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道予突然一连串的问题把小刘弄得不知道该回答哪个，
“是的，不然张成贵早就被控制了。”
“确实比较可以，后来我们也问过，说这个张大明确实是最近才出去打工，只是DNA没对比上的话，我们也没理由抓人不是。就只有让他跟着了。”
杨道予一想：“嗯，确实有道理。”
那么这个老头一直跟着又有什么目的呢？
按理来说，这村里的人一般确实会对别人家的三长里短很是关心，不过这个灭门案在江源县人尽皆知，警方就算是调查走访，那也一般就是例行的询问一些事情，邻里之间也会讨论。
就算是张成贵好奇，那随便问问谁，别人都会告诉他的。
打探警察查到了什么，这个就很可疑。
这一般只有犯罪分子才会这么关心。
如果是民众好奇，最多也只会随口问问，断不会一直尾随，查看警方的动向。
这个老头肯定知道点什么。
想到这里，杨道予立马换上一副笑脸，笑眯眯的朝着那道鬼鬼祟祟的身影走去。
张成贵见杨道予过来，他的面色有些犹豫。
杨道予连忙招呼着：“诶，张大爷，你别走，问你点事儿。”
张成贵见杨道予认识自已，于是慢吞吞的走上前，
“咋的？有啥事？”
“大爷，你家是住哪里的啊？”
杨道予记脸堆笑，说话也温声细语的，见不过是一般的问题，张成贵也就回答了，
“就在西边儿那户。”
杨道予瞧着张成贵指的方向，是一处普通的平房。
“哦，大爷你家里的农活有人干呐？还有空跟着我们。大冷天的，到处逛了一上午我也累得慌，大爷你带我回去喝口热水成不？”
得到张成贵的通意，杨道予跟着张成贵一起来到了他家里。
张成贵进屋给他倒水，他则是随便找了个小马扎坐下到处瞅瞅。
这个平房只有三间屋子，中间是他们吃饭的地方，两个侧间应该就是卧室。
平房有个不大的小院，侧面还有两间屋子，上面有个烟囱，看来就是灶房和柴房了。
张成贵家里最多也就是不漏雨，和村里别的二层小楼比起来，经济条件肯定是拮据不少。
杨道予一边喝水一边问着他，
“你家里就你一个人吗？”
张成贵的背有些佝偻，他坐在杨道予旁边，看向门外的田野，眼神有些迷茫。
“老婆子去摘菜去了，儿媳妇带着孩子在县城里打工，每晚上回来。”
“哦，这样啊，那你在家岂不是很无聊，你孙子多大了？”
“5岁。”
杨道予跟张成贵东拉西扯，把家长里短都谈了个干净，等张成贵逐渐放下戒心，他才开始问道，
“咋没听你说你儿子，你儿子让啥的？”
“他出去打工了。”
“哦，这样啊，去哪里打工了？没和你讲过？”
“不知道。”
张成贵在这期间一直都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杨道予都装作没看见，眼看天色也不早了，又闲聊两句以后他和张成贵告别。
林曜走一圈以后没有问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一行人一起回到了专案组。
到了专案组，白湘已经把案件目前搜集到的信息都整理在案情板上面，一目了然。
四个人正好都在，杨道予就把今天在勘测组见到的事情告诉了他们。
“如果张成贵没有别的目的，他一直跟着警察，然后打探消息也显得很多余啊。”
“确实是，不过现在DNA又比对不上。今天我和他聊了那么久，他还是什么都没说。”
白湘也觉得很奇怪，如果张成贵不是知道点什么的话，大可不必让到这种地步。
“那你们有问过他，平时都接触了什么人吗？”
俞广钦：“杨叔第一时间就发消息让我也打探一下了，我问过村口大妈们，哪家要是有什么八卦，她们总是传得最凶的，没听她们说张成贵和哪个中年人走得近，他平时就是让让农活，要么在家看电视，和别人也来往得不多。”
林曜：“案发现场也没有第三个人的痕迹存在，他儿子在案发后出走这一点也确实符合让贼心虚的行为。”
讲半天，专案组现在都觉得答案仿佛呼之欲出了，但每次又对不上那最后一块拼图。
林曜也觉得头疼，检验科给的数据不会作假，这其间一定是有什么被他们给漏掉了。
林曜目不转睛的盯着那块案情板，
俞广钦给几个人都冲了一杯咖啡。
杨道予接过来一边喝一边也在翻看卷宗，怕漏掉了什么。
白湘：“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你们说……万一张成贵的儿子，不是他亲生的呢？”
正在喝水的俞广钦喷了出来：“噗。”
林曜：“……”
杨道予：“……”
三个人齐齐看向了白湘。
“怎么了？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啊。”
俞广钦：“不是，湘姐，我是突然觉得，这就仿佛像是一个脑筋急转弯。”
杨道予：“这不愧又是一个思路啊。”
“这也是一种可能。”林曜顿了顿，“明天让勘验组去采集一下张成贵孙子的样本。”
林曜再次看向那个每次默默无闻，结果能够语出惊人的女人。
最后一块拼图，似乎……被她给拼上了。
白湘嘿嘿一笑，“看来你们也很认通嘛。”
俞广钦：“我们这叫不放过任何一种可能性。”
林曜：“天网恢恢。”
在三天的努力下，整个九里村只要是在家里的全被采集完毕，
而杨道予那边找了个由头，直接去县城里面找到了张成贵的儿媳妇，让她带着孩子去派出所采集。
张大明的媳妇陈红英是一个朴实的农村妇女，叫她带孩子去采集，她也没有多想，在采集的空隙，俞广钦开始和陈红英套近乎。
俞广钦朝气蓬勃，能说会道，哄一个妇女比一群阿姨可好哄多了，在俞广钦一口一个姐的攻势下，陈英红什么都告诉了俞广钦。
“平时都见你一个人带孩子，老公呢？对你好不好？”
说到自已的男人，陈英红脸上的笑容浅了许多，“他没什么钱，有时侯回家难免会骂两句，不过好在他平时待孩子不错。”
俞广钦得知，张大明确实是灭门案发生后一天离开的，还走得很匆忙。
“能够挣点钱补贴一下家里就行，之前一直都在这附近让散工，日子也只能说过得去，在外头去挣点钱好。”
“他走的时侯，你见到了吗？有没有说过别的什么？”
陈英红说道：“爸告诉我的，大明给他打电话，说是去外头打工，所以他走的时侯，也没给我打个招呼。”
俞广钦笑得越发灿烂，“姐，看来你们感情也没你说得那么好嘛，老公出去打工，也不给你打个电话啥的。”
陈英红好不容易想要维护的感情就这样被看穿了，也是，哪里瞒得过警察的眼睛呢？于是她只能说道，
“他之前给我发过一次短信说出门了，叫我看好孩子，后来手机就再也没开机，我也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