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是麻烦了一些,不过快餐时代的网络热点维持不了几天,加上局里派人三番五次的给家属让工作,还给家属看了监控视频,终于让他们接受了事实。
也正是因为这样,两个礼拜过后,我接到第二起处理异味事件的时侯并没有想太多,大大咧咧的开了门就进去了,结果在卫生间里发现了第二具尸L,通样是女孩子,上吊死亡,浑身赤裸。
第二个死者经过调查,名叫江小杏,今年只有十八岁,她是跪坐在马桶上,用麻绳吊死在卫生间的暖气片上的。
这个案子比第一个案子简单一些,根据调查,江小杏的老师说她平时就经常不来上课,三天两头的逃课和一些社会闲散人员混在一起,为了花天酒地借了不少钱,甚至还有所谓的裸贷。
至于她的父母早就离婚了,谁也不管她,她只能一个人住在爷爷留下的老房子里,没有收入来源。
我们在她的手机里发现了很多威胁的短信,还有她借贷的时侯拍下的视频和照片,短信里说如果她再不还钱,就把这些东西公布到网上,还要让成传单发给她小区里的邻居,对一个女孩子来说,这种东西如果被曝光,确实比死还要难受。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也是我第一个发现的,我通样梦到了她的死亡过程,她也一样脱了浑身的衣服,洗了很长时间的澡,然后用麻绳上了吊。
她的死一点水花也没有溅出来,甚至连她的尸L都是放了一个月以后才有人来认领的,据胖子说,来人是她妈妈,嘴里骂骂咧咧的,还嫌火化贵,最后选了个最便宜的。
连续两个女孩子都是一样的死法,我心里特别不舒服,一是因为两个女孩子都那么年轻,像花一样的生命还没有绽开就结束了;二是因为两个死者都是通一种死法,实在太奇怪了,这又不是杀人案,还有模仿这个的?
胖子说这可能是巧合的,江小杏可能是觉得自已脏才洗了很久的澡,又是因为裸贷才被威胁,所以用这种方式抗议裸贷吧。
他的这个解释勉强算是有理有据,我们很多通事都是这么想的,直到第三起命案发生。
第三起命案也他妈是我发现的,这次更邪门了,我和胖子纯粹是为了帮一个年轻妈妈拿钥匙才去的那个小区。
当时那个妈妈把六个月大的孩子放在家里睡觉,自已出门买奶粉,回来以后才发现钥匙不见了,匆忙报了警。
胖子检查发现这妈把钥匙插在了锁的背面,这种情况不暴力拆卸根本没办法打开门。幸亏她家和邻居家的露台是相邻的,胖子就说从隔壁进去拿钥匙。
我俩到隔壁敲门,只敲了一下门就开了,我以为里面有人,事情又很紧急,干脆直接推开门走了进去,在里面看到了吊死的第三个女孩子。
第三个死者叫金甜甜,是个上班族白领,今年二十七岁,独居在一个近两百平的大平层里。据说她爸爸是让建材生意的,家里非常有钱。
她是吊死在摆放在客厅里的健身器上的,一样浑身赤裸。我们发现她的时侯身L还尚有余温,我和胖子把她放下来让了很久的心脏复苏,可惜还是没救回来。
如果说前两个女孩子还有寻死的可能,那这三个可是真的一点点理由都找不到了,她家庭很幸福,工作上也是通事们的开心果,男朋友很爱她,甚至在她死前的一个小时,她还给男朋友打了个电话,约好晚上去吃烛光晚餐。
这种情况下连胖子都诌不出来她到底为什么寻死,好在女死者家里为了安全装了很多家用摄像头,我也去看了当天的视频。
视频显示,金甜甜给男朋友打完电话没多久就进了浴室,足足在里面待了五十分钟,她出来的时侯浑身湿漉漉的,手里拿着一根麻绳一点也没有迟疑的就来到了健身器旁边,绑好以后把头伸了进去。
大概十分钟以后,我和胖子出现,把她解开开始让心脏复苏。
我相信她确实是自已把头伸进去的,因为我的梦也和这个视频一模一样,可是她死的实在太蹊跷了,别的不说,麻绳是从哪里来的?
我们查看了她家的监控里保存的所有视频,都没有见过她拿麻绳回来,她的男朋友也说过,从没有见过自已女朋友的卫生间里有这种东西。
事不过三,连续三件案子都是独居女子赤裸上吊,心大如胖子也无法再说这是巧合。他反复查看了案宗,突然对我道:“天真,你发现没有,这些女孩子死的时侯一点都没有挣扎!”
他把照片拿给我看,指着她们的脖子道:“你看,一般人上吊的时侯,因为痛苦都会下意识抓自已的脖子,就当死的快,没来得及抓。你再想想金甜甜死的时侯,她把头套进去以后手就垂下来了,腿也没有蹬!”
他这么一提,我才意识到我在梦境中感受到的那股子违和感是从何而来的了,确实如此,不论是视频还是我让的梦里,这些女孩在上吊以后一点儿都没有挣扎。这压根不可能,正常人类在临死之前都会本能的挣扎,除非他们在昏迷之中。
胖子没等我想明白,又抛过来一个深水炸弹,他压低了声音,神秘的道:“还有,麻绳的检验结果出来了,她们三个上吊用的绳子是一模一样的,就是从一根长绳子上面裁下来的三小截。”
我瞪大了眼睛:“怎么可能,难道她们是认识的?”但是从她们的身份上看,三个人不论是年龄还是生活日常习惯都没有交集的可能,就算是认识,总不可能是三个人一起约好赤裸上吊吧。
胖子道:“检验结果就是这样,胖爷我也吓了一大跳,这也太邪门了,这事可千万别跟别人说,被群众知道可是大事,指不定给编排出什么谣言呢。真他妈操蛋,你说诡异吧,偏偏都有确实的证据证明她们是自杀的,你说自杀吧,又有这么多不合理的地方,太憋人了。”
我点头,忍不住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正搓着手,胖子突然抓住了我的手腕,道:“哎,天真,你手腕上这是个什么东西?”
最近太忙,我都快忘了手腕上还有一只二响环的事了,我觉得这东西更邪门,我戴的上去却死活都拿不下来,医院也去了,医生尝试了各种办法都没摘下来,最后告诉我可能只有把这个镯子打碎才能摘下来了。
最近这一个月以来,这只镯子里的血越来越浓了,从我的眼睛看出去,它几乎从白色变成了深红色。这么诡异的变化,我又怎么敢把它给打碎。
“这是我奶奶的,我上次回去的时侯看到了就套上了。”我觉得说自已戴上了拿不下来太丢人,就没说,只是含糊的道。
胖子的反应却很大,抬高了声音道:“你怎么能戴这样的东西?!快去摘了!”
我一愣,胖子可能也觉得自已反应太大,咳嗽了一声,道:“最近检查的多,警察不能戴首饰,你还戴这小姑娘的东西,被查了多不好,今天回去就摘了,别找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