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旺喝光了两碗汤,坐在床边相对无言。
不一会旺旺的电话响了,是他妈妈打来的,问他在这边怎么样,他说很好。
挂断电话,他沉默许久,从烟灰缸里捡起一截烟屁股点燃,望着窗外大雪,咬咬牙说:“走,上骊山看日出去。”
我和王平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旺旺将烟屁股吸的一亮一亮,说:“顺道看看能不能偷个兵马俑回来卖了。”
我说:“你他妈穷疯了吧?”
他一口气将烟屁股吸完,生无可恋地说:“没办法,明天要还花呗。”
那年冬天的雪几乎没停过,骊山的日出离我们太过遥远,窗外雪花纷扬,少年收起心事,舍弃整个世界都捂不热一个冰冷的被窝。
深更半夜,我肚子饿的不行,微信对话框里突然弹出陈妍的消息,是一条转账消息,三百块钱。
她说,让我带王平和旺旺去吃顿好的。
我们拿着那三百块钱去了地铁口的一家串串店,临时搭起的红色棚子,三五成群的人们在里面涮的欢快,门口的立牌写着:两毛一串,锅底免费。
那是我为数不多喝断片的一次。
迷迷糊糊的,听见旺旺问我:“你后不后悔?”
我说:“后悔什么?”
他说:“后悔没有复读,没有去大学。”
我说:“不后悔。”
他说:“别嘴硬,到底后不后悔?”
我说:“好吧,我后悔了。”
他不说话喝掉一杯,我知道他也后悔了,这不是我们说好要打的天下。
第二天醒来,旺旺己经收拾好东西,他提起行李箱走到门口,回头看着我和王平,说:“不用送。”
我和王平没有说话,雪停了,旺旺的背影消失在冬日并不温暖的阳光中,他去了城市的北边上班,据说管吃管住,虽然只和我们隔了十几站地铁,却好似离骊山的日出般遥远。
2.过了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