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浅浅从地上爬起来后,直接去隔壁家挑了盆猪粪尿,朝着她们母女泼去。
此时,母女两人正欣赏着金银财宝和绫罗绸缎,压根没有注意到后面的陈浅浅。
等母女俩反应过来时,已经来不及了。
她们从头到尾都是屎尿味,臭得不行。
“陈浅浅,你在干嘛?”陈美美怒吼,几乎被气得要发癫抓狂。
李氏闭着眼睛大喊大叫,要教训陈浅浅,“陈浅浅,你想死吗?”
她朝隔壁房间呐喊:“死酒鬼,你女儿欺负人了,赶紧起来啊!”
殊不知,陈父在房间睡得不省人事了。
陈浅浅丢下粪盆,冲她们说一句:“说我短命鬼可以,但不准说我娘短命鬼!士可杀不可辱,活该,让你们说我娘!”
两母女被泼粪后,忍住臭味,差点没呕出来,眼下怒气比身上的臭味重要,她们顾不上形象,陈美美拿着锄头,而李氏拿着把菜刀,追着陈浅浅一路狂奔。
“陈浅浅,今夜我不砍了你,我就跟你姓!”
“对,我也跟你没完!有种你别跑啊!死贱人!”
平时两母女不干活,就知道吃了睡,睡了吃,要跑起来真的跑不过陈浅浅。
原本心里还有气的陈浅浅,瞬间心情大好,乐呵的绕着村里跑。
邻居听到她们鬼哭狼嚎的声音,一个个出来查看,看见两母女一身的粪屎味,立马懂了。
街坊邻居看到母女俩这副鬼样,心里替陈浅浅高兴。
陈美美事先跑不动了,大喘气道:“娘,我跑不动了!那个死贱人跑得太快了!”
李氏白眼,“平时让你多活动,你不听,现在知道跑不动了?”
“娘,现在是在埋怨我的时侯吗?要是不抓住那死贱人,我今夜不睡觉了!”
李氏叉腰道:“不行了,我也跑不动了!”
“那真的要放过那死贱人了吗?不行,我不甘心!”
话音刚落,一盆带着洗脚水的熏臭味朝着两母女泼过来。
母女尖叫不已。
“啊啊啊啊!谁啊?”
她们闻了闻,差点要吐了。
“娘,这是什么味啊?我隔夜饭要吐出来了!”
李氏先没忍住先吐了,“呕!”
陈美美指着张婶说道:“张婶,你怎么可以拿这么臭的水泼我们呢?”
张婶一脸无辜样,“啊?对不起啊,我刚刚没看清楚!你们没事吧?”
李氏追问:“这是什么水?”
张婶掩盖坏笑,笑着说:“啊,这是你们张大哥的洗脚水!”
两母女想死的心都有了,村里人的脚最臭的就是张婶家丈夫的脚了,听闻只要嗅上一嗅,蚊虫蛇鼠不敢来串门。
陈美美气得上窜下跳,“啊啊啊,娘,我要杀了陈浅浅那个贱人!”
两母女本没有力气追赶陈浅浅了,可被这么一泼,心里的怒火更大了。
陈浅浅大老远就听到她们杀猪般的嚎叫,叉着腰笑得不能自已。
她也猜到了,村里的大妈大婶也在为她出气呢。
两母女被泼了洗脚水不行,还有的泼小孩子洗屁股的屎水,还有的泼洗锅水。
这一圈下来,气焰很重的两母不打算追赶陈浅浅,她们要回去洗澡,等陈浅浅回去自投罗网。
陈浅浅知道,这一晚上估计是她最快乐的时光,等明天一早,就是她出嫁的日子。
在这种世道,女子没有容身之处,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婚姻大事更不可能自已可以左右的。
她还有梦想没有实现,就要替人陪葬了,一肚子的无奈,只有她自已知道。
陈浅浅趴在村口山顶的草地上,看星星,一直待到天亮。
两母女洗完澡后,身上还是臭的,一直坐着等陈浅浅回来,困得不行的两母女,挨着背睡着了。
直到鸡打鸣了,才醒过来。
“娘,陈浅浅那个贱人一晚上没有回来?她该不会想逃婚吧?”
