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露殿。
好几张宣纸已经被扔在了地上。
“老匹夫，朝堂之上也这么不给朕面子，该死，该死。”
李世民练着书法，纸上的字却越来越歪，要知道李世民可是临摹王羲之的书法。
写得一手飞白L，这会儿能把他气得字都变形了，足见魏喷子的功力。
李世民停下手中的笔，跪坐在桌案前，这跪坐好生折磨，还是段小郎君那的桌椅用着舒坦。
“王德，段小郎君的情况打探得怎么样了？”
“奴婢已经派人去调查了，这会儿差不多就会有消息了。”王德低头回答道。
“嗯，尽量打探清楚一点。”李世民毛笔沾墨写下下一个字。
“是，陛下。”
不多时，一个小太监进入甘露殿禀报道：“陛下，左武侯大将军程咬金求见。”
“这老黑子不去当值来找朕干嘛，宣他进来吧。”
“唯。”
“陛下，你可安好？”
程咬金粗犷的吼道，大大咧咧一点也不注意形象。
“你这混球，朕才下朝没一会儿你就来了，是想在朕这蹭饭是吧。”
李世民笑呵呵的对程咬金说道，自从当了皇帝，也就程咬金，尉迟恭两人对他稍微随意一点。
其他哪个人不是规规矩矩，战战兢兢，有时侯搞得他很多事情都只能跟观音婢说一说。
可后宫又不得干政，总不能一直跟观音婢尬聊吧。
“蹭饭到不至于，自从俺吃过小段掌柜那的饭菜，再吃其他的饭菜都感觉食之无味。”程咬金憨笑着实话实说。
“你这样一说，朕昨天晚上也是只匆匆吃了几口宫中的饭菜就没胃口了。”
李世民一想到段小郎君让的饭菜，也不禁咽了一下口水。
程咬金观察着李世民的表情试探的说道：“陛下，要不，咱们今天中午还去小段掌柜那用餐？”
“这不好吧，朕这两天要是都出去吃，观音婢那边……”
“那陛下，俺老臣一个人去了哦。”
“这……”
“要不然到时侯朕打包一份给观音婢尝尝就是了。”李世民还是没能忍住美食的诱惑。
“这不就行了嘛，陛下。”
“对了，你这混球总不能找朕就为了这一件事吧。”
“当然不是，俺今天早上去了一趟小段掌柜那，给他送了一个俏丫鬟。”程咬金说着脸上露出猥琐的笑容。
“所以呢。”
“所以小段掌柜已经答应跟俺们合作酿酒的事了。”
“哦，”李世民眼睛一亮，“可是真的，这样的话也算是多了一种赚钱途径。”
大唐人豪放，人人骑马，人人饮酒，段南的美酒只要出世肯定能占据大半市场。
这样的话，内帑基本上就不会缺钱了，后宫也不用那么拮据了。
“那你和段小郎君谈好分成了吗？”
“还没呢，这不是正跟陛下你商量着呢。”
“行，等朕处理完这些奏章后就去。”
旁边的王德心领神会的拿开书案上的宣纸，把旁边的奏章放上去。
……
晌午。
悦来客栈。
“小段掌柜，俺老黑又回来了！”
粗犷的声音瞬间就回荡在悦来客栈里面。
“靠，你吼那么大声干嘛，要死了呀。”
正在准备火锅材料的段南吓得一哆嗦，差点把猪油沾到了眼睛里面。
“俺老黑又不是小娘子，不吼那么大声干嘛。”
程咬金背着手和李世民走到段南面前。
“段小郎君，你这铜锅是干嘛的，造型好生奇怪。”李世民注意到桌上摆着的铜锅。
“俺老黑还真没见过这种东西。”程咬金拿起铜锅观察起来。
“你俩来得还真是时侯。”穿着青衫的段南对两人无奈的笑道。
“咋的，小段掌柜是不欢迎我呀？”程咬金大大咧咧的坐下。
“欢迎欢迎，”段南拍拍手，“老李也坐，在我这没那么多规矩，多学学老黑。”
“哈哈哈，”李世民看着段南豪放的样子大笑起来，“好好好，吾就不跟段小郎君讲礼了。”
李世民甩袖一坐，一股王霸之气扑面而来。
“我靠，老李，不愧是让王爷的人，有气质。”
段南竖起大拇指，别说，虽然古人眼界有限，但是气质这块绝对拿捏的死死的。
听着段南对李世民的夸赞，程咬金不干了：“小段掌柜，俺老黑难道没有气势吗？”
段南看着程咬金黑不溜秋，虬髯如戟的样子：“额，你别说，你还挺适合当门神的。”
“门神是什么神，怎么俺从来没听过。”
“没什么，等着吃火锅就行。”
说着，王叔已经端着煮开的油水过来，段南里面拿出铁支架摆上一个铜盘上，通时将铜锅摆在铁架上。
接着段南将桐油脂放在铁架下，拿出火折子点燃桐油。
“咚咚咚！”
很快，水烧开，段南依次放入蔬菜，各种肉类。
“小桃，上酒。”
小桃立马端来一坛蒸馏酒，打开酒盖，首先为段南倒记酒，再帮程咬金李世民倒酒。
“段小郎君，老黑送的小丫头使唤得可还顺手？”
李世民看着小桃问道，本来他看着段南就一个老仆陪着，想送一个宫女过来，结果没想到程咬金抢了先。
“还顺手，帮我洗衣铺床很是勤快。”
“这样呀。”
李世民微微有些失望，一个大好的拉近关系的机会就这样错过了。
“我去，”段南看向程咬金狼吞虎咽样子喊到，“我就说几句话的功夫，你就捞这多肉是吧。”
“阿巴阿巴。”程咬金嘴里塞记牛肉，吐词不清。
“老王，再上一盘牛肉。”
“不对吧，”李世民刚捞起一块牛肉送人口中，“官府不是禁止屠杀耕牛吗？”
“什么耕牛，摔死了的牛还是耕牛吗，你都吃进嘴了。”
“摔死了，这耕牛有这么脆弱嘛？”
“老李，”程咬金把口中的肉嚼完吞下，“俺家的牛就脆弱得很，经常性的摔死，病死。”
“是嘛……”
李世民虽然世家出身，从小就没怎么见过牛耕地，当了皇帝之后也就每年春耕的时侯去让让样子，但耕牛再怎么样也不至于这么脆弱吧。
“你俩不会合起伙来骗我吧。”李世民抬头看向两人冷冽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