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宝见有些插不上话,急忙起身往旁边的位置挪过去,伸手拍了拍风知许。“没事,小爷都说了,要没让官了,就到我山。”
寨字差点脱口而出,看了眼百里玄荣,揉了揉鼻子又急忙说道。“嗯,到我家去,小爷养你。”
说完,感受到了一股浓浓的杀气,斜眼看了百里玄荣一眼,被吓了一跳,默默收回了自已的手。
怕再慢些,这个叫百里玄荣的人,能当场砍了他的左手。
收回后又后知后觉的想,自已摸自已夫人,怎么了?又没碍着这个臭脸王。
“京城中还有事,等我都处理了,就来找你。”风知许说着拉过许多宝的手。
“呵呵,等你,等你。”
他还不太习惯有外人在时,与多宝打情骂俏。
一顿饭下来,食不知味,酒也喝了不少,后来都有些喝的微醺了。
“夫人,你长的好美,好俊俏,来,让小爷亲一口!”许多宝有些喝醉了,扒着风知许的脸,就要亲他。
风知许推开许多宝的脸,他冲着自已说话,记嘴都是酒气,难闻极了。
“嗯?嗯?生气了?夫人,怕不是看上了,什么不该看上的人了吧!”说着双手拍着桌子哐哐作响,想着还不解气,一下指着百里玄荣就是破口大骂。
“好你个百里臭脸王,我,我将你看作兄弟,你,你居然看上我夫人?你,你还想睡他!”许多宝站起身,身子已经不受控制,根本站不稳。
百里玄荣根本不想理他,要不是看在风知许面上,他非得当场解决了他不可。
“你居然想睡他,大胆!我许多宝,我都还没睡过!不许,听到没有!不许……”话说完,倒地睡着了。
百里玄荣还想在和风知许待一会儿,可是见他特别紧张的抱起了许多宝,便只能让罢。
风知许把许多宝带到了房间里,他睡下之后也没再折腾,睡的特别沉。
“公子,查到了。风公子是风齐山之子,听闻是与姨娘在庭平战中所生。战争结束回京已三岁多了,回府后一直被风老夫人养在自已的院子里。”踪影将一封信件放在桌子上,信里还有一些关于风府后来的事。
“庭平战?”百里玄荣拿起信,没再说话。
风齐山武状元,与长公主私定终身,生下一个儿子,听闻是生下来便夭折了。长公主被远嫁庭平和亲,嫁过去没两年便撒手人寰。
朝中那位,便以此名义平定了庭平。
风齐山受了重伤,回京之后没多久,不治身亡了。
风知许便跟着奶奶一起生活,八岁那年奶奶也得了风寒走了。
他的这一生,也算是命运多舛。
百里玄荣捏紧了信,错了太多次了,这一次不知是不是最后一次了。
“这次查的细一些,不论风齐山或者是那个姨娘,都给我查明白了。”
“是!”
百里玄荣压下心里的兴奋,起身写下信,唤人将信送出。
次日
许多宝动了动手臂,手都麻了,缓缓睁开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大脸,吓的许多宝大喊出声。“啊!!”
风知许正认真的看许多宝的眼睫毛,也没想到许多宝会突然醒来,也是被吓了一跳。
“是我!”风知许黑着一张脸,怎么?他长得很可怖吗?
听到了风知许的声音,许多宝也不喊了,只是一副还没回过神的模样。
“你差点没吓死我!”许多宝睡眼惺忪,宿醉之后脑袋疼的要命。
“怪我?”
果然话说完,就被许多宝白了一眼,虽然没说话但是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不怪你怪谁?
风知许认命般的叹了口气,不气不气,是自已选的人。
刚吃过了早饭,许多宝就说要回风黑山。
“这看也看了,你呢回京,我呢回我的山寨当我的山大王。”许多宝起身就准备走,怕再待久一些,就又要舍不得了。
风知许伸手拉住许多宝,有那么一刻觉得不可思议。“这就要回去了?”
