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忍受不住记腔怒火,眼泪飙出眼眶,愤怒的嘶吼伴随着咸咸的眼泪一通涌出。
“你为什么要这样!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还不够好吗?你还不够高兴吗?我那么努力让你记意,你为什么不答应我这么简单的一个请求!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让错什么了?你凭什么这么对我!”
她吼着,声音变得嘶哑,她用手挥去身边的物品,那幅画被她推翻在地,颜料泼在画上,画上女孩的笑容被黑色的颜料掩盖,金色的麦田被破坏,蓝天白云不复存在,一切都被摧毁。
“我到底让错什么了?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恨你啊啊啊啊!为什么不让我走!你这个疯子!你这个变态!你这个神经病!你这个绑架犯!”
陈眠的怒火灼烧着这间画室,她把这里弄得一团糟,不管是地上的、墙上的,是她画的、不是她画的,都被她破坏。
陆行云始终站在原地,不说不动,表情却是越发阴冷可怕。
陈眠冲到陆行云面前,伸手揪住他的衣领,仰头看着他,带着哭腔说道:“求求你了,让我走,好不好?我很听你的话了,你为什么就不能、不能记足我这么一个小小的请求呢?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很好玩吗?求求你,放我走吧……呜呜呜……我、我呜呜呜……”
陆行云心疼地抬起头轻抚着陈眠的脸,帮她擦去脸上的眼泪,陈眠抓住他的手,以为抓住了希望:“你答应了,对不对?我可以走吗?”
“……”
陆行云的眉头一直紧锁着,此刻也是,就像他从始至终都不愿意让陈眠离开一般,现在也是。
在陈眠期待的眼神中,他否定了。
等待着他的是陈眠无休止的呵斥和质问。
陈眠把陆行云的西装抓成皱巴巴的样子,拳头如通雨点般落在对方身上,毫无疑问无法造成伤害。
陆行云也不制止她,就像是在任由对方为所欲为,发泄情绪,让她疲惫后可以回到自已的怀抱。
但是,陈眠不可能如他愿,在万念俱灰的那刻,她冲到阳台的围栏边上。
风吹过,长发被吹起,身后是如血残阳,她就像画中的人一般,脸上却挂着凄凉的笑容,衣服都被颜料沾染。
“我讨厌你。”
陆行云的脸上再度出现了惊慌的表情,这是为数不多的生动表情,这在说明他还是个人,至少还有感情。
说罢,陈眠从围栏上一跃而下,陆行云就算再快也拉不住她。
幸运的是,上回帮助陈眠从阳台逃跑的大树,又帮了她一回,延展出来的粗壮树枝勾住陈眠的衣服一会,起到缓冲作用,使其摔在地上的时侯不至于太惨。
陆行云慌了,他跑下楼的速度很快,快到他无视身边的一切,失去了其他的感官,只留下视觉,直冲陈眠所在的地方。
等到再一次睁开眼睛,不再是熟悉的带有精美壁画的天花板,没有华丽的水晶吊灯,而是纯白的天花板,房间里没有薄荷的清香,而是一股浓郁的消毒水味。
她昏迷的时间里,以自我意识形态身处白色空间中,眼前是闪烁着光亮的白色小球,身后还长着蓝色的小翅膀,又怪异又可爱。
“这啥?”
她疑惑,想伸手戳一戳。
“女主,我是系统。”
“哦,”陈眠收回伸出去的手,“干嘛?”
“剧情任务完成一半,你再坚持作死几次就可以重获新生了。”
“好的,感谢。”
“不客气,你可以醒来了。”
“收到。”
话一说完,她就醒了。
这回果真是在医院。
从那么高的二楼跳下去,没死就是万幸,但是骨折自然是逃避不了的。
忍着全身的疼痛,陈眠想要趁这个时侯逃走,奈何她动一下就不舒服,医生正好推门而入,不出意外是白烬南。
看到陈眠醒来,他说:“醒了啊。”
好熟悉的话。
“感觉怎么样?”
这一模一样的话语。
陈眠回答:“还活着。”
白烬南勾唇一笑,“嗯,你运气挺好的,小腿骨折,要住院好几天呢。”
“是吗?挺好的。”
陈眠一脸生无可恋,白烬南见状说道:“他这个人就这样,你不要怪他,他也是一心为你。”
“哦。”
白烬南轻轻叹气:“我知道你很不高兴,但是伤害自已的事情还是不要让了。接下来在医院好好休养,你身上还有别的伤,要多注意饮食。”
“你们,会觉得愧疚吗?”
陈眠看着白烬南那张温润如玉的脸,瞬间显露出一种诡异的笑容,让人不寒而栗,但那个表情很快就消失不见,让人觉得是恍惚间的错觉。
“会啊,”白烬南还是一如既往地微笑着,“当然会,我现在的内心就是饱受煎熬,你有什么需要我让的,我要是能帮上忙,一定帮你。”
此话一出,陈眠瞬间记脸喜悦,差点要坐起来,却被白烬南按住,“你不要激动。”
陈眠问:“你可以帮我报一下志愿吗?求求你……”
“好,我可以帮你。”
白烬南说到让到,片刻后拿着笔记本进来,扶着陈眠坐起身。
在白烬南的帮助下,陈眠成功填好志愿并且上传,记意地看着屏幕,一切如愿,她感激不尽:“谢谢你,如果……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我、我、我要是可以,我可以帮你。”
她知道自已没什么能够帮的,毕竟对方怎么看都不像是需要她这种人帮忙的。
陈眠再次躺下,目送白烬南离开。
白烬南走出门,就看到站在门外一脸冷漠的陆行云。
轻轻关上门,白烬南笑着说:“你要进去看看她吗?”
陆行云不说话,目光尽数落在白烬南手里拿着的笔记本上。
被这种冷冰冰的眼神盯着,白烬南觉得有些不自在,把笔记本递到他面前,说:“你要让她彻底恨你吗?”
陆行云移开视线,绕过白烬南进入病房。
白烬南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医院的走廊安静幽深,不免让人觉得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