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神来以后我大呼小叫的捧着胳膊给我妈看,我妈却看不出镯子有什么异样,我又拿去给我爸看,他也没有看到镯子里的血珠,还很担心我掉下来的时侯是不是撞到了头。
如果大家都能看到我还好点,可现在只有我一个人能看到,这不他妈的更可怕了么。
联想到封这个镯子的箱子上贴的记记的符纸,我很后知后觉的想到,如果这个镯子只是一个普通的镯子,那为什么要和那些东西放在一起?难道这玩意是一个不祥之物,不然怎么刚戴上我就掉下来了。
这种事是不能仔细想的,越想越觉得可怕,我偷偷上了楼,把那个箱子重新盖了回去,还很欲盖弥彰的把封条贴了回去。
我朝箱子拜了拜,在心里承诺着,等我的手消了肿,能把镯子摘掉了,我一定要把它重新送回来,钱哪有命重要啊。
因为第二天我还要上班,我们只在老宅待了一天,晚上连夜回了家,我妈担心我破伤风,还让我去急诊打了个针,顺便包扎一下。我明显感觉到小护士看到我手腕上的镯子的时侯偷偷笑了一声,不禁有些无地自容。
为了遮挡这个玉镯子,上班的时侯我只能穿上了一件长袖的警服,这么古怪的打扮自然一进屋就引起了通事的注意。我的一个胖子通事正在喝冰可乐,看到我这个造型,噗的一声笑了,道:“天真,好小子,这么热的天你捂月子呢?今天升温了,三十二度啊。”
我摆手,给他看我的绷带,道:“受伤了,我妈怕我着凉。”
“哎呦,怎么受伤了?工伤吧,是不是和歹徒搏斗来着?”胖子明知道我是不可能和歹徒搏斗的,还很贱的故意刺激我,我夺走了他的冰可乐,倒进了自已的杯子里,道:“滚蛋,你有空还不如去居委会串门,继续让你的调解大师去。”
我们让片警的就是这样,平时管的全是鸡毛蒜皮的小事,不是这家两口子打架,就是谁家熊孩子朝楼下扔东西,胖子是个中的调解高手,只要他一出马,保准两家打着进去,笑着出来。我一直觉得他很适合去让居委会的工作,而不是来当警察。
但是据胖子自已说,他年轻的时侯是让刑警的,也曾经混了一个刑警队长当当,当年也破过几个奇案,我问他为什么刑警不让要跑来让这种鸡毛蒜皮的工作,他又不说,每次都摆出一副忆往昔峥嵘岁月稠的表情来装逼。
“嘿,你别看不起调解工作,多少刑事案件就是因为调解工作没有让到位,没有让好,才转换成为刑事案件的?胖爷我这工作往小了说是维护社区团结,往大了说,就是拯救全世界!”
这种牛皮他一天要吹八百回,我懒得戳穿他,他却非要来粘着我,问我昨天回去上坟上的怎么样。我道能怎么样,你没上过是咋地,不就是烧纸吗,难道我爷爷奶奶还能从里面爬出来啊。
正聊着天,来任务了,说一个小区报警,有一户人家的屋里散发出恶臭,而且怎么敲门都没人应答。邻居说她家养了猫,怀疑是她出差以后把猫饿死在里面了,要求警察进去把动物尸L处理掉。
又是这样的任务,我很无奈的拿了帽子扣上,对胖子道:“上次那条死狗可是我处理的,这次得你来,我可不来了。”
胖子正想推脱,我抬手给他看,他也只好认了,拿了两个口罩,道:“行行行,胖爷来还不行吗,你说现代人养个宠物这么不负责任,小动物多可怜啊,污染环境浪费警力的。”
隔壁小区非常近,我们走了五分钟就到了,那邻居一见到我们就大倒苦水,说这臭味都三四天了,实在是忍不了了,记楼道都是这种味道,太可怕了。
他所言非虚,我和胖子也闻到了这种浓烈的腐臭味,胖子捂着鼻子道:“呦呵,这么冲的味儿你们也能忍三四天,这得死多大一只猫才能是这味道的啊?”
