心如煎锅般的退下了。
帝王手执湿帕,轻轻地覆上她那有些红肿的眼睛。
“朕你这不是正要给你出气吗?还没下旨娇娇不就来了…”
“皇上竟还怪起了妾来。”
话还未说完,便被她抢了先去,眼看着这眼睛又重新蓄起了泪。弘历直接一帕子给盖了上去。
后了,觉得有些不妥,移开一看果然对上了一双谴责的红眼睛。
他尬然一笑,赶紧将人抱进怀里。“怎会,朕现在立马给你出气。”
“不哭了,好不好?”
果然啊。
“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这十个字真是被爱新觉罗家的人掺的透透的!
嬿婉紧贴男人的胸膛,唇角微勾,眼神透着莫名的妖冶。
哪还有刚才那娇娇弱弱的样子。
小手很是不安分的划着弘历的胸膛,语气透着点不好意思。
“皇上隆恩浩荡,妾感念圣之。”
就是,这个表情吧,一脸的平淡怎么看怎么跳戏!
不过没事,弘历他又看不见,反而他更爱了!
弘历握住她的手,将人拉得更近,唇瓣与唇瓣,咫尺的距离,眼睛与眼睛也是如此,彼此之间,只能看见对方。
呼吸在无声的交缠,眼前的女人红着眼眶,柔软而娇艳,它的唇丰润而红润,似是在等着他的采摘。
粗重的呼吸之下,全是她身上甜甘馥郁人的女儿香,尤其今日,更甚!让他愈加难以控制。
“皇上。”
轰隆—
是理智崩塌的声音。
紧绷的弦,终还是断了,他紧紧的将人揉在怀里,不让她有一丝一毫逃脱的机会。大手扶上嬿婉的后脑,迫使她只能被动迎合。
干燥炽热的唇刚要贴上,却被一冰凉小手拦截下来。
“皇上,您不是说要给妾出气的嘛?”
又是一踩雷试探,此时的弘历,眸中猩红,像一头控制不住自已的野兽,似要把怀中的女人一寸一寸拆入腹中。
弘历欲火中烧,极不耐烦,可当那一双娇怯般、雾莹莹的眼睛撞入眸底时,他瞬间觉得心脏一阵紧缩。
脑中只有。:“她被人欺负了!她需要自已!!她能依靠的只有他!!!”
当下:“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