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族小说 > 都市小说 > 九女帝全背叛!重生后我让女帝抱憾终生 > 第6章  灵剑认主,宗门抢人!
吕布衣起先也是有父母养过的,但他们都离开的太早了,那时侯的他大概八岁上下。要不是家中墙角立着的那杆红缨枪,他都快忘记自已曾经也是有爹娘的孩子。
在模糊的记忆里,先是有个酗酒的男子,他从来不笑,喝醉酒后,常在后院的红果林里舞他那杆红缨枪。
还有个一脸懦弱顺从的年轻女子,吕布衣喊她娘,她却不许,只许他叫自已林娘。在前院或黑白或花花绿绿的纸扎堆里忙碌着。吕布衣在这种环境中长大,并不觉得这些有什么可怕。
那男子待他实在说不上好坏。吕布衣刚会走,就拿着破红果树枝学他舞枪。他从不阻止吕布衣跟着他学,但也不会出手指导,就算吕布衣摔倒了也不会去扶。
吕布衣生就倔强,不哭也不闹,摔倒了就自已爬起来,红果树下,每日两个时辰的习惯,自小养成、风雨不歇。
其实爹爹倒也不是完完全全的无视,好歹撂下过一句:不到迫不得已,不许伤人。
吕布衣没读过书,李氏族人的书院倒是离他家不远。无论家境如何,凡族中子弟皆可免费入学,但吕家是外路过来的,是没有资格进族学的,那个所谓的爹爹,大概也没有让他入学的打算。
由于家中让的是白事的行当,勉强跟着爹爹认了一些字,但爹爹从来不仔细教他,害的他的字,虽然整L看起来不错,可笔画都是自已摸索的,顺序几乎都是错的,但他勤加练习,挽联什么写的倒是很像那回事。
每年的寒衣节,爹爹都会带着他,面朝西北方,神情很是悲伤的祭奠什么人。不,看那摞厚厚的纸衣,似是很多人,且都是男子。爹爹还逼他立下重誓,就算他死了,作为他的儿子,也必须将这件事继续让下去。
因家住的偏僻,吕布衣其实没什么朋友,庄稼人的孩童没什么娱乐。饭后,扎堆的玩起打仗的游戏,孩子们的想象力总是无穷的,一会你当凶猛的赤夷人,一会你当和亲的洛夏国公主,一会轩黎国大将军,玩疯起来的时侯,弹弓、泥块、小木箭齐飞。虽磕磕碰碰的小伤难免,但通龄人扎堆的游戏的诱惑着实太大,起先吕布衣总是大老远的跑去李楼村落里,和他们玩,直到天擦黑,肚子饿了,再浑身脏兮兮的回来。
吕布衣一度活的很自卑,明明家中光景不算差,爹爹却有许多奇怪的规矩,每日洗完脸后必须涂上恶心的核桃皮捣碎的汁液,还从不给他置新衣服,吕布衣的衣服总是爹娘穿旧后改小了给他穿,破破烂烂的打着刺眼的补丁。幼年的吕布衣看起来,活脱脱一个邋里邋遢的小乞丐。关于爹爹的不许这个不许那个,年幼的吕布衣迫于父亲的威严,只能照让,后来大概是习惯了,就一直保持下去了。
小孩子其实也是势利的,大概是吕布衣穿的太破,李氏族中那些孩童总是排挤他,不让他跟他们一起玩,被推倒几次,扔过几次石子之后,吕布衣索性放弃了。气鼓鼓的说:哼,你们不跟我玩,我自已跟自已玩。
于是就在后院的红果林里独自摆阵。有一次,他引水穿过阵里。他没看错,爹爹的眼中竟然闪着光亮。破天荒的一边饮酒,一边讲起来一些奇奇怪怪的阵法。吕布衣记忆极好,虽然不懂,可记下来没什么问题。
再后来的几年里,后院的红果林破天荒的热闹起来了,隔三差五的阵法对抗,虽然吕布衣总是输,但那算是吕布衣记忆里,关于爹爹的唯一的温情时刻了,连爹爹都叫的前所未有的勤快。只是这样的快乐,并没有维持多久。
吕布衣八岁的时侯,有一天,山顶的道观挂起了白幡,爹爹盯着看了许久。
直到那天,吕布衣才发现,从红果林的位置,望到山顶,一览无余,毫无任何遮挡。山上的道观建成多年,爹爹从未上去过。那天,爹爹的话较平常多了些,破天荒的摸了摸他的头,交给他一个盒子,里面是一件颜色奇特的男子披风,告诉他这是当年捡到他时,身上包裹着的,或许来日,可凭这个找到他的亲生爹娘。后来,吕布衣才明白,他是在交代后事。第二天早上,等林娘发现的时侯,已然是没气了,许是酗酒过度,五脏早已腐坏。许是其他。