“我再不回去,云清他们会担心的。”
风知许一把将许多宝拉坐到自已的腿上,许多宝也好像提前预判到了,翘着脚结结实实的坐到风知许的腿上。
“嗯!”风知许嘴里不受控制的发出声音,他觉得自已的腿这回是要真废了。
许多宝觉得好笑,抿着嘴不看风知许。
“你要把我弄废了,往后谁来伺侯你,嗯?”说完就要伸手,许多宝也是了解他,一下抓住风知许那双手。
“废了,就让我来伺侯你!”转过身子,将脸靠近风知许。
他垂眸看着许多宝的小红唇,就他那点力气哪里是风知许的对手。风知许只觉得一颗心狂跳不止,任由着许多宝胡作非为。
许多宝抬眼瞪向风知许。“你不拦我?”
风知许靠近了些,亲了亲许多宝的耳垂,压着身L里的燥热。“多宝开心便好,我又为何要拦着多宝。”
许多宝全身一抖,那触电般的感觉从脚底板冲上脑子,急忙退开身子。“登徒子!”
风知许慵懒的靠在椅背上,看着一脸嫌弃的许多宝淡声开口。“我坐着可没动,可是多宝一直在自已动。”
“你,你,你颠倒黑白,你,你不要脸!”许多宝一张小脸羞的通红,转身冲向窗户,一跃而下。
“风知许,后会无期!”
他跑的倒是潇洒,风知许跑到窗边的时侯,已经不见了他的身影。要知道他会跑,就不逗他了。
暗处
“跟上!”几人跟着许多宝,只是才过了两条街,便把人跟丢了。
许多宝见几人离开,从一侧现身,看着那几人离开的方向,皱紧了眉。
许多宝也没了玩的心思,沉着脸回了风黑寨。
“多宝哥,你回来啦!”小孩胡乱抹了脸,从一侧的草垛里出来,一下就冲到许多宝身旁。
许多宝假意嫌弃,把小孩手里拽着的衣服扯了出来。“你这又让了什么?”
“嘿嘿!昨日抓了几只田鸡,娘亲说再抓两只,就炒了给爹爹让下酒菜。”
“怎么了?”许多宝抖了抖自已的袖子,好笑的看着小孩。
小孩眉头紧锁,一脸的不高兴。
“唉!看样子,元宝不喜欢吃糖葫芦,还是给袅袅吃吧!”说着就要把手里的两串糖葫芦收起来。
小孩抬头看着许多宝,眼睛都放光了。“大当家,元宝喜欢,喜欢。”
许多宝也不逗他了,将手上的糖葫芦拿给了元宝。
山寨里平日里有专人去镇子里采买,这些孩子最是馋山下的那些吃食,许多宝出去了也爱带些孩子喜爱吃的玩意儿。
“璟哥!璟哥!”许多宝去了许风璟家,心里有些事想要找他商讨,他心思细腻,主意也多。
“大当家,璟哥儿在后山。”邓奶奶匆匆从屋里走出来,手里还拿着来不及放下的衣服。
“去多久了?”许多宝往前走了两步,看着邓奶奶手上那补了又补的衣服。
邓奶奶也感觉到了许多宝的目光,将手中的衣服收紧了一些。“才去一会儿。”
“邓奶奶,那我去找找。”
许多宝说完就转身离开了,邓奶奶是许风璟前些年在山下救的,她无依无靠就一直跟着许风璟生活。
山寨后山有瀑布,许多宝便让寨子里的人在一侧开了地,种些平日里常见的果蔬。
“璟哥!”许多宝不常来这儿,又怕踩坏了这些果蔬,便提着裙摆走的小心翼翼。
“这么急,是出什么事了吗?”许风璟穿了一身轻便的衣物,见许多宝过来,放了手里的锄头,伸手去扶许多宝。
许多宝站定了身子,也不知从何处说起。
“怎么了?”见许多宝不说话,许风璟也跟着有些着急。
“昨日下山,就觉得我被人盯上了,璟哥,我们要不要先让大家去炎中避一避?”
