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炎庭洗完了澡,身着白衬衫,湿漉漉的额发让他少了几分凌厉。
他看到唐晓小还像尸体一般躺在地上,皱起了眉头,唤她起来。
唐晓小不敢再惹他,奋力用双肘撑地,挣扎着起身,却因脱力,“咚!”的一声倒回地上。
“啧。”贺炎庭看不下去,带着嫌弃的眼神,把唐晓小抱了起来,丢到了卧室的床上。
唐晓小几乎以为贺炎庭对她有些许的爱意了,眼神中充满了不可置信。
“别误会,我是觉得你弄脏了我的地板。”说罢,他转身就走。
贺炎庭总是这样,打一巴掌给一颗糖,让唐晓小陷入绝望,又给她一丝生的希望。
两个月里,他们就这样别扭地相处着。
贺炎庭果然遵守了他的诺言,两个月内无论是否在外应酬,最后都会回到城西别墅。最让他难受的还是不能见到唐若兰。
他关心了体弱的唐若兰这么多年,早已习惯对她的呵护备至,每天一个电话不会落下,刻意放轻的语气哄着唐若兰好好吃饭睡觉,还会定期和医生专家交流她病情的最新进展,和唐家人同样上心。
唐晓小有时候抱手站在贺炎庭的身后,听着他温柔地问候唐若兰,偶尔会想象,如果他是这样对自己,那是怎样一副幸福的光景。
贺炎庭挂了电话,转身看到唐晓小陷入憧憬的眼神,嫌恶地扭头就走。
作为总裁,贺炎庭很忙,总是带着一身酒气回家。
唐晓小总是等着他的,亮着客厅的一盏小桔灯,给他熬好醒酒汤,睡眼惺忪间听到开门的声音,扶他到床上。
一天早晨,别墅的大门被敲响,开了门,是一堆搬家工人往里运着大大小小的箱子。
看到唐晓小疑惑的眼神,贺炎庭淡淡解释:“明天就是两个月的最后一天了,我们可以结束了,若兰要搬进来。”
“搬进来?”唐晓小艰难地重复着,“我和你的婚房,要让她住进来?”
贺炎庭颔首,矜贵且不容置疑:“她过段时间要手术,这里采光好,便于身体调养。”
“那你想过我吗!”唐晓小罕见地发了脾气,把手边的花瓶打碎,“我是你的妻子,你要让别的女人住进家里?”
贺炎庭别开眼,深深的眉骨在眼眶投下一片灰色的阴影,他像是为了给自己肯定一样,又说了一遍:“我和若兰之间,你才是插足的那个人。”
“唐晓小,滚出去吧。”
唐若兰搬进了城西别墅。
贺炎庭在两月之约结束的第一天就马上迫不及待去往医院,开车接她出院,接回了城西别墅,一路上搀扶着唐若兰,生怕她有一点点不适。
两个月来贺炎庭第一次回家吃晚饭,竟然是因为唐若兰搬进来了。
唐晓小坐在桌边,看着他们亲昵的身影,就像一对真正的夫妻,低头凄凉地笑了。
“若兰,我给你请了专门的营养师回来,这段时间你就好好在家调养身体。”贺炎庭温柔体贴,还专门准备了一个本子,记录了唐若兰需要忌口的东西。
唐晓小觉得讽刺,叉子在盘子上划出刺耳的声音,“家?她家在唐家,不在我这儿。”
“你闭嘴。”贺炎庭眼神一下子阴沉下来,看唐晓小的眼神就像是要杀了她一般。
唐若兰露出一副受伤的表情,低垂了眉眼,“如果我在这里打扰了你们夫妻俩,那我还是搬出去吧......”
贺炎庭立即打断她,握住唐若兰的手,“没有的事,是她打扰我们。”
两个月的朝夕相处,也敌不过唐若兰一个神色。
唐晓小心痛泛滥成灾,却丝毫不敢表现出来,低头看着饭碗,一点胃口都没有了。她放下碗,忍住眼泪,回到了房间。
“咚咚咚。”片刻后,卧室门被敲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