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知道你是谁,直接说重点。”
俞非晚顿了顿,疑惑抬头。
这一世他们分明才第一次见面,厉王爷为何就知道她的身份?
想不清楚,俞非晚只能将原因归咎于——
厉王爷神通广大,对下属的家室情况,也了如指掌。
厉王爷既然知道她的身份,想必也不会怀疑她的动机了。
俞非晚轻松了些,连忙继续道:
“臣妇发现了无意中发现了一个秘密,事关军国大事。未免泄露了消息,臣妇这才亲自冒险前来禀报。”
“是吗......”厉王爷的语气,听起来有些意兴阑珊。
俞非晚不敢耽误,连忙道:
“这一批带回京的俘虏中,有一位突厥部落的王子。他隐瞒身份,定会有所图谋。他身上应该有个黄金戒指,可以证明他的身份。”
楚长风猛地看向她,眼神如炬。
“你是怎么知道此事的?”
俞非晚连忙道:“臣妇听人说过,西厥皇室的黄金戒指,就如通齐国的兵符。”
“前几日,臣妇偶然听夫君提了一句,说俘虏中有一人拿戒指换吃食,臣妇这才联想到了一块。”
想了想,她又补充了一句。
“臣妇虽然只是个女子,但也知道家国大义。得知了这个消息,自然不能隐瞒。还请王爷明查。”
楚长风皱眉,盯着她脸上的表情,想要看出些什么。
“你为何不直接将这发现告诉你夫君,反而大老远来告诉本王?”
俞非晚暗暗掐了一把大腿肉,将自已逼得眼睛通红。
她悲愤道:“王爷既然知道我身份,就应该知道,江云铮实在对不起我。
他不过是建了些军功,便开始带外室回来羞辱我。我不想他再加官进爵了......悔让夫君觅封侯,不过如此!”
俞非晚几乎是边哭边骂,时不时露出手腕上的伤,将一个被丈夫伤心的女人,演绎得淋漓尽致。
两个厚重的黑眼圈,越发证明了此话的可信度。
她怕是好几日没有好好睡一觉了......
但,楚长风却觉得有些讽刺。
“江将军年轻有为,乃我大齐难得的将才。仅仅因为个外室,你就要毁他前程,未免太偏激了些。”
“俞氏,你可知罪!”
楚长风声音冷厉,俞非晚被吓得一个激灵。
“我、我......”她脸色发白,舌头都跟打结了似的。
这怎么跟她的预想不一样啊?
难道,她的猜测是错的。厉王爷竟然并非跟江云铮不合,而是真的看好他。
那前世江云铮在她面前的抱怨,都是假的?!
那她这一趟不仅白来,若厉王爷将此事透露给江云铮,她的目的就彻底暴露了。
不行,绝对不能这样......
俞非晚咬了咬牙。
拼了!
她直接站起身,悲愤道:
“我以为厉王爷战神威名在外,定非凡人,没有想到你也如世人一样狭隘。”
“既然这世间毫无公正可言,我也没有活着的必要的了。”
说着,她便用尽全身力气,不要命似地朝墙面撞去。
楚长风瞳孔一缩,迅速用内力将她拉回,却还是止不住她的力道。
“咚——”
俞非晚额头撞到墙,然后整个人滑到地上。
好在,楚长风阻止及时,没有真地让她撞破脑袋,只留了个青紫的大包。
“王爷,臣妇已经没有活下去的希望了。您又何必救我......”
俞非晚强忍着晕眩的感觉,咬牙道。
看着面前强撑着的人,楚长风脸色难看。
不过是试探一下,她就真的跟他拼命......
“行了,你说的事,本王知道了。江云铮若真出了纰漏,自会按罪处罚。”楚长风沉声道。
“多谢王爷......”晕头转向中,听到这话,俞非晚总算是松了口气。
她记得很清楚,黑甲卫回京,带回了几个突厥的俘虏,其中有一人,就是突厥的王子。
那王子隐藏了身份,在半月后才会被刑部查出来,在朝廷上还引起了轰动。
但那什么黄金戒指,是她编的。
江云铮记心只有李初初,根本不会跟她多说一句话......
前世抓捕俘虏的江云铮,记的是头功。
不过,但这一世,有了厉王爷出手,这功劳与他无关了......
“你都说本王不是凡人了,岂能让你失望。快回去上药吧,别撞傻了。”
见她还想说话,楚长风没好气道。
俞非晚愣了愣,也不知道是不是脑袋真的被撞呆了。
她竟然觉得......
厉王爷还挺和蔼的?!
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没有见过厉王爷,自已却总感觉他身上有一股熟悉之感。
想到这里,俞非晚忍不住暗笑。
堂堂战神王爷,会跟她一个小庶女有交集?
她疯了才会这样想!
既然厉王爷是个不错的合作对象,她也愿意先给他展示自已的价值。
“王爷,其实我略懂一点面相之术。”
楚长风无语:“......你懂得还挺多。”
这是嘲讽还是褒奖,俞非晚脑袋晕乎乎的,已经没有精力再分析了。
她迅速道:“我观察您今日有血光之灾,而且那灾祸就在西南角。您晚上最好换个地方住。”
她能得知今日厉王爷在净国寺,是前世的一场刺杀。
这场刺杀中,他被人砍伤胳膊,太医诊断他再无法上战场,让许多人都唏嘘不已。
好在五年后,他恢复了伤势,又领兵开始抗击突厥兵。
她没有高估自已到,有能够阻止刺杀的地步。言语已经提醒,听不听就是他自已的事了。
今日结识了厉王爷,还阻止了江云铮的晋升。
她这一趟,总算没有白来。
俞非晚嘴角微勾,扶着脑袋回了自已香房。
“嘶......好痛。”俞非晚倒吸了一口凉气。
春喜正用鸡蛋替她滚额头,见她疼得龇牙咧嘴,不由得更加轻揉动作。
“小姐,你往墙上撞的时侯,刚刚我都吓死了,还好想起来你的话,我才没有冲出去。”
她去见厉王爷之前,便跟春喜说好了。
要是发现有不对,立即冲出去叫人,但是不到危急时分,一定不能动。
毕竟不了解厉王爷的为人,她还是让了两手准备。
“好丫头,还好你没有去叫人。厉王爷已经相信我的话了。”
俞非晚揉了揉她的发髻,笑道。
阻止江云铮的晋升,就是一个开始。
他越发焦头烂额,就越没有空管她。她也能抓住这个空档,好好替自已谋划。
若真的被人盯着,她没有把握不露出一点把柄。
春喜感叹道:
“太好了,厉王爷可真是个好人......”
一墙之隔的两人,将这些话听了个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