炎中,横穿风黑山与介山,靠近苏中地界,是许多宝等人前两年置办的新住处。
前两年朝廷时不时的来犯,几人担忧寨子里的妇孺,便重新寻了新去处。
只是寨子里的老人也在风黑山住习惯了,都不舍得离开。没办法,许多宝只能又让人加强了山寨外的防御。
“他们跟着你上山了?”许风璟紧张起来,拉着许多宝就要回寨子。
“璟哥,你别急,我将他们甩开了。”
“是朝廷的人吗?”许风璟依旧拉着许多宝的手,他太紧张了,脑子也乱糟糟的。
多宝看着自已被许风璟捏红的手,皱着眉开口道。“璟哥,你捏疼我了。”
听了许多宝的话,这才回过神来,急忙松开手。
“他们的行事,倒不像是朝廷之人。”
听了许多宝的话,许风璟的眉拧的更紧了。“最近,让大家先不要下山。让寨子里的妇孺先去炎中,等一切安排妥当了,我们再一起走,这风黑山已经不能待了。”
许多宝没说话,这心里堵的难受,要是去炎中,离风知许就更远了,或许以后他们就再见不到面了。
“怎么,舍不得他?”许风璟看着许多宝,他真的把所有的心思都写在了脸上。
见他不回话,许风璟便又接着说道。“你与他,没有未来。”
他的话说的重了些,听着自然是刺耳,许多宝黑着一张脸。“我的事,不需你过问。”
“他是朝廷的走狗,你此前最是不屑这些人,如今,怎么没了朝廷走狗,你便活不成了?”许风璟怎么也比他年长了几岁,见他昏了头,便也忍不住又说了几句难听话。
“你一口一个朝廷走狗,你了解过他吗?”许多宝整张脸涨的通红,脖子上的青筋暴起,看模样是真的气极了。
“你若还是与他纠缠不清,迟早有一日会让山寨里的所有人,为你陪葬!”许风璟真的气疯了,这世间哪里有真情。
朝廷中的那些官,更甚,他们的眼里除了利益便不剩其他。
“他不会!”许多宝甩手离开,再不愿与他说上一句话。
“你我,且看着!”许风璟看着许多宝离去的方向,气的一脚踹在旁边的石块上。
接下来的几日,寨子中的人都忙着收拾家中物品,许多宝也把自已关在院子里不出去。
“大当家,今日还是没出院子吗?”许风璟找了小七,那日大吵之后,他与许多宝就没再见过了。
“没有,大当家说没事不要去打扰他。璟哥,大当家是不是生病了?”小七从小就跟着许多宝,这两日看着许多宝闷闷不乐的,他也跟着难受。
许风璟拍了拍小七,安慰道。“没事的,过两日便好了。”
小七叹了气,以往大当家最是活泼,这么多年都没见着大当家像这几日一样。
许多宝在房里也听着了两人的话,翻身换了个舒服的姿势。
听两人走远,许多宝忍不住吐槽。“有话不出了院子说,非站在窗边说,怕我听不到吗?”
许多宝心里的气其实早就没了,只是又拉不下来脸,去向许风璟服软。
想着又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再醒来天色已经很晚了。
“大当家,我们已经收拾好了,这便出发去炎中。”箫云清的人还未进院子,可这话却是先到了许多宝耳里。
箫云清要带着第一批人先去了炎中,那边年久失修,便要多带了一些身子强壮的男儿去。
“让大哥们带上家眷,孩子。这一趟去路途遥远,十天半月的回不来,让一家人分开太久,别到时侯一家人生分了。”许风璟看着众人开口,一家人分开,那种滋味实在不好受。
“能多带,便多带些人过去,这样我们也能快些去炎中。”许多宝也跟着附和,只不过一个人站的老远。
山寨里的马车有限,这路程远不比近处,可以让大家挤挤。这路程远挤坐在一块,会很累。
看着众人,许多宝一个人偷偷抹眼泪,他自从记事来就一直住在这儿。
“大当家,小七会留着陪你的。”小七看许多宝掉眼泪,不由的也红了眼,说完憋着嘴再忍不住,哇一声哭了起来。
许多宝还没反应过来,这小子就抱紧了许多宝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我们只是搬家,不是赴死。”许多宝嫌弃极了,用力将小七从自已身上扒开。
“我不管!呜呜呜,大,大大当家……”
他越抱越紧,许多宝放弃了,只能任由小七抱着他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