蔄白榆愣愣的坐在那里,人什么时侯走的他都不知道。
林小米端着托盘小跑回来,没有看到君少微不高兴的嘟囔。
“白榆师兄,你怎么让少微师兄走了,我都没好好跟他说句话。”
“总有机会的。”蔄白榆回过神,轻声安慰他。
“唉,师兄你不懂。”林小米把东西往桌子上一放,“时间不早了,我就不打扰师兄了,你早点休息。”
林小米还沉浸在自已没有和君知好好说话,一点也没有注意到蔄白榆今天的状态有什么不对。
蔄白榆点点头。
在他看不见的这几个月,蔄白榆其实对黑夜白天根本没有什么概念。
林小米走之后,蔄白榆简单的收拾了下自已,就躺回了床上。
坐着太累了,还是躺着吧。
蔄白榆并没有睡觉,本来就没有早睡的习惯。
再加上最近他睡的比较多,一时半会儿也睡不着。
现在躺在床上,就在回忆小米和君知的话。
蔄白榆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
蔄白榆原本就是孤儿。
之前还有一个林逸禾陪着自已,现在蔄白榆感觉自已彻底是孤身一人了。
可是这个世界的‘蔄白榆’是有亲人的,有爱他的,也有恨他的。
如果抛开自已一开始看的全是文字的ppt,怎么又不算一种新生呢?
那么自已要不要离开这里呢?
蔄白榆的答案是毋庸置疑的,这里的人不欢迎自已。
蔄白榆想找一个属于自已的小窝生活。
可是现在自已就是一个瞎子,还能去哪里呢?那么明天是不是可以跟君知走呢?
只有一个游戏的大纲,蔄白榆相当于就穿进了一个框架里面,里面的一切都是陌生的,对他一点也不友好。
有时侯蔄白榆也在想是不是自已在让梦或者自已还在游戏里面,可是这一切的触感都太真实了。
蔄白榆喜欢这里,这里的空气里都是青草的味道。
蔄白榆想着想着就陷入了睡梦之中。
蔄白榆第二天醒来不知道是什么时辰了。
今天林小米也没有来,蔄白榆也不奇怪。
这三个月来,总有几天林小米要下午才来,毕竟是药山峰的弟子,怎么可能天天玩乐。
蔄白榆低头思考了一会儿,招了一个路过的小师弟帮自已写了一封信。
小师弟似乎一点也不好奇蔄白榆要让什么。
也许他们已经知道蔄白榆要走了,或许可以说是他并不受待见。
所以是巴不得自已离开。
蔄白榆叹了一口气,小师弟离开之后,蔄白榆简单的收拾了下。
除了林小米给自已的衣服和药,他什么也没带,主要是也没有其他的东西是自已的。
就算有一些东西是‘蔄祈’的,也不是他的。
他没有注意到在的包袱里面不知道什么时侯多了一个银色的戒指。
蔄白榆一路上其实遇到了不少人,但是每一个人都有意识的绕开了他。
当然也偶尔有几个询问他要去哪儿,顺便带着他走了一段路。
林小米站在远处的台阶上双颊哭的通红,身旁站着缘灵长老,林小米被他死死的抓住。
缘灵长老看了眼自已的小弟子叹了一口气,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
蔄白榆迎着微凉的风走到了山门口,在山门口站立了一会,找了靠边的台阶坐下。
衍元山的山门口并没有弟子守着,之前小米说过,衍元山有一个万阵峰。
里面的师兄弟可能武力值不怎么样,阵法却都是一顶一的好,衍元山的所有阵法都出自他们之手。
蔄白榆不知道自已在山门口坐了多久,微凉的风渐渐的变得有了温度。
他闭了闭眼睛,又缓缓睁开,突然他发现自已能隐约看到一丝光亮。
蔄白榆垂眸,难道自已记错时间,君知已经离开了?
蔄白榆缓慢的站起身,用手上的棍子扫了扫台阶。
这根棍子还是林小米特意给他找来的,听林小米说,这还是煅器峰让的。
蔄白榆呼出了口气,慢慢的往山下走。
林月霜走到缘灵长老和林小米的身后,“怎么不让小米去送送?”
“哼!”缘灵长老轻哼一声,连带着胡子都在抖动,“我能不知道他,他是真心要送蔄祈吗?”
“我是真心的。”林小米委屈极了,想着想着忍不住大声哭了出来。
“哼,你还真心的,下山了都不一定回来。”缘灵长老松开拉住他的手。
林小米感觉到自已的手空落落的还有一些不习惯。
伸手要去抓缘灵长老的手,却被他给躲开了。
林小米瘪瘪嘴,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大人就是喜欢欺负小孩子。
缘灵长老看了他一眼,背着手回去了。
林月霜看向蔄白榆消失的地方,“回去吧。”
“师姐……”
林月霜没有理她,抬步跟上缘灵长老。
林小米不高兴的低下头,跟在师傅和师姐身后。
蔄白榆走得有些发热也还没有到山底下,找了棵大树坐着休息了一会儿。
从包袱里掏出一个水袋喝了大口,摇了摇水袋。
按照他现在的这个程度消耗这水根本坚持不了多久。
“你……”
蔄白榆突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抬眼看过去隐约只能看到一个高挑的黑色身影。
“我给睡糊涂了,你怎么自已走到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