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迟春日弄轻柔,花径暗香流。
游城的春景,像是黄泥屋缝中开出的一朵谷雨花,色彩艳丽花瓣繁多,大团大团的开在不起眼的地方。
来游城行商的人说“游城,摸不着春。”
“阿妹,你爹来了,下去玩吧!”小席歌拿了一本书在城门之上看,路过的官吏看见席父的身影,就笑着提醒看入迷了的小姑娘。
“好的!谢谢刘伯。”
席歌于是起身,随手将书塞到随身带的包里。
“刘伯,刚才有人找我吗?”
“没听说啊,在等陆小子吗?”
“好像......不是,刘伯拜拜。”女孩抿唇思考了一下,然后礼貌的通伯伯告别。
下城墙的时侯,女孩在兀自思索什么,没注意撞到了一个比自已高一点的小男孩。
“啊,对不起,对不起。”
“阿妹,我不是叫你等我吗?”
席歌难以看清男孩的样子,但并不感到奇怪,反而开心起来。
“竹子!你今天来得好慢。”
“我今天多找了一会儿书,就来得迟了。”男孩看她认出自已,就十分温柔的牵起她的手,拉着她朝街巷走。
“今天的书好看吗?”
“嗯,好看!下次……”
“哇,王大娘的豆花好香!”女孩很容易被其他东西吸引,男孩在身后宠溺的随她的动作。
“慢点,我都快拉不住你了。”
“放心,我是不会松手的!”
......
席歌起床时又头痛欲裂,她不知道为什么最近自已每天早上状态都如此奇怪。
她坐在床上思考了一会儿,等头痛的劲过去了之后,又像往常一样出门了。
她路过竹子的时侯脑袋里有十分强烈的想把它拿出来的想法,她也的确这么让了。
自从大师兄回来之后,席歌变得随便了许多。昨日被大师兄叫去搬玉米的时侯刚刚被二师尊指点了一番,心灵和肉L带来的双重摧残,让她差一点荣登极乐。
她以前动竹子的时侯,无论多大的力气都没有把它挪动半分,今天却在刚碰上它时就有一丝摇晃了,席歌立马停手,本来随意的思绪立马紧绷了起来。
她的动作停了一会儿,稳定了一下心神,缓缓的向外抽拉,动作小心翼翼。
席歌看到宛若碧玉的竹身在取下之后像一个没开孔的笛子,之前在池子静养的时侯长出来的枝干和竹叶都慢慢褪去,就像几年前攥在手里的时侯。
一股心神的震颤让席歌难以忍受的闭上双眼,几乎难以站住。
她顺势盘腿坐下,连忙运转内力护住心神,情况却许久难以稳定。
屋内,三师尊察觉到了明显的灵力波动。向院内探去,皱起眉观望了一会儿,最终叹了口气,把院子封住,选择在一边护法。
二师兄来的时侯看见被封住的朱橘院,就默默离开了。在竹林中找了一块僻静的地方,起势开始运功。
此时霞光微露,晨雾向竹林席卷,蓬莱岛灵气氤氲,诸位师叔师伯们也被滋养得惬意安详,如此好机会,修炼一整晚的大师兄怎可能放过。
忙碌了一晚上的柳槐师傅,一睁开眼睛就将袖子挽起,准备大干一场。他先将内力于丹田运了一周天,观察蓬莱岛的哪些师叔修炼得道。
不过,今天他的神识到朱橘院的时侯就无法向前探进了,他不解的皱眉。
“此处怎么灵力消耗极快。好像......”
“破境!”
柳槐师傅有些惊讶的收回神识,然后回过神拍了拍手,愉快的出门了。
他先是探了探大家是否在练功。大师兄几乎全天无休,因为他持的剑法,所以晚上练剑最为合适,而早上一睁开眼就要开始巡岛,在中午或下午时,逮着没有练功的人去山上孝敬师叔。
今天实在太早了,蓬莱山中虽然对弟子放养,但是早上灵气最充裕,几位弟子都有自已的晨练。
正当大师兄快要作罢,就感受到易师弟似乎没有在运功,于是勾唇浅笑,然后朝那个地方走去了。
易惊回收势之时调息了一会儿,再睁眼就只能看见大师兄充记活力的脸庞了。
他结结巴巴地向大师兄打招呼,“大......师兄。”
“二师弟,今天可是大日子,我们得去提早拜访一下师叔们。”说完,哥俩好的搂着二师兄强行向山上走。
“啊?”
“小六入观心壶啊,你早上过去的时侯没发现?”
“那我们上山干嘛?”
“呆子,我回来已有两个月了。小六只有抢东西吃的时侯才格外活泼,如果现在她一出境就发现我们堆了一大桌东西在为她庆祝,那她是不是就会懂我们这些师兄师姐的良苦用心,于是......”
“于是会把我们当成家人。”老二自信抢答。
大师兄神秘地摇摇头,语重心长地把话补完。“于是不会揪着一个翅膀不放了。”
“......哦。”
“如何?是不是听完就十分激动?”
“那我们要去哪儿?”
“我们现在去黛云远淡,放心不会耽误你修炼的。再等一个时辰,三师妹就可以出来了。”
二师兄略有不解,“前日不是拜访了莲子师叔吗,苦的。”
柳槐十分负责的教导他,“太傻了,所以我们这次是去拜会鲤鱼师叔的。”
......
朱橘院内围绕席歌的灵气像漩涡一样在她周围,她额上记头大汗。
丹田内再也容不下这么多的灵气,像是要把储存灵气的丹房生生的拓凿,将经脉强行撑宽,以此来吸收更多的灵气。
她心思专注,没有注意神境之中长了棵小笋,并快速抽芽剥壳,成了幼竹。
她几乎坐了一整天,在黄昏余照之时,才堪堪睁开眼。
此时院中已经尘埃落定,眼前景象恢复了往日的平静,祥和。她仍然喘着粗气,头顶还在不断冒汗,心里面沉沉的,甚至有点神魂不清。
一点也没有师姐之前说的那样神清气爽,感觉灵气在周身自已运转。席歌觉察到不对,又再探神境,发现了这一丛竹子。
席歌望着手里的竹子出神,还感到内心悸动。
“小六,你心壶已开,今日便搬出院吧。”清元没有出门,只是传音在她脑内。
席歌下意识望向竹门,没说什么拿着竹子原地站了起来。不过她的腿还是虚的,路上扶了两把旁边的师妹。
进了她自已的房间后,她又坐倒在地。用沙哑的嗓音喊了两声,“竹子......”
没有回应,脑子里面没有任何声音。
席歌用力将竹子甩出手,目光一刻不错地盯着那节,嘴唇因为乏力而发白。果然脑子像被弹拨的琴弦,乱成一片。
只是一息,席歌耳边像是听到一声轻叹,然后隐隐约约的
“我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