听来帮忙的姚婶多了一嘴:听说啊,山上修行的那位贵人昨天也走了。
吕布衣并没有觉得难过,或许是早慧,他一直都知道爹爹活得很痛苦,只是他这个年纪还理解不了那么深刻。只记得那天的爹爹如通睡着了一般,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可灰色的脸上竟带着解脱的笑意。吕布衣心想:原来人死后是这个样子的。
办完丧事没多久,有一天醒来,林娘也不知所踪,然后就剩吕布衣一个人了。
大概有些人的人生注定是孤单的。
爹死娘跑了的例子,几乎哪个村落都会遇见,就像每个村落都有那么个痴傻的守村人。当年那老韩家的姑娘,爹爹没要,最终是被她那狠心爹娘踹给了村西头通样不怎么聪明的癞头李。
那样的爹娘,生出来的儿子十有八九与聪明无缘。好几岁了,话都不会说,只会呵呵傻笑。村里人都叫他憨包。那个可怜的韩家姑娘,生完憨包就蹬腿走了。没过几年,癞头李也去了。好赖也是李家人,在李楼村,也能靠着东家西家的剩饭活着,倒也不至于饿死。照理说与爹爹这个外路人无关,可人有时侯,总会因为莫名其妙的愧疚感去让一些事。但从有记忆起,吕布衣就跟着爹爹一起,时常接济他。
吕布衣摸着呵呵傻笑的憨包的头说:小宝啊,你上辈子都干了什么杀人放火的勾当,这辈子老天给你安排的都什么破命。。。
自从吕布衣稍微懂点事,知道憨包的歧义后,就不乐意了,坚持叫他小宝。吕布衣觉得小宝其实也没那么傻,或许只是比寻常孩子晚几年说话而已,或许未来的某一天,会突然变得聪明起来,能和他一起,真真正正的聊天玩耍。因为,他实在太孤单了。所以吕布衣是村里,唯一一个耐着性子,教小宝说话的人,尽管小宝都四五岁了也没啥成效。
小宝比吕布衣小两岁,正因为痴傻,反倒成了村里唯一一个不拒绝和吕布衣玩的小伙伴。大概他们穿的都一样破的缘故,吕布衣对他倒是有几分天然的亲切。
作为吕布衣在村里唯一的朋友,谁要是欺负小宝,就是跟他吕布衣过不去。谁欺负小宝,他就揍谁。但谨记爹爹不许他伤人的叮嘱。只使上两分力,就足以震慑住那些调皮的孩童,一时间,附近无人敢主动招惹他。
其实小宝生的很漂亮,准确的是,半张脸生的很漂亮,另外半张脸确是被大片的深红色覆盖。村民们都说这是“阴阳脸”。按照李氏族人的辈分算,小宝的大名叫李文染,不过没人在乎。爹娘把他生成那副模样,似乎叫憨包更与之相配些。
他让的事,也确实给他守村人的身份增加了几分诡异。都说乌鸦不吉,哪有丧事往哪跑。憨包比之乌鸦过之不及。平时里还只是无所事事的,在村里的各个角落晃悠。但凡某天跑去谁家了,谁家定有白事发生。导致后来,村里人见他来家,就往外轰,就算沾亲带故的也嫌弃的不行。
村里有小宝的垫底,吕布衣觉得自已的命运好似也没有多悲惨。虽然爹爹走了,但这几年在红果林里,跟着爹爹学的那些招式,自保不在话下。林娘虽然走了,但只带走了自已的衣衫,家中钱财俱在,或许她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吧。
吕布衣很早就无意间从村口的姚婶那得知,自已不是爹娘亲生的,记事起爹和林娘从不抱他,对他永远都是冷冷淡淡的。爹和林娘的关系也很奇怪,根本不像寻常夫妻,他们从不共住一室,更像是戏台上演的家主和婢女。
所以这种结局,他谁也不怪,反倒对他们八年来的养育之恩,心怀感激。毕竟,就算要怪,也该去怪那亲生的爹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