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毛巾漫不经心地擦着半干的头发,右手端来一杯热牛奶递到桌前,“刚刚淋雨了吧,喝点热的缓缓”记忆中的幼稚音色早就褪去,如今常遇的声线更偏清冷。
章妤走了过来,拿起桌上的牛奶,小声的说了句“谢谢”。
其实章妤并不爱喝牛奶,甚至是讨厌,但或许大雨把脑子一起冲走了,温热的牛奶划过喉咙时,她感到别样的安心和满足,这是她从前未曾体验过的。
常遇也一样,她并不是什么爱照顾人的主,但刚在浴室的时候,眼前总是闪过章妤抬头望着她,双手合十恳求她收留自己一晚的画面,和她那身染上雨滴的灰裙……出浴室时,她突然就觉得,冷藏在冰箱的牛奶是该热一热了。
今天两个人的脑子都被雨浇得模模糊糊。
章妤小口小口的抿着牛奶,眼神忍不住轻飘飘地朝常遇投去,在“不经意间”对视了三五次过后,章妤开了口“这里变了好多啊,我在附近逛的时候差点迷路。”
常遇将视线投向窗外,十年前紫白的墙己被重新修葺过,瓷砖被敲掉,糊上了奶黄的漆,盖住了过去的种种,夜空下点滴星光映在墙上,又仿佛撕开了那层漆,透出从前紫白的底,汇成一副墨画的景光拢合在她眼里,常遇轻轻“嗯”了一声,“毕竟己经过去这么久了。”
两个人都不约而同地想起十年前坐在床上的两个小女孩拉勾说要做一辈子朋友。
章妤侧过身子,轻轻拉了下常遇的袖子,“那个,我有一个有点冒犯的问题”,常遇微微低下头,缓缓吐出清冽的语句“没事的你问吧”,章妤不自主的摩挲着指尖的布料,白丝绸的一角己经泛起了褶皱,她压低了声音“你是女同吗?”
章妤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想到这样突兀的话题,如果真要追究,或许是首觉在引导。
常遇愣住了,她想过可能是各种冒犯的问题,但没想到居然是这样的。
“呃,算是吧。
不过我前段时间认为自己是无性恋,因为己经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