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人就不见了,这速度。
沈榆摇摇头也就没在意,抱着眼前的碗吹了吹,吸溜一口,又烫又甜。
她严重怀疑高红把糖罐子打翻了。
过了没两分钟高红拿着一小袋江米条还有两块鸡蛋糕过来了。
把江米条放中间递了一块鸡蛋糕给沈榆,沈榆连忙摆手拒绝道:“我不吃,你吃吧!我不饿。”
高红往沈榆面前递了递说道:“别和我客气了,咱俩谁和谁,现在都十一点了,你早上吃的那点早消化了。”
沈榆听高红都说到这份上了,也就没拒绝了,从高红手里接了过来。
“等下我请你去吃饭吧!等吃完了我们再去找李媒婆,不然饭点去人家也不好。”沈榆接过鸡蛋糕说道。
“行唔,那用得到你请我啊!
我妈走之前给我留了三块多,一斤粮票票还有半斤肉票,等下咱俩去国营饭店搓一顿。”
沈榆听高红这么说才突然反应过来,这时侯出去吃饭除了需要钱,还需要粮票。
点肉菜的话还要肉票,可是这两种票她都没有。
沈榆咳了两声掩饰尴尬说道:“那可不成,哪能都让你掏。这样吧,我出钱你出票,咱俩一起买。”
高红知道沈榆有她自已的骄傲,她没拒绝点头通意了,实在是嘴巴没空。
等她俩吃差不多收拾收拾也就出门了。
高红拿着把大锁把门给锁上了,钥匙挂在了脖子上,沈榆站在门口等着她。
高红大概是觉得她这么大的人了,钥匙还挂脖子上有点丢面子。
和沈榆解释道:“实在是我小时侯丢钥匙太厉害了,我爸妈他们都遭不住隔三差五的换新锁,特地给我弄了截长绳子让我挂脖子上。”
要知道现在的锁可不是随便都能买的,现在买锁可是要工业券的。
工业券的发放是根据工资的十比一发放的,也就是工资十块钱发一张工业券,以此往上加。
“没事,我之前钥匙也是天天挂脖子上的。”
高红知道沈榆这是安慰她,要知道她从小学和沈榆玩到大的,从来没看到沈榆把钥匙挂到脖子上。
沈榆当然不能拉着高红解释那是之前的她,小时侯爷爷怕她把钥匙弄丢了,特地给她编了绳子让她挂脖子上。
高红带着沈榆走了大概五分钟就到国营饭店了,国营饭店离她家特别近,听高红说是因为这边的住户比较多,特地开了个分店。
沈榆站在国营饭店门口感觉和现代的餐厅没什么太大的区别,外面也是挂了一块牌子。
走进去发现还是有区别的,比如现代菜单就不会弄成小木牌子挂在窗口前,上面写着今天有的菜。
(找了很多资料,都没有国营饭店的具L描写,这个是我根据一张七十年代国营饭店照片改写的,写的不好,还请各位海涵。)
沈榆和高红进去齐齐抬头看上面的菜单,发现今天的肉菜提供的真是不少。
可惜她们囊中羞涩只有半斤肉票,要是点有荤有素的可以点一份,点像红烧肉全是荤的那就不太够了。
服务员有可能是嫌弃她俩看时间太长了,说道:“还点不点了,吃不起就不要来。”
高红一听这话就忍不了了,“你”
沈榆赶紧拉住了高红,她怕高红骂不过对方冲动下打了起来,受伤什么的就不好了。
“也不知道这偌大的国营饭店,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来,连字都不认识还来当服务员。”沈榆不客气的回怼道。
服务员气急败坏地指着沈榆骂道:“你你说谁呢?我可是初中毕业。”
“谁答话我当然是说谁喽!”说完沈榆转过头指着后面的字说道:“为人民服务。”
说完沈榆还啧啧了两声,在服务员要说话前说道:“行了,我们是来吃饭的,不是来教你识字的,来一盘土豆烧肉,两碗三两的高汤筒子骨面。”
服务员一肚子火没地方撒,一边记一边在算盘上啪啪一顿操作。
算完后没好气道:“一共两块两毛钱,加六两粮票,半斤肉票。”
沈榆递钱,高红递票。
拿到号以后理都没理服务员一下,转身去找位置了。
有可能今天是上班的时间来吃饭的人非常少,除了她们这一桌外还有一桌是一个妇女带一个小孩来的。
高红一坐下来就小手撑脸,一脸小迷妹的眼神的看着沈榆说道:“小鱼鱼,你好厉害啊!刚刚那个服务员被你说的都没话说了。”
说完垂下头叹气道:“不像我,骂人只会那两句,骂不过一冲动我就想动手。
要是被对方说委屈了,还会一边骂架一边不自觉的掉金豆豆,哎~~”
沈榆看着浑身低气压的高红,伸手在她的头上揉了两下安慰道:“没事的,这不有我呢!要是谁欺负你了,尽管来找我我帮你骂他。
而且在我印象里,我们家红红可是最最最勇敢的小姑娘了。”
一句话把高红说的不好意思了,伸手边整理发型边嘀咕道:“都给我弄乱了,再说了我哪有你说的那么好。”
沈榆一听她自我贬低就不乐意了,“怎么没有啊!我记得我上学时被通学欺负,那可是红红小英雄站在我面前保护我的啊!”
高红被说的不好意思了,伸手对着空气打了一下,“讨厌,小鱼儿,学坏了。说实话感觉这次和你见面感觉你都不像你了。”
沈榆脸不红心不跳,还表现出恰当的疑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高红说道:“以前的小鱼儿感觉总是一副心事的样子,现在感觉你整个人都在闪闪发光一样。”
沈榆回道:“那是因为我感觉去掉了一件心事,第一次听到家里人要把我嫁给傻子的时侯。
我心里没有任何的绝望,反而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感觉就像一直害怕的事情真的来了,反而没了害怕。
从小到大,我看到了太多我们那边筒子楼里,好几家女儿为了腾房间,为了多拿点彩礼钱都是草草的嫁了。
我就知道我以后应该也是这个样子,当时还小心里特别害怕。
毕竟嫁人之后那是要过一辈子的,我不敢想象和不爱的人没有共通语言的人生活在一起会是什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