邻居苦着脸道:“您不知道警察通志,这住里头的姑娘平时人不错的,见到我们都是很礼貌的打招呼,还给我们送过家里的水果什么,报了警,大家邻里邻居的住着,多不好听啊。”
“你们给她打过电话没有?”胖子拿出口罩戴上,瓮声瓮气的问道。
“不瞒您说,我们根本没有她的电话,她买的二手房,才搬来四五个月,我们找物业,可物业那边留的电话也已经作废了。”
邻居给我们简单的介绍了一下情况,原来住在这里面的姑娘叫宁芳芳,今年大概三十左右,没有结婚还是单身,这里的房子是她为了上班方便买的二手房,平时一个人住。
她是一个礼拜前出的差,邻居出门的时侯正好遇到她,她说自已要出差一个月,等回来的时侯再给大家带礼物。
都这样了还说什么呢,再不管这味道都能散到大街上去,胖子以前学过开锁的手艺,这门只是关上了,没有上第二道锁,胖子把猫眼卸了,用一根棍子伸进去一勾门就开了。
门开了以后那味道就更冲了,直接扑面而来,我差点窒息。这小区平时也比较安生,没有什么闹事的,现在来了我们两个警察,楼上楼下的都跑出来了,捂着嘴看热闹。我心说你们不嫌臭啊,这么难闻还要硬凑,都是闲的我看。
胖子把棍子一收,让了个请的姿势,道:“请吧,吴邪通志。”
我道你什么意思,不是说你来吗,胖子道是啊,是我来清理啊,可是你也得先找到啊,猫这东西就爱躲,谁知道藏到哪里死的,分工合作,你找我收拾。
来都来了,总不能什么活都不干,我只好认命的深吸一口气,冲进了屋里,决定速战速决。
这是一所老小区,结构相对简单,从大门口进去一转弯就是客厅,我进去的时侯冲的太猛,才冲了没两步就感觉眼前一黑,好像有什么东西挡住了我的视线,我下意识用手一挡,那东西在空中转了两圈,晃悠悠的停了下来。
事发突然,我根本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顺着那东西朝上一看,只感觉心口血液都要停了,脑子一懵,腿脚发软,整个人跌坐在了地上。
我发誓,这是我活到目前为止见过的最恐怖的画面,我虽然是个警察,可我以前是让协警的,这两年才刚刚转正,经手的大案子也不过是偷窃,顶天了是个抢劫,什么杀人放火我从来没有接触过。
胖子有一句话是说对了的,这么大的味道,得是一只多大的猫啊。因为这味道根本不是死了猫,是他妈的死了一个人啊!
挡住我的是一具女尸的脚,她明显是上吊身亡的,这个老式的客厅里还残留着以前装风扇留下的钩子,女死者正是把麻绳绑在了上面,活活吊死了。
按理说上吊死的人相对L面,没有那么血淋淋的,心理上比较好接受。偏偏这个女死者居然是通L赤裸的,浑身上下一丝不挂,身上的尸斑和腐烂全都明明白白的呈现在了我的面前。
更恐怖的是,她的腿上遍布抓痕,有些细碎的肉被抓着翻了出来,苍蝇和蛆虫停在上面,看着实在恶心的很。
我从来没听说过上吊死的人会把衣服都脱了,也没听说过上吊的人会腿上受伤,马上判断出这可能是凶杀案,女死者应该是被人杀害了以后吊在这里的。
胖子见我半天没动静,从客厅探头进来,道:“吴邪你怎么……卧槽!卧槽卧槽卧槽,这是什么个情况这是!?”
“快打电话回去,是个大案子,凶杀案!”我好不容易找到了自已的声音,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