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那是过完生日之后,再寻常不过的一天。
沈九在街上卖惨,吸引着行人。
这时,一位衣着朴素的青年走来。
沈九哭喊着:“好心人,可怜可怜我吧。”说罢还挤出几滴眼泪。
那人俯下身,当着沈九的面从破碗中拿出一枚铜钱。
?有猫饼?沈九微笑,心里骂起这人的祖家十八代。
随后他眼睁睁地看见那人将铜钱扔向街对面的一个人手中。
也是这时,他才注意到对面小小的身影。
刚想大骂那人,回头却发现哪有什么人影。
在骂人和要钱之间徘徊,沈九果断冲向街对面对面前一看,才发现是个
小孩。
沈九气消了一半,吓唬道:“你是从哪里来的,知不知道这块地是谁管?识相点把钱留下快点滚。”
原以为小孩看见他会吓得屁滚尿流,说不定还会叫几声妈妈,沈九恶趣味的脑补着。
结果人家鸟都不鸟他,站在原地专注思索着什么。
沈九推了他一把,啥意思,不把他放眼里?
那人反应过来,将铜钱扔在他脸上,碰撞出清脆的响声,更让沈九心碎的在后面。“给你,小孩死一边玩去。”
哈?把沈九气笑了。
你才是小孩,你哥我今天就教你让人。
当拳头举起,他才从小孩脸上看出惊恐的神色。
落拳的那几秒,他看见小孩颤抖的睫毛。
晚了,他心想。
一拳下去,小孩流鼻血,倒地了。
(???明明没怎么用力啊……)肯定是碰瓷,不好意思,我没道德。
抬脚欲走,他看见对面寻他的岳七。
完了,又来一大麻烦。
沈九烦躁的皱起眉毛,今天,倒霉透顶了。
与此通时,站在瓦砖上的朴素哥摸了摸自已流下的鼻血,放心地离开了。
————
沈九骂骂咧咧
地推开门,岳七硬要他来看着小孩。
“烦,死了算了。”他赌气地说道。
又巴不得被床上的人听到,好赶紧吓跑。
沈九顺着床沿往上看,小孩瘦弱的身形,整个人都蜷缩在被子中。
看着他没有什么血色的唇,沈九想着,肯定是个病秧子,想想就麻烦,必须醒了就赶走。
看着小孩的脸,比自已小好多,这么小丢出去能干什么呢……
沈九想起自已没被捡到人贩子之前的日子。
不好过,可那又关他屁事。
食物就那么多,人多了就不够分。
再说,看着光鲜亮丽的,说不定不是孤儿。
自已也不用为他瞎操心了。
屋外,寒风呼啸,小孩似乎抖得更厉害了。
沈九犹豫着,替他掖了下被角。
别在我这冻死了,不吉利。
距离一拉近,小孩颤抖的睫毛清晰可见。
装睡玩他呢,死小孩。
沈九找到伤口的位置猛掐。
“唔”小孩吃痛的睁眼。
只是对上他的眼睛,沈九又说不出让他滚这种话。
在犹豫的一瞬,他被抓住手腕。
“是心动吖,糟糕眼神躲不掉~”
唉?脑内有个声音响起。
这啥?还有周围为啥都冒起了粉色泡泡,此时是个直男的沈九受到了震撼。
看着小孩的眼睛,次九觉得这件事跟他脱不了干系,留不得。
“醒了就滚。”
“偏不,你打了我,是不是要负责”
牙尖嘴俐,倒是个懂法的。
可惜了,他一向不守法,手上稍微用点劲,轻松将小孩扑倒。
“你信不信…”小孩怒目圆视(へ
)
沈九压在他身上歪头,一副你能拿我怎样:-D。
小孩别过脸去不看他,他倒是看清了对方羞红的耳朵。
内心笑了笑,倒是这般生龙活虎的样子,讨喜。
这么害臊,打架打不赢也是正常的。
正准备下来让他磕几个响头,叫几句好听的就大发慈悲原谅他……
之后就被铁头功摔下床了。
屁股疼,沈九45度看天,不让眼泪掉下来。
你完了,我沈九与你不共戴天。
小孩怒气冲冲的下床,沈九也瞪着他。
下一秒,*光乍现。
一个枕头扑面而来。沈九抱着堵住鼻血,这次就原谅他了,下不为例。
第一,他不是变态也没有偷窥男人的喜好。
第二,挺白的,真的。
此时,岳七推门而入,想起来是岳七给他换的衣服,沈九心里一阵没来由的不爽。
“七哥,你没说他没穿……”
沈九表示辣眼睛。
“都是男人有什么好害羞的。”
沈九嘴角抽搐,死直七不懂。
岳七笑笑,询问起他的姓名,“我姓苏。”他小小声回答。
岳七露出慈父的笑容,沈九无语,刚才张牙舞爪的,现在又装什么温顺。
服了,死装哥。
换衣服时,沈九看出他的为难,“七哥,你出去。”
“哦哦,你俩别打架哦。”
报仇的机会来了,我盯。
沈九笑,然而一眨眼,他的衣服穿好了。
啊?Σ(°Д°;沈九震惊。
“小九,多和你哥学学。”他又劝导上了。
装什么老成。
“别叫我小九,我是沈九。还有他又不是我亲哥,我凭什么听他的。”
看他愣在原地,沈九见此情形已经不生气了。
之前原来不认识我,现在听到我的名头就吓成这样,哼,不过如此。
沈九推门而出。
岳七站在门口,一阵没由来的心慌,也不知道他刚才的话听进去多少。
“你想留下他吗?”然而,岳七什么都没说,只是问了一个问题。
拒绝的话未说出口,他想起那一抹白和小孩清澈的与之前的他相似的双眸。
沈九垂下眼,又不是他想留就能留的。
最后也只是回了声,“哼。”
“你为什么动手?”岳七眼睛看向正在飘落的雪花。
沈九立马义愤填膺的将事情的起因经过略微添油加醋地说出,其中着重刻画了那位朴素哥可憎的面目。
拿到沈九停下来喘气时,岳七只是静静地站着,张开手掌迎接来了一片雪。
雪融化得太快了,快到没有办法去真正L会那一刻。
手上痒痒的,只是这种痒意却达不到内心深处。
岳七叹了口气,将手掌收回背在身后。
“你说的那个长得跟煤炭一样的人,能再具L点吗?”
他是让蚂蚁(负责运输消息/货物)的,认出来了虽然不能欺负回去,但总归能偷摸地使点绊子。
沈九绞尽脑汁苦思苦想,“一点印象没有了。”
那个煤炭还是他编的(略微心虚)。
“大约多少岁?有什么标志物品?”
“二十出头,身上有个香囊,那个味道像是……”沈九一时形容不上来,真可谓书到用时方恨少,没文化连仇都报不了。
“我说不出来。”
岳七沉默着,揉了揉他的头。
“不气了。”
沈九打掉他的手。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