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族小说 > 都市小说 > 大拆迁 > 第3章  家乡的变化
他的老家在如皋,距离南通60公里,如皋的地名由来有一个美丽的传说,其实也不能说美丽了,只能说是一个爱情故事,和烽火戏诸侯类似,不过这个贾国大夫没有周幽王出名而已,所以这样的故事也就只能在小范围传说。淹没在历史的故纸堆里,不过呢,因为有着如皋这两个字连在一起,往往被如皋人拿来介绍如皋悠久的历史。就好像一个爱好写作的文学爱好者,发表一些文章,往往开始就没有人看,报纸崭新就直接进了垃圾废品站,但是发表文章的人敝帚自珍,拿到样报,甚至是自己花钱买一份报纸珍藏起来,读者也就是只有自己而已。
但是经过专家学者认真考据,这个可是正宗典籍里的记载。据《左传.昭公二十八年》:“昔贾大夫恶,娶妻而美,三年不言不笑。御以如皋,射雉,获之。其妻始笑而言。贾大夫曰才之不可以已,我不能射,女遂不言不笑。”意思是说贾大夫长得丑却娶了美妻,老婆从来不笑,不过贾大夫善于射箭,射得雉赢得美人开颜。因为《左传》里有如皋两个字连在一起,所以很多人就把它作为如皋地名的起源。这可能是有史以来第一次这两个字连在一起写,所以就以这个作为自己地名的来源。
就好像隔壁那个一衣带水的国家啊,换了个新年号“令和”,我们就在古籍中找到依据,他们还是抄袭了我们的古书!!!说明我们的文化博大精深。不过我觉得无论他取什么年号,估计在我们古籍中都可以找到依据,反正无论如何他必须抄袭我们的。不然怎么证明我们的文化先进几千年呢?所以啊我为了写这段文字还特意去查阅了《左传》,权威翻译写成了沼泽地,也没说水边高地,按照《左传》的贾国大夫打猎说,如皋的历史应该有了2000多年,但是那个贾国距离我们这儿有一千多公里,可不是现在的什么高铁时代,可以当日达的。意淫一下两个字连在一起作为起源,可以证明我们如皋历史悠久是个古城,但除了自己关心,确实是没有人关心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无非给外地人介绍本地可以眉飞色舞回味一下祖上可能阔过,至少历史悠久。
据有史明确记载的也有1000多年历史,比那些个建国几百年的国家可悠久多了。房思建上高中的时候,小城解放前的框架基本还在,内外城河划成的两个同心圆,说是同心圆,其实并不准确,因为从天空看是外圆内方,据说正好是铜钱的制式所以如皋也就一直有金如皋的美誉,南北两条干道的交点正好在县政府的西南角。可以想见上千年来的如皋城变化终是不大,大的变化是建国以来,尤其是最近10多年。
一开始,是全县居民一起拆了城墙,后来的宣传资料是说老百姓自发拆除,理由是因为之前反动政府往往不及时开城门,城墙是阻隔政府和百姓、百姓和百姓之间交流的隔阂,导致广大劳苦百姓不能及时进城进行买卖交易,因此劳苦百姓对城墙是深恶痛绝。而有人推测不过是因为战乱,城墙破败颓废,加上监管真空,那个时候,不要说厚重宽大的城砖,就是普通砖头也是稀罕珍贵的物件,很多人家还是土墙。因此一哄而上,几公里的城墙,哪里吃得消那样搬,几天之间,就夷为平地。从来书生有化腐朽为神奇的本事,就成了先进思想的积极行为,自然是值得鼓励的,也就不要追究毁坏公物的罪名,更何况是前政府的物件,是要大大的鼓励革命热情的。
更何况,这些是反动政府以及封建社会的残留,敌人支持的我们就坚决反对,破坏敌人的财富就是支持革命正义高尚进步的行为。
要是现在,不只是公物,那可是文物,是需要重点保护的。当时谁也不会想到四十年后大家会后悔。还在人民公园的北侧收集旧城砖恢复了一段几十米的城墙,说是老的吧。确确实实是新修的,说是新的吧,又是些老砖头,上面沾满了岁月的痕迹,那些砖头裸着的迎面的也有石灰水泥的痕迹。应该是东拼西凑搞来的,那不是不是岁月磨砺的痕迹,而是岁月蹂躏的印记,不然那砖怎么迎面也全部是石灰呢?并不像老砖头老墙正常风化的沧桑之感。
反正不是正常建造的样子,不伦不类,不过也不会影响它成为市人民政府的文物保护单位,颇让后来人感动。其实归根结底是因为不需要这块地,不然,这个城墙迟早也是让后来人“感动”--有什么不敢动的?反正市县政府的文保单位,牌子想挂就挂想摘就摘的,不好交代,就换个地方,新建一个假的旧物,说是沿袭千年的古庙古寺,开发旅游、招商引资,今年解决多少就业岗位是眼下领导的功劳,过几年再拆,拉动的又是另外一个领导的业绩。
话说新中国成立之后,没了城墙,在城北挖了一条河,叫做如泰运河(如皋到泰州的运河,也是通扬运河南通-扬州运河的其中一段),大大方便了运输。如泰运河把城北一块的郊区和城市隔开,几个村民小组因为土地征用变成了失地农民,近郊本来土地就少,有的组几乎整个组全部没有了土地。以运河用地中心为界,工作组就把住宅在河南以及搬到河南的变成了城里人,在运河北以及搬到河北的就新组建了村民小组,再往邻近的村组调田调整再组合就组成了三余村。为什么叫做三余村?估计是给这个村起名的人受到‘冬者岁之余,夜者日之余,阴雨者时之余也”的启发,这块犄角旮旯的地方是县之余乡之余村之余的意思。
那个时候是集体的土地,也没有太多工作难做,土地集中耕作,种了粮食统一上交剩下的再按照人口劳力老人小孩的标准分到每家每户。田多的村民小组自然劳动强度大,田少的村民组工作量少,但是基本到手的粮食差别不大,反正是勉强吃饱,基本没有穷富之分,所以征用土地难度不大,而且也只要村民组长同意,而村民组长可以随时换,自然工作是好做的,想想也没有谁吃了亏,种地少了,反正基本保障温饱。主要是当时的宣传工作到位,开通运河,利国利民,是国家重点工程,解决旱涝问题,又可以缓解交通压力,确实是一件好事。
虽然任何一件好事都要付出代价,这件事情最直观的代价的就是涉及河道的居民田地的减少和房屋的搬迁。幸好当时房子简单。据说很多人家的房子屋顶用长长的毛竹几个人一抬,下面的墙也就是生产队组织几个人也就几天搞定。
更加高兴的是划到城里的一块,欢天喜地,不要种田了,成了城市户口,吃上了定量。一直到九十年代初,定量户口有着非常的优越感,可以买到便宜的大米豆腐肉类什么的,主要的是不要种田,基本都有安排的工作,收入要比农村多很多。这些原本是邻居河南的城里人让河北的乡下人羡慕了几十年。自然河南的城里人也比河北的乡下人优越了几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