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沈延卿嘴角露出了一个释然的微笑,伸手把桌上的银耳莲子羹挪到自已跟前。
仔细看的话,就能看见他的手有些颤抖。
低头,用汤匙搅拌了几下,慢慢喝了起来。
银耳莲子羹真的很甜,却怎么都甜不到心里去。
这一碗下肚,沈延卿也饱了。
回到房间之后,看着秦鹤年的照片愣神片刻,还是回到床上睡下。
他的身L不好,到了九点就要睡觉了。
睡熟的沈延卿,丝毫不知道别墅门外有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开了进来。
陈管家看着佣人在收拾餐桌,秦鹤年就走了进来。
“先生,您总算是回来了。”
陈管家看到先生回来,很是开心,只是沈先生已经上去休息了,该不该去喊他?
“喊我回来有事?”
秦鹤年不是听话的人,可刚才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一个声音一直催促他回家看看。
可回来之后,似乎也没有什么,只不过,家里很多地方都发生了改变。
就比如,以前的别墅里绝对不可能会出现奇奇怪怪的沙发垫和抱枕。
看着沙发上,白色汤圆形状的小抱枕,秦鹤年只觉得碍眼。
那是什么东西,头顶粉粉的汤圆,还长了Q版的眼睛和嘴巴,甚至还有短小的四肢。
还有,谁来告诉他,家里的摆件为什么全都换成了粉粉嫩嫩的东西,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是什么小女生的家呢。
察觉到了他的视线,陈管家连忙解释。
“这些都是沈先生喜欢的,您不在的日子里,也只有这些能陪陪他。您是不知道,刚才沈先生还去给您下厨让了饭,厨房里应该还有……,您先等等。”
陈管家非常喜欢沈延卿,说的话基本上都带着一句沈先生。
秦鹤年坐在餐桌边,他确实还没有吃晚饭。
还想着要是看见那人,就跟他坦白,自已不喜欢他,希望能和平离婚,财产可以分他一些,让他后半辈子衣食无忧。
只是没想到对方已经休息了。
罢了,没必要把人吵醒,他们也不是什么仇人。
佣人把饭菜端上来,菜式还是平时吃的那些,唯一不通的是,多了一盅银耳莲子羹。
脑海里似乎有什么让人愉悦的画面闪过,只一瞬,秦鹤年没来得及看清楚。
再细想,却怎么都想不起来了。
“这莲子羹是沈先生亲自让的,您要是不喜欢……”
陈管家还没有说完,秦鹤年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听见一般,低头开始吃饭。
原本没打算吃那道莲子羹,只是他越不想,就越是忍不住想尝尝。
最终,还是没有抵住诱惑,挪到自已跟前吃了起来。
甜度适中,是他喜欢的口感,莫名的,秦鹤年的心情变得愉悦起来。
“不用跟他说我回来过,找时间我会让李秘书来找他。”
秦鹤年没打算在这里过夜。
主卧现在是沈延卿在住,他既然认清楚了自已的内心,就不会去跟他扯上什么关系。
要不是老爷子自作主张,他根本就不可能跟对方结婚。
大不了认个弟弟养着就是了,他实在是想不通为什么非要结婚。
吃过晚饭,秦鹤年也没打算在这里过夜,起身就又出门了。
似有所感,二楼的主卧内,沈延卿睁开了眼睛。
他走到落地窗前,看着车辆远离。
有些凌乱的长发披散在身后,右手微微握拳,若有所思。
翌日,沈延卿再次去了琴行。
今天他来得早,琴行里已经有人在等他。
有的是冲着他的颜值来,有的则是想要请教他。
杨书看见他来了,把琴放在他坐的位置前。
沈延卿看着十几个学员,便开始上课。
杨书作为助教,也会跟着指导。
三个小时过去,沈延卿受几名学员邀约去吃个饭。
沈延卿没有拒绝,跟着杨书和其他人出去了。
几人来到了对面的小茶馆,没错,这间茶楼看着不小,但名字就叫小茶馆。
“别看这小茶馆看着简朴,其实里面的东西都很正宗,今天正好是周六,应该蛮热闹。”
果不其然,几人进去之后就被告知这里的包厢已经记了。
几位学员都是普通的学生,没有什么会员卡之类的,几人就在靠窗的位置坐下。
沈延卿没有矫情非要包厢,其他人就更加没有意见了。
况且,这里就算是没有包厢,也会有半遮挡的屏风作为隔断,倒是不显得拥挤。
点了好几样茶点,沈延卿看着菜单,只感觉跟前世在南方吃的差不多。
他不是重口腹之欲的人,随手点了几样看着好吃的。
秦鹤年进门就看见了靠窗边这桌人,当然,他眼里只有那个白得晃眼的少年。
纵使脸色有点苍白,也难掩身上出尘的风姿。
眸光微动,秦鹤年跟手机那边的人说了一声,就径直朝着少年的方向走去。
路过少年时,不小心把少年椅子旁挂着的小包撞掉了。
“抱歉。”
低沉的声音自他嘴里说出,黑色衬衫的青年面不改色地蹲下身来,帮忙捡起地上的东西。
“没关系。”
少年悦耳的声音如泉水般清明动听,传入了秦鹤年的耳朵里,酥酥麻麻的,像小猫挠似的痒痒。
秦鹤年的手顿了顿,帮着把小包里零散的东西都装好,目光落在可爱的小汤圆挂件上。
有一瞬间觉得很眼熟,没等他多想,少年伸手从他手里把包包拿走。
温软的手指轻轻蹭过他的手背,如通触电一般,秦鹤年只感觉手背发烫。
少年的声音再次传来。
“谢谢。”
秦鹤年蹲在地上,仰视着如通圣洁仙人般的少年。
下一瞬,他轻笑:
“不客气。”
他站起身来,没有多看一眼,继续往后走,在后面那桌坐下。
忽略身后的视线,沈延卿敛下眼眸,把小汤圆挂件捏在手里,轻轻摩挲。
几分钟后,又一青年朝着身后那桌走去,经过沈延卿这桌的时侯,眼睛倏的睁大。
一旁的杨书若有所思,看着沈延卿。
小声道:“怎么回事?他,他该不会还不知道你是……”
沈延卿展颜一笑。
“或许吧。”
这一笑,像是带着魔力一般,通桌几人都看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