“哼,她逃不掉的,逃婚的下场她是知道的!就算她敢逃,也会被抓回来的,除非她能长翅膀飞咯!”
李氏接着说:“对了,娘帮你梳妆打扮,一会曹公子就要抬着花轿娶你过门了,可不能误了时辰了!”
陈美美心里担忧,“万一陈浅浅那个贱人回来,被曹公子撞见了,可怎么办啊?”
“这个问题,娘想过了,你今日出嫁,娘特地喊了两个哥哥帮你保驾护航呢!”
“娘,没想到你这么聪明啊?哥他们人呢?我怎么没看见啊?”
“哦,娘提前让他们一早回来先拦在村口的必经之路,为了防止陈浅浅逃婚的,没想到昨晚就让她给逃了,是娘没想到的,只要她一出现,肯定会被抓回来的!”
陈美美闻着自已身上的味道,自已都嫌弃自已,她想到不能亲手手撕了陈浅浅,心里就郁闷得很。
“娘,我身上的味道重不?”
“还好吧,没有什么味了!”
“真的吗?”
“真的!”李氏年纪大了,鼻子没有陈美美的嗅觉好,她觉得洗澡后,肯定不臭了。
陈父还在房间里睡觉,李氏走进去,揪着他的耳朵一顿训斥,“陈铁牛,还没醒呢?”
陈父立马从床上爬起来,一脸懵逼的问:“怎么了?哎呀,痛啊!放手!你这婆娘下手怎么这么重啊?”
“你还好意思说?昨夜我被你的好女儿欺负,你干嘛不出来帮手?”
李氏将气全部撒在陈父身上。
陈父清醒了过来,嗅到李氏身上的味道,他捏着鼻子问:“什么味啊?这么臭?”
这下李氏更是恼火了,“你说什么?你敢嫌弃老娘?”
陈父不耐烦的打下李氏伸过来的手,呵斥道:“你掉粪坑里了?这么臭,想熏死谁啊?”
李氏气得气不打一处来,“好啊,现在嫌弃老娘了是吧?好啊,我为你们陈家生了两个儿子,你就是这么对我的呗?”
她仗着自已生了儿子,母凭子贵才敢训斥陈父的,不然以陈父的性子肯定不会饶了她。
陈父不想和她掰扯,“行了,闹够了没有?”
“没有!你今日要是不帮我抓住陈浅浅那个死丫头,你就别想好过!”
陈父拧眉问:“陈浅浅那个死丫头跑了?”
“哼,可不是嘛!待会战王府的人来了,交不出人来,怎么办啊?要是问咱们要人没有,要回彩礼,可怎么办啊?”
陈父一听到到嘴的钱飞了,怎么可能坐以待毙,他怒气冲冲的穿好衣服,准备出门寻陈浅浅。
“对了,大宝和小宝回来没?”
李氏白眼,没好气的说:“早在村口拦截陈浅浅那个死丫头了,哪里像你这么没有用啊,就知道抱着酒壶,什么事都不闻不问!我命苦啊,嫁给你个没用的东西!”
陈浅浅大老远早看见她的两个弟弟在村口守着她,她不急不忙的依旧坐在山上看着一切,看着他们火烧眉毛,就是不下山去。
这么高的山,她只要纵身一跃,什么都解脱了,可她不甘心,不甘心这么快就死了。
她要是死了,陈家肯定会因为骗婚罪抓起来。
陈浅浅想到看不见他们一家子悲催的人生,觉得可惜得很,忽然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从这里跳下去死得太惨,死了也是个丑八怪吧?”陈浅浅摸着自已的脸蛋一顿唏嘘。
她可不想大好的年华,就这么这么香消玉殒了。
“对了,只是说那个战王快病死,但没有说确定死了啊?或许,我能救活战王爷呢?”
陈浅浅是村里的赤脚医生,七岁以前,村里来了一个神医,她跟着神医学了一年的医术,也学了七八成,村里人一生病都是找她,就没有再出门找过大夫了。
她不甘心!
陈浅浅决定靠自已的知识,力挽狂澜试试,为自已求得一线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