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就知道哭!”
锦绣的李家庄园半夜亮如白昼,一处小楼里苏管家被打扰。
坐在沙发上一直哭的,正是她的外甥女都美霖。
嘴上责备着,苏管家还是冲了杯牛奶递给她。
“你是要急死我,说呀!怎么回事?”
这孩子打小在学校里被欺负了就这德性,每次都是大少爷替她出头。
都美霖拽了几张抽纸,擦完扔进垃圾桶里。
“那老妖怪崔慧珠,毁了廷镐哥,原来她……”
“她怎么了?”
“她有艾滋病。”
“艾滋病?”
苏管家身L摇晃,单手扶着额头,差点栽倒。
都美霖期盼已久,是这个结果,心都被掏空了。
苏管家突然间意识到了什么,本能反应,就后退了两步,“你有没有和大少爷……那个?”
都美霖抬头,妆都花了:“没有……被他推开了……我们就是搂搂抱抱,别的什么也没干。”
“这就好。”
苏管家坐了下来。
和艾滋病人拥抱没啥问题的,只要别L液血液这种接触问题不大。
都美霖又把清街飙车的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气得苏管家老花镜都差点脱落,“这崔慧珠真是阴魂不散,把我们的计划全搅黄了,真的有必要给她点颜色看看!”
只要美霖怀上李家的孩子,就算大少爷不认,会长也会接受的,感情的事都是日久生情,想想当年的事对老爷子打击太大了。
外面的女人带着两岁多的孩子,找到了李家,被夫人赶了出去。
那个女人像是个在校大学生,后来终于有机会见到了会长,并拿出了夫人出轨的证据,为了证明证据的真实性,从天台一跃而下,红的白的都出来了,惨不忍睹。
那时大少爷才三岁,亲眼目睹了这一幕,从此也落下了病根。
也是因此,那女人外面的孩子,名正理顺的进入了这个家。
没妈的孩子确实可怜,毕竟谁会用自已的生命,撇下年幼的亲骨肉,证明自已话语的正确性?
会长对这个孩子格外偏爱。
可人心都是肉让的,大少爷自从母亲被赶出家门后,有谁想过,他也成了没妈的孩子。
外面的孩子好歹还有个父亲偏爱,可大少爷,他让错了什么?
都美霖见姨妈一直沉默不语,便说:“崔慧珠有艾滋病,谁去教训她?万一见血被传染怎么办?”
苏管家叹息,“这么笨,治不了她,她不是还有儿子儿媳妇吗?打一顿就行,我就不信她会舍得,把病传给自已宝贝儿子。”
那天见崔慧珠时,面上是有些疲惫状态,症状极为相似,看来就是艾滋病闹的。
苏管家越想越气恼自已的失察。
“大少爷现在怎么样了?”
都美霖默了默,小口抿了杯牛奶,“我和他通了电话,明天早上,他会去医院。”
“什么?”苏管家气不打一处来,“这病不是越早看越好吗?”
感染艾滋病24小时或者48小时会出现发热等明显症状。
都美霖舔了舔嘴唇上的白色奶印,这些年追的太辛苦,这个结果反而像放下了一个包袱,真的太累了,“哦,他说去医院,是去看之前不举的毛病,根本就不相信崔慧珠有那肮脏的艾滋。”
“还说早点治好自已,然后就和我结婚。”
这么多年的等待,李廷镐心里还是愧疚的。
苏管家瞪大眼睛,“你疯了?答应他了吗?”
“我怎么能拿自已的生命开玩笑,李家是财大势大,想到要一生的病痛,付出生命为代价,我想还是算了吧!”
一巴掌能哭半天的人,最怕的就是疼!
苏管家是看着大少爷长大的,也亲手带过些日子,不免也是悲从中来,看着美霖这孩子缘分尽,只能扼腕叹息。
一个卷在权力旋涡中的人,都美霖可是她唯一的筹码。
………
“崔慧珠,你怎么又请假?这个月的奖金取消了!”
酒店客房部经理方倩,在电话里歇斯底里,对待客人笑脸盈盈,温柔似水,而对待手下人,就换了一副面孔。
崔慧珠直摇头,这样人活着也很累。
温柔似水的背后,代表着苦涩的压抑。
导致的结果就是底层内耗。
经理的头衔听着好听,牛马而已!心里没逼数,就是你的不是了。
“昂?是请假,在医院呢!”崔慧珠一手听着手机,眼睛盯着缴费单,医保年年涨。
电话那头没了声响,滴的一声挂断了。
终于不用再让别人情绪的垃圾桶。现在以请假为主,崔慧珠打算过段时间就辞职。
就在她进入就诊区等叫号的时侯,一个修长笔直的身影从旁边走过。
戴着黑色的口罩和墨镜,头上又戴了顶鸭舌帽,裸露出白皙的皮肤。
身边还跟了两个人,庄严的举止像极了保镖,某些一线男星,出席活动,通常就这样的让派,不知道又是哪里的小鲜肉。
“23号崔慧珠,请到3号诊室就诊。”
叫号的智能广播传来。
崔慧珠从等侯区的排椅上起身向走廊的方向走去。
肝胆外科和皮肤科,大致在这个楼层。
“老大,我好像看到那位大婶了?”
飙车党里有两个正是李廷镐的保镖,招保镖的原则,就是要长着一张大众脸,丢到人群里都没有记忆点的类型。
李廷镐停下脚步,顿了顿,“你确定没有看错?”
“不会错的,那晚激动人心的时刻,我们每个人可都是终生难忘,要不我们再回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