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如今镇上各家商铺里的木炭,不是早早就被大户之家囤走了,就是先紧着那些新来的入户,连点渣渣都不剩,真的是一点都不管他们的死活。
没买到木炭,她无奈地走在街上。
正想着明年一定要提前多囤点木炭,一辆遮挡严实的马车,撵着积雪从她身后驶来。
她没有回头,只在听到车轱辘的滚动声时,跟来往行人一样,微微靠边避了避。
马车赶得不快,在路过她时,一只修长白皙骨节分明的大手,不知有意还是无意,轻轻将车窗的毡帘掀开了一角。
那一角,刚好让她与马车里的人西目相对。
视线交汇了一刹那,她有些惊讶。
而车里的人神情冷漠,斜瞥了她一眼后,面无表情地放下了毡帘。
娆娘抿了抿嘴唇,挽得有些松散的发丝,被马车路过时带动的风,撩动得格外凌乱。
她垂了垂眸,没怎么在意。
等再抬眼,刚刚的马车己经驶出了老远。
街道上,冰雪融入泥泞,化作了一摊污水,被来来往往的行人踩踏着,也不知打湿了多少人的鞋袜。
正午时分,娆娘挎着篮子回到家里,二狗懒洋洋地趴在自己的窝里。
窝里却不见那男人的踪影。
娆娘没觉得那人断了两条腿,真能在这大雪天爬走,左右扫了两眼,最后在看到冒烟的灶房时,脸色骤沉。
当她快步走过去,看到己经所剩无几的木柴时,冰冷的视线,久久都没有挪开。
她昨天好不容易砍回来的一筐木柴。
全没了。
“姑、姑娘……”沈重山见她盯着角落一动不动,想说点什么,但在看到她忽然弯腰,面无表情地拿起一把柴刀后,莫名有些慌地咽了咽口水。
好半天才憋出一句:“有话好说。”
娆娘跟他无话可说,将柴刀丢进旁边的竹筐里,看都不想看他,喊了二狗一声就走。